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我的错，怨我没有听清楚，也要长林说得太含糊。”秦鸿乐呵呵地说了两句。
白江波有些唏嘘。
从目前的表现来看，秦鸿一点架子都没有，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这都非常难能可贵。
“长林说你有事找我，还说能帮我解决一个烦心事。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场面话，现在我有些相信长林没说谎。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简单交流过后，秦鸿直入正题。
前面聊得再好、再融洽，如果最后的正事没谈妥，那一切也都是白搭。
“是关于纺织厂的事。内人准备置办一个服装厂，对面料的需求比较大，所以我想尽可能自产自足，拥有一个自家的纺织厂。”
“从零开始跨度大、进度慢，我想收购几家小的工厂。听说勃北的纺织业发达，这里的纺织厂多如牛毛，所以过来碰碰运气。”
白江波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嗯，你说的没错。勃北的化工产业和纺织业在整个临江省都是一绝，来到这算是来对地方了。你想收购的小厂是什么类型的？”秦鸿继续问道。
“我听说勃北有一批濒临倒闭的纺织厂，我这次来的目标就是它们。目前囊中羞涩，拿不出太多资金，只能从它们入手。”白江波假装不好意思说道。
无论是当前的头部厂家还是吊车尾小厂，都达不到高级面料生产的能力。
收购过后需要进行改造，所以头部还是尾部意义不大，省下钱去升级设备才是关键。
秦鸿若有所思，明白了安长林的意思。
如果白江波收购那些摆烂的小厂，确实能为他解决一部分麻烦。
那些躺着吃补贴的小厂就像是水蛭，一直在吸食着整个勃北的血。
从他上任那天起，他就想对这群祸害动手，可惜被市长拦了下来。
在充分分析风险过后，他不得不把计划搁置。
再加上近两年重心在化工产业污染问题上，更腾不出手来解决纺织业的害虫。
白江波的出现似乎是一个机会，但秦鸿同样非常的谨慎。
“我想知道，你之前做过相关的产业吗？”
“没有。”
白江波回答得非常果断，让秦鸿大跌眼镜。
“......”
“但我有信心做大做强。”白江波握紧拳头，信心十足地说道。
“我听长林说你也是个小老板，你现在是从事什么行业的？”秦鸿继续试探道。
他在报告中听过白江波的名字，但对于白江波的信息知之甚少。
如果白江波从事的行业和纺织业接近，他或许会让白江波试一试。
“我以前是开砂场的，现在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董事长，同时手底下还有一家安保公司和一家科技公司，目前和两家运营商有所合作。”白江波熟练地介绍起来。
“......”
秦鸿再次陷入沉默。
建筑公司、安保公司、科技公司，一个和纺织业沾边的都没有。
如果白江波接手后经营不善导致工厂倒闭，还不如他们现在强行介入，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有什么问题吗？”白江波追问道。
“白先生，那些小厂的老板虽然心术不正，但手里还是有本事的。他们能让工厂维持在将倒不倒的状态，而那些没本事的工厂早就倒闭了。”
“不是我瞧不起你，纺织业的入门门槛不比化工行业低，甚至还要高一些。细小的误差都会导致面料出现问题，这不是新入行就能解决的。”
“我劝你不要涉足太深，不然不光赚不到钱，还会把成本亏进去。我们想逐步解决现有问题，而不是一蹴而就，甚至留下新的隐患问题。”
秦鸿的话很直接，明确拒绝了白江波的请求。
“看来你不太了解我，不太相信我的能力。”
秦鸿点头称是，丝毫没留面子。
白江波无奈地笑了笑。
“半年前我还只是几个砂厂的老板，说话办事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我个人是无所谓的，反正砂厂的利润还可以，而且我还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惜有人不想让我过得舒坦，不仅对我下死手，还企图伤害我的家人。所以我也不能认命，就花了些功夫解决了他，这就是你知道的徐江案。”
秦鸿对这个案子有一定了解，毕竟这是京海的典型案例，在其他各市做过相应的学习讨论。
“我承认你的计谋很强，但纺织业涉及自动化和化学等知识，和谋略没有关系。化学不会就是不会，谋略再强也没有用。”秦鸿依旧不认同。
“我不懂但是有人懂，我把人请来不就行了？老板不可能全能，用好人、用对人即可。”白江波也不退让，和秦鸿理论起来。
“没用的。那样的小厂吸引不了人才，所以我更倾向于老板懂一些技术，可以在大方向上不出错。这样才能让小厂起死回生。”秦鸿非常固执。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争执不下，半小时的时间即将过去，依旧没讨论出一个统一的结果。
“你这就没意思了，哪有不让投资的！”白江波愤懑地说道。
“没不让你投资，只是这个不行。”
秦鸿就一个态度，认可白江波的能力，欢迎他来勃北投资，但唯独那些小纺织厂不行。
要么多花点钱找大一点的纺织厂，要么等他们解决问题后再收购治理后的纺织厂。
“要不这样，我们来打一个赌。”白江波故作神秘地说道。
“说来听听。”
“你不是怕被收购之后经营不善破产吗？就拿这个作为赌约，你肯定吃不了亏！”
“怎么个赌法？”秦鸿有些好奇。
“如果最终工厂破产，我会解决所有员工的就业问题，哪怕再投资一个新工厂也可以。我用一家公司的股份做担保，分红的钱就能抵上工资。”白江波大手一挥，恢宏霸气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秦鸿捏着下巴，思考后觉得可以。
这让规避了大批量失业的风险，普通工人的生计有最起码的保障。
至于白江波想玩什么花活，他对此不是特别感兴趣，只要付得起工钱即可。
“赌约还没说完，好处都让你占了，哪有这么好的事？”白江波敲了敲桌子，对此有些不满。
“那反过来你想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