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赐婚
冯凌雪这边一切顺利，楚昀那一头就颇有些鸡飞狗跳。
作为闲王的孙子，又是当朝皇帝器重的人，他历来受官家小姐们青睐。
此次回京，他刚在京城露面，就有不少人闻着味就来了。
虽然楚煦还是照例婉拒，却挡不住那些人直接找上他。
这不，今晚本是皇帝宴请大臣君臣同乐，却有不少人把主意都打到了他身上。
一杯酒还没有喝完，就见一个体态丰腴的白胡子老头起身端着酒杯朝他走来。
“楚大人，别来无恙啊。”
楚昀斜倚着凭几，懒懒看了眼：“赵大人别来无恙啊。”
被唤作赵大人的老头子举起手中的杯子示意，楚昀也只好举杯。
“赵大人，一把年纪了，还是少喝些为妙。”
“诶，楚大人说得是，”赵大人厚着脸皮坐到楚昀边上，“楚大人，老夫有个孙女儿——”
“诶！”楚昀伸手打住，“赵大人，喝酒是喝酒，可不兴谈旁的。”
赵大人腆着笑脸：“楚大人，我孙女儿钦慕你许久，就当是认识认识。”
顺着赵大人的目光看去，就见他原本的座位后边席位后，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鹅蛋脸柳叶眉杏眼，面容姣好。
好看是好看，但比之冯凌雪却还是差远了。
见楚昀望过去，女子羞涩地低下了头。
扭扭捏捏，一点儿也不大方得体，比不上娘子。
楚昀在心中把赵大人的孙女批得一文不值，心中对冯凌雪更是想念。
“赵大人，您孙女花容月貌，在下相貌粗鄙，实在是配不上。”
赵大人喉头一哽，实在没想到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连个像样的借口都不说。
楚昀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自顾自饮酒。
赵大人没趣，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楚煦身边的人就过来传话，让他到前头去。
过去人还没有坐下，就看见右相摸着胡子一脸满意道：“贤侄当真是一表人才。”
楚昀微微皱眉，看向爷爷，瞬间交换了几个眼神：怎么回事？
楚煦挤眉弄眼：相中你了。
楚昀两条眉毛纠结在一起：您就不能当我挡一下？
楚煦摊手：挡不了。
楚昀没辙，只好拱手谦虚道：“哪里哪里。”
“贤侄不必谦虚，这京城人不知闲王家的孙子有才有德，又生得一副好容貌。”
楚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右相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中央朝着上头的皇帝拱手弯腰。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右相的举止和言辞让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向右相，暗道他这又是发什么癫。
只有注意到楚昀动向的几个大臣心中有了猜测，并对右相的行为感到不耻，同时又懊悔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
楚昀和楚煦的眉头都皱成了疙瘩，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年轻的皇帝也将暗含关心的目光投向楚昀。他坐在高处，并不知晓先前他们说了什么，但见他冷着脸就知道右相所求之事多半与楚昀有关。
“陛下，今日君臣同乐，臣本也不想因自己的私事打扰了诸位兴致，但如今微臣实在开心，只好腆着老脸与陛下讨要一个东西。”
皇帝神情不变，沉稳道：“右相所求为何？”
右相把腰弯得更深：“臣家中有一女，年方二八，容貌昳丽，对闲王的孙子一见倾心情根深种，微臣为人父，见不得女儿为情所伤，顾想求陛下下旨赐婚。”
此言一出，满堂哄然。
楚昀爷孙俩脸色更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这右相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竟然还想通过皇上逼婚！
就连话中都是“闲王的孙子”，而不是“楚大人”，显然就是把他当晚辈看，而不是同朝为官的同僚看。
而且，右相的大女儿已经入宫做了妃子，如今又想将另一个女儿嫁给楚昀，要说这中间没有什么小九九是不可能的。
“哦？”皇帝拖长调子，显得漫不经心，又故意问，“右相是想要朕为你女儿和谁赐婚？据我所知，楚大人可没有透露要成亲的意愿。”
楚昀冷眼看着右相，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自然是楚昀贤侄，”右相胸有成竹道，“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子婚事哪有自己说了算的？只要陛下您赐婚，楚昀贤侄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这话显然是没有把楚昀放在眼中，更没有把楚煦放在眼中。
在他看来，楚昀的婚事只需要他一句话就能决定。
“楚大人，你以为右相所言如何？”
楚昀站起身，冲着皇帝行礼：“回陛下，自然是不如何。”
右相听了这话，脸色突变，但立刻又换上了笑脸：“楚昀贤侄，小女可是京城才女，若是你见了她定会喜欢。”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楚昀也没了好脸色，不耐烦道：“不见，不喜欢。”
右相又被下了面子，神色更加不好看了些：“楚昀贤侄，这可是陛下跟前，怎么如此没有礼貌？”
“在你自作主张请问陛下赐婚的时候，我对你就谈不上礼貌不礼貌了。”楚昀冷笑，“敢问右相的千金大小姐是丑得嫁不出去吗？竟还想出让陛下赐婚的法子。”
满堂宾客闻言皆是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笑声，臊得右相面色通红。
“我相府二小姐嫁与你，也算是门当户对，如何就使不得了？”
“右相应该听过强扭的瓜不甜，上赶着的不值钱这话吧？好歹也是相府二小姐，你这是将你女儿的脸面和幸福往地上扔啊。”楚昀转过身面相其他人，朗声道，“不然你问问大家，往后谁家还敢娶你女儿？”
看见其他人鄙夷的眼神，右相脸红辣辣的疼。
但他还不死心：“陛下，请陛下下旨赐婚。”
可皇帝怎么会站在他那一边，当即拒绝：“右相，不是朕不愿帮你，实在是楚大人不愿，朕也不好强人所难。”
“可——”右相还想说什么，就见一直没说话的楚煦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