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全部赶到酒店时，演出的庆功宴已经结束。
表演人员和工作人员回到房间休息，学生们则是乘坐大巴车统一返回学校。
这一顿的人数比较少，白江波直接开了包间，带着方晨、韦长星和三名学生来到一号包厢。
截止到当前时间，白江波已经获取接近五百积分，这必须好好地庆祝一番。
“老板，来之前我逛了逛国外的学术论坛，看见有人说这个发现有诺奖的潜力。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拿到诺奖？”一个学生小心问着韦长星。
这句话如果放在外面，不清楚的人或许会哄然大笑，但在场的人都清楚这件事，还真的往这方面想了想。
“乖乖，龙国还没有人获得过诺奖，我们老板不会是第一个吧！我真的不敢想，我的导师是诺奖获得者，超过全国99%的研究生！”
“我靠，我也有些兴奋了！别的不说，以后课题经费管够！终于不用抠抠搜搜的，做实验、买材料都得货比三家，这能省下不少心思。”
“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别说是实验器材，哪怕使用公共的设备，我们也能排在最前面。之前被胡乱插队，现在终于可以硬气一些了。”
“切——”
三位学生有说有笑，让韦长星有些不好意思。
“都说什么呢？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这么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你们都收收心思，这段时间给你们放了两天假，是不是都松懈了？”韦长星表情严肃，轻轻数落了学生几句。
虽然他的职务不高、关系不硬，但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的规律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出名带来了一定的便利，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一些麻烦，他们必须小心谨慎地对待。
三位学生被批评后，全部收起玩闹的态度，坐在饭桌前认真反思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搞得这么严肃。今天这顿是庆功宴，不乐呵乐呵能叫庆功宴吗？年轻气盛不完全是坏事，不气盛叫年轻人吗？大家放松放松，你也一样，别总是一副世界末日要来了的表情。”白江波拍了拍韦长星的肩膀，让他先放松一些。
从目前的状态来看，文章发布以后，他比之前更紧张了。
适度的压力是有益的，可以增强部分专注度，对研究有正面的作用。
可如果一直紧绷着弦，时刻处于极限的状态，别说是人，连机器都扛不住。
白江波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发掘的人才英年早逝，所以该说的、该做的要做到位。
韦长星看出白江波的忧虑，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表情显得有些无奈：“我知道了，课题正在最后的收尾阶段，我忙完这一段时间就休息休息。”
韦长星也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可是这是心态和经验上的问题，不是发现就可以立马解决的，需要用时间和精力慢慢打磨。
“这才对嘛！来来来，都把菜单拿过去。想吃什么尽管点，可不要给我省钱！”白江波挥手招呼道。
听到这句话，三位学生刚想庆祝，又突然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向老板韦长星。
韦长星也有些犹豫，又看向另一边的方晨。
方晨对此很有经验，微笑着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客气话，放心大胆地点！你们就把白校长当成地主老财，可不要有什么负罪感！”
方晨开了个玩笑，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几人也没有假客气，真的点了不少东西。
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往日这时候厨房早就下班了，所以食材不全也是正常的。
好在白江波提前有准备，特意给厨房打好了招呼，几个红包塞过去，想吃什么都能搞出来。
等待上菜的时间，几人又聊了起来。
“我觉得，那个诺奖还是挺稳的。今年的已经过去，明后两年也挺悬的。但是我敢保证，八年之内必有结果。”白江波比了个“八”的手势，信心十足地说道。
“怎么您也在说笑？那些论坛里说的不可信，也就是网友图一乐罢了。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发现就获得诺奖？”韦长星无奈地摇摇头，显然对自己没多少信心。
“哎，我可不是在说笑。我是非常认真地在预测，因为一个发现获得诺奖太常见了。而且你还对石墨烯做了基础的研究，相当于直接开辟了整个板块，这在评选诺奖的时候非常占优势。”白江波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乐呵呵地说道。
这可不是空口无凭。
在石墨烯发现后的小二十年时间里，虽说真实落地的应用没有多少，但概念实打实的炒起来了。
尤其在学术圈内尤为突出。
理科人不知道怎么水论文时，第一时间就会想到石墨烯。
不管做的是什么研究，多少往里面掺点儿石墨烯，然后得出一个似乎有改进、又似乎没有改进的结果。
只要实验设计没问题，数据不偏的太过离谱，就可以发一篇不错的期刊。
而且因为文章涉及石墨烯这种热词，附带着让文章影响因子直线上升，是水论文、混文凭、求毕业的不二之选。
这么做的不光是学生，有许多不知名的讲师、教授也会这么做。
万一结论被资本认可，前来寻求合作研究，经费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足够好的项目，很多人都得靠各种手段勉强维持研究。
在资本市场，石墨烯一直是时代的宠儿，无数资金玩命地往里面砸。
这不是说投资人是傻子，而是因为回报实在太高。
哪怕投了一百个项目，只要有一个项目成了，这一百个的资金都能赚回来，还能有更多的富裕。
哪怕一个都没成，还能做一些嫁接，把损失分摊出去，不会把自己搞破产。
总之，石墨烯的水很深。
这么深的水，拿一个诺奖不足为虑。
哪怕韦长星并不出名，也会有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推动其他人为其提名和投票。
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自会有人把奖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