“金仙初期？”
饕餮巨眼盯着浑身浴血的李大牛，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惊讶。
“九颗九转金丹...小子，你是真不怕死。”
“怕啊。”李大牛抹了把嘴角的血，咧嘴笑道，“但比起死，我更怕看着你这丑八怪在天庭撒野。”
话音未落，他动了。
没有花哨的招式，就是一拳——裹挟着九转金丹狂暴能量的雷霆之拳。
轰！
空间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拳风所过之处，仙云溃散，瑶池水倒卷。
饕餮巨眼瞳孔收缩，一道暗红屏障瞬间凝聚。
拳与屏障相撞。
咔嚓——
屏障碎了。
饕餮本体第一次被撼动，巨眼向后飘退百里，眼中闪过惊怒。
“不可能！你刚入金仙，怎会有如此战力？！”
“因为我是农业大学毕业的。”李大牛欺身而上，第二拳已至，“知道什么叫‘底肥足，庄稼壮’吗？老子根基打得牢！”
这一拳更猛。
饕餮不敢再托大，巨眼化作人形——一个身高百丈，浑身覆盖黑色鳞甲，长着九颗头颅的怪物。九张嘴同时张开，喷出九种不同属性的毁灭光束。
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毒。
九道光束交织成网，要将李大牛绞杀。
“来得好！”李大牛不闪不避，身后雷神虚影暴涨到千丈，“正好试试新招——雷帝审判！”
他双手合十，九天雷云汇聚，化作一柄贯穿天地的雷霆巨剑。
斩！
剑光与光束碰撞，瑶池上空炸开亿万道光芒，刺得众仙睁不开眼。
冲击波扩散，托塔李天王急喝：“布阵！护住天庭！”
十万天兵齐齐结印，金光大阵升起，护住三十三重天。
战场中央，李大牛和饕餮已交手数百回合。
每一次碰撞，都让三界震动。
“小子，你撑不了多久。”饕餮九颗头颅狞笑，“九转金丹是外力，药效一过，你必死无疑！”
“那就速战速决。”李大牛深吸一口气，体内九条金龙开始融合。
金仙中期...金仙后期！
修为再次暴涨，但他的身体裂痕更多，鲜血已将他染成血人。
“雷尊！”李大牛吼道，“借你雷部至宝一用！”
远处的雷尊一愣，随即咬牙：“好！接住了！”
他抛出三件宝物——雷神锤、电光凿、震天鼓。
李大牛三头六臂法相展开，各持一宝。
雷神锤敲击震天鼓，鼓声如天地心跳；电光凿引动九天神雷，化作亿万电蛇。
“这一招，叫‘天劫套餐’。”李大牛咧嘴，满口血牙，“专门治你这种不守规矩的。”
饕餮脸色终于变了。
他从这招里，感受到了天道劫罚的气息——那是所有修行者的天敌。
“你...你怎会引动天劫？！”
“《混沌始源经》的隐藏功能。”李大牛实话实说，“我也是刚发现。”
他其实在吹牛——是陆压道君传音告诉他的。
但效果很好。
饕餮九颗头颅同时咆哮，竟开始融合，化作一颗巨大的、布满利齿的狰狞兽首。
他要现出真正的上古凶兽本体了。
“小子，能逼我现出真身，你足以自傲了。”饕餮声音变得低沉浑厚，“但也就到此为止。”
兽首张开，口腔深处是无尽黑暗——那是能吞噬天地的饕餮之胃。
吸力爆发。
瑶池的蟠桃树、仙酒佳肴、甚至一些修为弱的神仙，都开始被吸向那张巨口。
“不好！”哪吒想冲上去帮忙，却被玉帝拦住。
“让他自己来。”玉帝沉声道，“这是他必须过的劫。”
场中，李大牛屹立不动，任由吸力撕扯。
“你知道，”他突然开口，“我在凡间是种地的。”
饕餮一愣。
“种地有个诀窍——”李大牛双手结印，雷部三宝飞向饕餮巨口，“对付害虫，不能只喷农药，得从根上治。”
他猛地一握拳：“雷劫种子，给我种！”
咻咻咻——
无数细微雷光，顺着吸力冲进饕餮口中，在它体内扎根。
饕餮猛地僵住。
“你...你在我体内种了什么？！”
“天道劫雷的‘种子’。”李大牛笑道，“以你窃取的天道本源为养料，生根发芽——这叫有机农业，纯天然无污染。”
饕餮体内开始透出雷光。
“不——！”
它疯狂挣扎，但雷光越来越盛，从鳞甲缝隙中迸射而出。
“爆。”李大牛轻轻吐出一个字。
轰隆隆隆——
饕餮百丈身躯，从内部炸开。
漆黑的污血洒遍瑶池，每一滴都腐蚀着仙云。但更多的，是被净化过的金色光点——那是被窃取的天道本源，正在回归天地。
饕餮没死。
它在最后一刻，舍弃了九成身躯，只保住了核心——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核。
