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论文确实很牛，但这和工程有什么关系？现在工程还是停着的，发再多论文也改变不了，这完全是在避重就轻。”周达礼小声嘀咕了两句。
附近的校领导全部听到了，包括书记和校长，不过没有一个人有意见。
尽管这么说有些扫兴，但这是最真实的想法。
与校领导的表现不同，学生们对此极为兴奋。
“我焯！哥们儿，你玩真的！真的是《Science》，还是两篇！”
“兄弟，我错了。给你跪下了，求带飞。”
“哥们儿，你几作啊？有没有挂名？”
韦长星学生身边围满了人，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题。
这名学生呲着牙笑着。
“我玩的就是真实！不过我也是小菜鸡，全靠老板带飞。我们几个学生贡献很小，没有挂在作者一栏，但是在致谢部分提到了我们。”他尽量回答着问题，让周围人更加羡慕。
“这么说，文章只有韦导一个人的名字。这应该能加个二作、三作、四作，反正是一作最有含金量。”旁边的人对这种做法有些不解。
反正空着是空着，为啥不多写两个？
“这你可真冤枉我们老板了。这两篇文章是共同署名的，我们老板和白校长是共同一作，所以没有加二作、三作。”韦导学生解释道。
“哦？啊？靠！焯！”
一旁的同学完美诠释了从疑惑到惊讶，再到震惊和难以理解的过程。
“白校长？那个白校长？”
“除了台上这位，京海大学还有第二位姓白的校长吗？”
“哇靠！夭寿了！白校长不是企业家吗？怎么现在又和科研挂上钩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全才？”一位同学抱着脑袋惊呼道。
“孤陋寡闻了不是？我们新校区旁边就是白校长的科研所，目前正在建设之中。估计和新校区一起完工，和我们学校还有一定的合作。”
“听说白校长的公司待遇都非常不错，毕业之后我一定要给白校长打工！”
“目光短浅！我要自己当老板，这样会比较自用，然后再去找白校长融资。”
“切——！”
这番话引来周围人的嘘声。
“哎，老哥，白校长怎么做科研的？你跟我们讲讲呗。”有人重新唠回正题。
韦导学生仰起头，细细地回忆起来。
“嘶，白校长没做什么科研，但是他解决了最难的东西——科研思路。这次研究的是单层碳，当时我们没日没夜地磨石磨，磨到我怀疑人生。”
“但无论怎么磨，都不可能是单层碳。单层碳的厚度是0.335纳米，手工打磨精度最多只能到达微米级别，最薄也是几百层碳平面。”
“我们本来都想着放弃了，直到白校长来到实验室。他拿出一卷胶带，贴在石墨上一粘，粘出许多层碳，然后再对折粘，直到分离出单层碳。”
韦导学生详细讲述着，让周围人对白江波更加佩服。
一个是在做减法，从几万层开始打磨，越到最后越困难，几乎不可能完成。
一个是在做开方，不断进行取半操作，速度自然快得多，难度也小了许多。
得到实验物质才能进行实验，所以白江波拿这个共一没占便宜。
台下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台上韦长星正在做学术汇报，磕磕巴巴地讲文章简单概述一遍。
这次讲得非常通俗易懂，并给出了石墨烯的命名，让其他专业的人也能有个大概得了解。
而物理专业的人听得更透彻，更能理解石墨烯的神奇之处。
尤其是前排那些物理系的老教授，一个个心疼地面色苍白。
当初这个课题交到物理系，没有确定研究的人选，让大家进行自愿申请的。
结果他们都不看好这个课题，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这个研究，所以最后才落到韦长星的手中。
如果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开口，这种好事怎么能轮到韦长星？
时也，命也！
哪怕现在心疼得要死，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等到韦长星做完报告，朱书记实在等不及了，举起手想让白江波给个说法。
结果白江波假装没看见，继续在台上活跃气氛。
正当他想亲自上台问问时，一个文员突然从操场外跑过来。
“邮件！有邮件！”
文员一边大喊，一边挥着手，手里拿着一沓A4纸。
跑到朱书记身边后，文员大口喘着粗气，指着A4纸说不出话。
朱书记和姚校长急得不行，分别从文员手里夺过A4纸，自顾自地快速浏览起来。
上面打印的是邮件内容，分别是《Nature》和《Science》发来的。
《Science》主要表达了感谢和恭喜，并期望展开新的合作，想发一本石墨烯的专刊。
《Nature》主要表达了恭喜，并敬上隆重的歉意，希望得到韦长星先生的原谅。
两封邮件看下来，朱书记察觉到一丝异样。
这似乎不是简单的两篇顶刊，根据两家杂志的反应，他或许小瞧了这个发现。
不过他心中依然有个疑问，这个发现真的能对工程产生结果？
“嗡~嗡~嗡~”
朱书记的手机震了起来。
看到来电号码后，朱书记连忙接听。
“喂，对，是我，您好。”
“啊？可以重新开工了？”
“不用这么急，明天也可以。”
“哦，一定要今晚。那好，我现在就在学校，您可以直接送过来。”
短短四句话后，朱书记挂断电话。
通话内容很简洁，市建委批准京海大学新校区重新开工，而且今晚就要把同意书下发到位。
朱书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和白江波有关，和这两篇文章也密不可分。
他现在才明白白江波刚刚不是夸下海口，而是他真的有实力能做到说过的事。
周围人得知这个消息，全部露出惊愕的表情。
这么长时间没解决的问题，晚会之后全部迎刃而解，这让他们将其归功于玄学。
只有周达礼心神不宁、坐立难安，他知道自己要遭老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