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么事？我现在正在开会，不是告诉过你们，工作时间不要打扰我吗？”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道。
助理表情十分尴尬，小心翼翼地回道：“曹书记，小曹主任好像遇到麻烦了。”
“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在哪儿？”电话那头突然警觉起来。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接到一个通知，让我们来京海大学进行考察。所以今天早上我们就从天海出发，就在刚刚才到达京海大学...”
“你们在京海？在京海大学？”电话那头突然打断了助理的发言，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昂昂，是，我们在京海大学。”助理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谁让你们去的？说了什么没有？”
“是书记让我们过来的，没说什么特别的，只是让我们找一个人。”
“韦长星？”
“哎？您怎么知道？”
“玛德！你们上当了！”电话那头骂道。
“上当？上什么当？”助理一脸懵逼。
“致和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对京海大学的人百般刁难？”
“这...我...”
“你直说！”
“是...”助理小声说道。
这些事曹致和都让他保密，但现在情况紧急，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坏了，真是冲我来的！”
“啊？”
“你别管，把事情说得详细一点，我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电话那头催促道。
“哦，好好。”
助理定下神来，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讲清楚，可电话那头越听越沉默。
沉默片刻之后，电话那头突然吼了一声：“快把致和拉出来，你们现在立刻赶回来！”
“哦，啊？小曹主任还在里面。”助理没理解什么意思。
“我让你把他拉出来，什么都不要管，你们现在就逃回来！”电话那头再次强调道。
“好好！”
助理抓着手机，挤开门前的几人，闷着头闯进会议室里。
“曹主任，我们现在就走...”助理看着眼前的一幕，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曹致和坐在桌前，低着头念念有词，而另外三人坐在对面，拿着本子记着曹致和说的话。
助理只愣了两三秒，然后直接冲上去，拉着曹致和就要离开。
“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助理急切地催促着。
可曹致和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助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可奈何。
这时，卓景胜走了上去，轻轻拍了拍助理的肩膀，然后将其胸口口袋的手机拿了出来。
助理马上反应过来，伸手想去夺回来，但速度远远跟不上卓景胜。
卓景胜一只手挡住助理，另一只手把手机送到耳边，语气坚定地问了一句。
“曹致远，是吧？”
“你是谁？”电话那头格外激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你们的所作所为。真是没想到，身为省政法委书记，竟然有如此恶劣的行径！”卓景胜面色不善地说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把手机给致和，让他马上滚回家！”
这前半句说给卓景胜听得，后半句才是说给助理和曹致和听的。
曹致和听到了哥哥的声音，眼神突然变得有了光彩，站起身准备和助理一起逃走。
可邹子瑜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立马给曹致和放了气，再次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
看到曹致和这个动作，助理急得脑门都是汗。
“小曹主任，我们先回去，先回去再说。”
卫承平此时插话道：“别白费力气了，哪凉快哪待着去。其实你也能交代两句，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好好想想吧。”
助理一脸懵，但曹致和用力点点头，继续交代着实施情况。
听到曹致和的交代后，助理的脸都绿了。
真是嘴巴上不把门，什么都往外说啊！
这些事情说出去，不得进去蹲两年？
可他看着曹致和的表情，好像不说出来更加恐怖，说出来只是为了寻求解脱。
“哎，行了行了，就先到这里吧。等待会儿纪委的人来了，你就按照这个态度给他们交代。”邹子瑜甩了甩握笔的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与此同时，他看了看一左一右两位老伙计，脸上带着埋怨的表情。
凭啥你们可以坐着当大爷，老子就要勤勤恳恳地当书记员？
不干了！
说什么都不干了！
“那行，就到这儿吧。”卓景胜挥了挥手，指着助理说道：“你，出去，把人全都叫进来。”
“啊？”
“啊什么啊？叫你去你就去！”曹致和骂了一句，然后回过头向三人邀功。
“嗯，不错，很有觉悟。”邹子瑜撇撇嘴，满意地说道。
助理万般无奈，只能出门照做。
朱书记、姚校长、方晨进门后，看到态度天差地别的曹致和，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见到大家都进来后，邹子瑜开口说道：“曹致和，无组织无纪律，利用职位之便收取贿赂、谋取私利，之后会有纪委调查清楚的。”
“还有他之前经手的检查和审核，需要重审的一律重审。如果工作量太大，可以按照比例随机暗访，但是要遵循以下原则。”
“不发通知、不打招呼、不听汇报、不用陪同接待，直奔基层、直插现场，简称‘四不两直’。这不光是说给他们听，也是说给你们听的。”
“如果今天不是带着任务来的，我还真想试试这个‘四不两直’。这招是我最新整理出来的，暂时还没有进行过实战，真是太可惜了。”
这一席话把方晨等人说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这三人是什么来头。
看着众人疑惑地目光，邹子瑜突然笑出了声。
“抱歉抱歉，之前忘了自我介绍。我们是科工委的人，这次是代表科工委、科技部、教育部联合组成的巡查小组，来到京海大学进行实地考察。”
“你们最新搞出来的那个新玩意儿，上面的领导非常非常重视，所以请务必把下午的学术报告会搞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可以。”
“对了，你们有没有找媒体？这次我们找来了央台的记者和团队，可以给这个学术报告会做一个简单的记录，不知道你们意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