晶核化作流光，就要遁走。
“想跑？”李大牛伸手虚握，雷网封锁八方。
但就在这时——
异变再生。
晶核突然调转方向，不是向外逃，而是冲向...李大牛。
“小心！”众仙惊呼。
李大牛也想躲，但九转金丹的药效正好到了。
修为暴跌回地仙后期，身体重伤，他根本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晶核，冲入自己眉心。
“哈哈哈！”饕餮残魂在晶核中狂笑，“夺舍你这具身体，比原来那具更强！”
它要占据李大牛的肉身！
“大牛！”哪吒目眦欲裂。
玉帝也霍然起身。
但谁都来不及救援。
黑色晶核没入李大牛识海，饕餮残魂化作滔天黑雾，要吞噬他的神魂。
识海中，李大牛的神魂小人看着黑雾，叹了口气。
“你说你，逃就逃呗，非得来送人头。”
饕餮一愣：“你...你不怕？”
“怕啊。”李大牛的神魂摊手，“但你是不是忘了件事——我修的《混沌始源经》，是谁给的？”
识海深处，一点微光亮起。
然后化作无尽星河。
星河中央，一尊无法形容的伟岸虚影，缓缓睁眼。
那是...混沌初开时，留下《混沌始源经》的存在。
虚影甚至没看饕餮，只是轻轻一吸。
“不——！！！”
饕餮残魂连挣扎都做不到，就被吸入虚影口中，化为最精纯的能量，反哺给李大牛。
虚影看向李大牛的神魂，传来一道意念：
“尽快成长...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然后消失。
李大牛愣在识海里。
啥意思？什么时间不多了？
没等他想明白，外界传来惊呼。
原来他身体开始变化——饕餮晶核的能量，加上九转金丹残余药力，正在重塑他的肉身。
修为又开始涨。
地仙后期...天仙初期...天仙中期...
最终停在——天仙巅峰！
离金仙只差一线。
而且根基无比稳固，没有丝毫虚浮。
李大牛睁开眼，就看到哪吒凑到面前的大脸。
“卧槽，你没死？！”
“你盼着我死是吧？”李大牛没好气地推开他。
环顾四周，瑶池一片狼藉，但众仙都安然无恙。玉帝正指挥天兵清理战场，回收那些天道本源。
“陛下。”李大牛上前行礼。
玉帝看着他，眼神复杂：“刚才你识海里...”
“一点小手段。”李大牛含糊道。
玉帝也没深究，只是拍拍他肩膀：“此战，你立下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李大牛想了想：“能把那些天道本源...还回凡间吗？”
全场安静。
连玉帝都愣了。
“你...不要别的？”
“不要。”李大牛摇头，“凡间是我老家，老家天道完整了，我修炼才踏实。”
玉帝沉默良久，突然大笑：“好！好一个不忘本！准了！”
他抬手，将漫天金色光点汇聚，化作一道洪流：“李靖，你亲自护送，将这些本源送回凡间，注入昆仑山灵脉。”
“遵旨！”
托塔李天王领命而去。
李大牛松了口气，这才感觉浑身剧痛——虽然突破了，但伤还在。
“别硬撑了。”哪吒扶住他，“赶紧去兜率宫疗伤，老君那儿有最好的丹药。”
两人刚要走，太白金星匆匆赶来。
“李将军，留步！”
“怎么了老爷子？”
太白金星神色凝重：“刚收到消息——凡间出事了。”
“什么？”
“昆仑山灵气黑洞...又出现了。”太白金星低声道，“而且这次...更大。凡间修真联盟传讯求救，说黑洞正在吞噬整个华夏灵脉。”
李大牛脸色一变。
他看向玉帝。
玉帝也皱眉：“刚还回本源，黑洞就扩大...有人不想让凡间恢复。”
“我去。”李大牛直接道。
“你伤这么重...”
“我是从凡间上来的。”李大牛咧嘴一笑，“老家有难，我不去谁去？”
玉帝看着他，最终点头：“带一队天兵去。哪吒，你也去。”
“得令！”
两人刚要动身，又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是陆压道君。
“小子，我跟你一起去。”道君难得严肃，“这次的事...不简单。”
李大牛心里一沉。
连圣人都说“不简单”...
“道君，您知道内情？”
陆压道君看向凡间方向，叹了口气：
“饕餮...只是个棋子。”
“真正的棋手，要露面了。”
重返凡间！黑洞扩大十倍，吞噬华夏灵脉。李大牛带伤作战，发现黑洞深处竟有“熟人”。陆压道君说出惊人真相：天道失衡的背后，是三界最古老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