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尿素袋子，秦南抬脚走出了教室，在逛遍整个一层，发现没有其他鬼以后，他又回到了这里，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第一次觉得自己下手太重。
他总觉得垃圾是放错位置的资源，这些鬼尸体，与其躺在这里，不如发挥余热，或许到第二层自己能用得到也说不定。
“还好我带了针线，缝缝补补也能凑出个完整的。”
他走上前，捡起地上王祁的脑袋，又扯下孙小季的两条完好无损的腿，来到赵聪近前。
一顿折腾之后，一个完整的“赵王季”缝合而成，也幸好以前的秦南为了讨生活，什么都学了一点，缝衣服的手法用在尸体上也不赖。
捏着赵王季的脖子，秦南提着他就往二楼走，途中一直抬着胳膊，生怕自己这个学生集合体给散架喽。
毕竟那缝合的线也只是普通的丝线，不具备什么特殊效果，在阴气的侵蚀下很快就会腐败。
当然，也可能会变成鬼器，只不过概率极低。
上到二楼，地上的涂鸦越发诡异扭曲，一个个怪异的字符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狰狞骇人。
照常，秦南抹了一把墙上的血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刺鼻的腐烂味充斥他整个鼻腔。
“奢侈，竟然是恶鬼血液，看来这第二层才是这个幼儿园的真实面貌，还是个贵族幼儿园。”
二楼的楼道更加空旷，走了一圈，秦南带着自己的学生，以及尿素袋子，站到了一间教室的门口。
整整一层，只有这一间教室里传来了老师的教学声。
“啊，波，吃，的…”
秦南故意等到老师的二十六个字母全部念完之后，才将教室门打开，一众或阴冷，或贪婪的视线汇聚在秦南身上，眼神里的恶意不加丝毫掩饰。
然而秦南却像是没看到一般，神色自若地拖着赵王季来到老师面前，将其丢到女鬼脚边。
“女鬼林子悦一愣，什么意思，这是要给我投食？”
“情绪值+20”
从系统那得到这女鬼的名字后，秦南表情一正，语气严肃地说道：
“林老师，你这老师怎么当的？”
听到这句话，林子悦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我一个老师，需要你来质疑我的专业性？
“情绪值+60”
“哼”
秦南冷哼一声，指着地上的赵王季说道：
“你别不服，你连你们班有人逃课都不知道，这要是出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学校怎么和他们的父母交代？”
“不是我说你啊，林老师，你这眼神也是够盲的，班里一共就…一二三…”
秦南眼神飘忽，朝一旁看了一眼，并且还当着林子悦的面挨个数数，最后才说道：
“对，一共才五个学生你都看不好。”
听到他的话，林子悦嘴角一扯。
“你这也没好到哪去啊，明明就只有三个！”
“情绪值+60”
“这位…家长…”
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秦南，看他的面容，也才二十出头，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孩子的人。
不过也可能是他的弟弟在这里上学也说不定，所以林子悦姑且叫他一声家长。
然而，听到她的话，秦南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冒犯，他双眼怒视着林子悦，吓得她往后不自觉倒退半步。
“难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嘛？莫非他是这里的老师，可我也没见过他啊！”
“情绪值+80”
就在她极力思索，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之时，秦南终于开口说道：
“林老师，刚刚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你盲的。”
“我看你是真的瞎，而且脑子也不大好使。”
“我都喊你老师了，那我特么不就是你学生嘛！”
林子悦：“…”
“情绪值+99…+99…+99…”
她的脸上一副“你踏马在逗我”的表情，就连下方仅有的三名小孩鬼都瞪大双眼。
大家都是上幼儿园的年纪，凭什么你长这么高！
“情绪值+99…+99+99”
“你多大？”
纠结了半天，林子悦愣是想不出到底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看着秦南很年轻，现在怎么看怎么显老的脸，说道。
秦南也十分果断，表情也无比认真地说道：
“八岁！”
“这踏马是八岁？！”
听到这句话的林子悦当场就爆了粗口，已经顾不得什么学生当面了。
“艹，八岁长这样，你特么吃激素长大的？！”
“情绪值+99…+99…+99”
秦南眉毛一挑，似乎很是不悦，他上前一步问道：
“八岁怎么了？”
一米八的身高，极具压迫感，尤其是那一声质问，让这名老师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很快她又发现了什么漏洞，眉头皱起，问道：
“不对啊，八岁应该上小学啊！”
秦南不以为意，斜着眼看着林子悦，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留级了，怎么老师你也歧视我？”
林子悦连忙摆手，没有的事，歧视学生，这名声要是流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当老师！
她想了想，最后干巴巴地说道：
“那，这位同学，还是先上课吧！”
转移话题，这算是最简单有效的缓解尴尬的办法。
而听了她的话，秦南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座位走去。
就在林子悦刚要松一口气，却见秦南再次大步流星地上前。
林子悦浑身肌肉一紧，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位…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秦南冷着脸，一言不发，弯下腰，拽起赵王季的一条腿就朝剩下的座位走去。
在秦南转头的瞬间，林子悦的表情便瞬间冷了下来。
“该死的活人，希望你不要违反课堂纪律！”
“情绪值+80”
她舔了舔嘴角，拉下一截手指，继续转头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扭曲的字母似乎蕴藏着什么诅咒，吸引着学生的视线，三名学生坐在下面，表情无比认真专注。
秦南拍了拍剩下的塑料小凳子，凳子腐朽得厉害，完全支撑不住秦南的重量。
好在秦南很懂得变通，将所有剩余的凳子叠了起来，勉强能坐下。
至于赵王孙？害~睡得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