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哥！”
臭烘小厕内，三名少年排排站，齐声喊道：“大哥。”
“这才像话嘛。”
刘涵满意地收起甩棍，一指旁边的光仔：“这我小弟阿光，你们叫光哥。”
“光哥。”
光仔嘴角抽了抽，有点不想在这待了。
刘涵摸了摸口袋掏出钱包，瞄了两眼后又将钱包收起，扭头看向光仔：“给我的新小弟一人拿点见面礼。”
光仔摸出钱包，一边掏钱一边问道：“报销吗？”
“恐怕没有报销。”
光仔默默把刚拿出来的十块票子塞回去，换成了一块的，可摸到后面发现凑不出三张。
他想了想，重新把十块的拿出来：“一人一块，三个人三块，你们找我……”
“你搁这算上账了。”
刘涵直接将十块的票子拿过来，递给那个自称扛把子的牛高马大少年，“拿去吃点好的。”
少年愣了愣，犹豫着接过：“谢谢大哥。”
虽然金陵现在钞票大贬值，但十块钱的购买力仍然很高，这钱对于学生来说不少了。
只是看光哥刚刚那架势，似乎给得不太情愿呐。
哪有发钱还让人往回找的大哥啊。
刘涵一揽少年肩膀，笑嘻嘻地说道：“来，大哥跟你们打听点事儿。”
十分钟后，刘涵被三名喜笑颜开的少年送出了厕所，临走前刘涵还跟他们说自己叫邢道荣，以后到社会上报邢大哥的名号，好使。
“这么简单的就搞定啦？”
走出厕所，光仔有些迷糊地嘀咕道。
“对啊，就是这么简单。”
光仔挠了挠头：“我怎么没想到让学生来当线人。”
“因为你能考上东海大学。”
光仔想了想后说道：“也是，我上的重点高中哪有这种渣滓，教导主任天天巡逻，坏分子早被踹走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的小弟呢，他们不是渣滓。”刘涵连连摇头，“只不过是还没有被发现闪光点的可怜小孩。”
光仔斜眼看了看他：“刘队，你念书的时候跟他们也一路人吧。”
“胡说，我成绩可好了。”
“最近一次考试考多少？”
刘涵加快了脚步：“差一点六百分吧。”
“噢，那是还不错。”
光仔到底还是老实了点，他要是继续追问，可能就会发现刘涵的“差一点”是差了两百分。
“诶，刘队，那我们现在去干嘛？”
“去外面的游戏厅和网吧，那里的卧龙凤雏更多，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估计就能有突破性的进展了。”
“这些学生能行吗，咱们让他们去找线索会不会太儿戏了？”
“放心，学校里的事儿学生最清楚，他们消息灵通着呢，你想啊，教职工才多少人啊，学生可是有几千号呢，几千双眼睛看着，有什么事儿藏得住，更别说这些学生闲的没事最爱八卦了。”
光仔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干脆就试试吧，反正都来了。
“诶等等，刘队，一会儿收买他们不会又要我拿钱吧？”
“你这点格局还怎么进步？出点线人费都舍不得，上哪搞情报？”
“那你回去了得帮我报销，我一个月就拿这么点钱，可禁不起你这么糟蹋。”
“行了行了，案子办好了我帮你打申请。”
刘涵终于深刻体会到当领导的感觉了，以前在村里虽然也是个官，但毕竟是在林枫眼皮底下，周围又是村里老熟人，都把他当小孩，有些事儿办起来就是不方便，耍个威风都耍不利索。
现在到了金陵，那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两人在学校转了转，随后去附近网吧走了一圈，略施小计收服了几个小弟。
光仔掏钱掏得心肝辣辣痛，慷他人之慨的刘涵却是嘿嘿直笑。
到了中午，小弟们也放学了，呼啦啦七八个人就跑进了刘涵约的小餐馆。
包厢一坐，刘涵大手一挥点了几个硬菜，一群小朋友顿时觉得这位今天才认识的大哥真气派，说请客就请客。
“大哥交代你们的事儿办得咋样了？”
刘涵一边说一边将光仔的钱包拿出来拍在桌上，语气豪迈地说道：“大哥说话算数，只要是有用的消息，最少五块钱，要是能帮大哥把那个狗日的李川弄倒，直接奖你两百块。”
光仔眉毛狂跳，一把抓住刘涵的胳膊，小声说道：“刘队，我那点工资才多少啊！”
说这话时光仔脑门都在冒冷汗。
今时不同往日了，光仔没赶上好时候，五马山改制之前稽查队个个都富裕，改制之后工资就一般般了，除了地位高点就那么回事儿，再加上严打吃拿卡要，根本没有外水可以捞。
但一众少年却是听得两眼放光，都是往外花钱的主，哪里自己挣过钱啊，一下子就被刘涵镇住了。
五块十块的出去买消息，成年人真未必看得上，看得上也未必有消息，但学生不一样，学生很容易满足。
“大哥，我打听到了大料！”一少年当场站起来，激动地说道，“承包咱们学校食堂的人给他塞了钱，多少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食堂老板经常去李川家里，他们关系很好！”
“哦？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我同桌的表弟的舍友的前女友在食堂勤工俭学过，是她告诉我的！”
“赏！”刘涵大手一挥示意光仔给钱，“你去把那个什么什么前女友给我找来，我要亲自问话。”
又是一名少年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哥，李川他偷偷找小姐！”
“嗯？这你都能打听到，厉害啊，马上展开说说！”
“我有个同学亲眼看见他进了鸡婆店，你可以去那边调监控！”
“好，赏！”
“大哥，咱们学校的保暖工程做得稀烂，就是因为李川贪了钱，我叔叔就在这个工程里做小工，我可以让他跟你说！”
“我靠，赏，这个多赏点！”
光仔掏钱如流水，一边冒冷汗一边想还是坏学生懂坏学生啊，我咋没想到直接找学生当线人，便宜又好用。
妈的话又说回来，这帮学生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尽他妈干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