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抿唇不语。
“我等了你三千年，你的决绝置我于何地？”君司寒再问，双手已经抓住面前人的肩膀。
心中有火，有怒，也有怨，嗜血的因子在沸腾，想直接杀了她，把她的灵魂囚禁在身边。
这样她不用去轮回，永远属于他一个人，可是他做不到。
也不忍心动她分毫。
“你等的人不是我，那些记忆，是你们强加给我的。”顾长生别过脸提醒道。
“那是你的，你不要逃避了行吗？”君司寒也纠正，直接掰过肩膀，让人正视自己，字字珠玑道。
“那是你的记忆，你会想起来全部，同时你也会想起，你对我的残忍，长生，你的血煞，起的是你和他，又何尝不是困住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顾长生伸手就要拿开肩膀的手。
她并不想听以前的事情，因为好不容易接受她要过别人安排的人生，安排的路。
“是你听不懂，还是你根本不想听？”君司寒不让，手上力道加重。
“对，我就是不想听。”肩膀吃痛，顾长生也被挑起来火气怒道。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我可以什么都不问，按照你们安排的路走，过你们安排的人生，你还要我怎么样？”
泪水涌入眼眶，顾长生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
因为那是懦弱的表现。
哭，代表她的动摇，她不想过那种人生。
可她必须得过，那些他们给她道德制高点的理由，她无法不去妥协。
“君司寒，你告诉你，你还要我怎么做，我过你们要的人生，还不够吗？我的思想你们也要剥夺吗？”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襟，顾长生哽咽着声音问道。
“我从未那样想过。”君司寒摇头，按住的肩膀松开，他直接把人揽入怀里，紧紧抱着，把头埋在人颈窝，深吸了一口只属于怀里人的独特香气，他喃喃道。
“长生，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在阴暗的地方带着期待，带着希翼等了那么多年，漫长的日子是你让我撑下去，可现在你却离我越来越远，这种感觉比等待更痛苦，我现在不求什么，只求你不要推开我。
你喜欢他，即便心受锥心之痛，我也都随你。
这辈子，我还守着你，当你的守护神，可长生，你能也许我一辈子吗？”
顾长生没说话，她懂那种感觉。
不管是谁的情绪，她懂。
桑雨，九耳就是那样，而她却失去了。
那种痛苦，生不如死！
明明说好绝不哭泣，却因为男人的话没有忍住，抓着衣襟的手滑落，顾长生伸出手抱着那微凉而精壮的宅腰，头靠在人胸膛上嚎嚎大哭了起来。
就让她在脆弱一回。
就让她在后悔一回。
把委屈都哭出来，就不要在委屈了。
她们是你的朋友，真心对你好的朋友，不该因为你而改变原本的命运。
不要去追问，他们不说，是为了你好。
真相，原因，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终将有一天会全部知道。
那现在执着什么呢？
君司寒没再开口，就那么抱着人，听着那哭声。
哭吧，或许发泄出来，就一切都好了。
他真的无所谓了。
即便，曾经把灵魂卖给魔鬼，只为记住她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