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灵说的话，小参仙听了之后只觉得好像是发烧之后的胡说八道。
实在是没什么可信度，白鹿灵她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九幽神教的创始人呢？
但白鹿灵的身躯正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就连眼泪也在簌簌地流下来……
这样强烈的生理反应又表明了她绝对不会骗人。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莫非，白鹿灵和圣母还有血菩提老母之间也有什么故事不成？
小参仙托住白鹿灵，急切地道：“你现在真气很乱，就连元神也开始晃动了，最好不要胡思乱想了，再说了……你不是鹿尊吗？”
白鹿灵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就是九幽神教的鹿尊啊……”
她一边说话，脑海里面一边浮现曾经的记忆。
这些都是极为痛苦的记忆，所以她的眼泪也是越流越多。
“那一年林萧身死之后，我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后来我总算找到了一个念头，支撑我在这世上活下去，那就是将他复活。”
“可是……”
“可是他的灵魂就连残片都找不到了，就连剑灵也跟着一起破碎成渣了，我查遍了所有的法术、所有的典籍，也找不到可以将他复活的方法。”
“除非是可以穿越时空，去和过去的他重新在一起，又或者是将他死亡的结局改写掉……”
“但过去之事是不可能改写的，就算是神明，也不可能违反这世间的因果律……”
白鹿灵的讲述虽然不能让小参仙感同身受，但她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也做过差不多同样的事情，所以也经历过差不多的绝望。
直到绝望到了极致之后，她也只能飞升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人，当然就是镜湖圣姑。
白鹿灵继续絮絮地说道：“就在我绝望到了极点的时候，血菩提老母蛊惑了我，她说天生万灵都是她身上的一块血肉，连我和你也是。”
小参仙已经听林萧说过不止一次了，这世上的生灵都是从血菩提老母和神树融合的血肉之中孕育出来的。
“血菩提老母告诉我，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和林萧再次见面。”
“那方法就是塑造一个新的轮回，只要轮回转世，我就能在来世见到他了。”
“所以我创建了九幽神教，九幽神教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摸清楚黄泉、九幽的一切，然后将这一切为我所用，去塑造一个完美的轮回出来。”
“人死之后灵魂会归入九幽阴间，但长久以来，我们对于阴间都太不了解了，不知道它的运作机制，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轮回转世，尤其是佛门的那些活佛，他们可以多次轮回而灵识不寐……”
“我起初怀疑那是一个假希望，我也知道血菩提老母作为古神会勾引凡人的堕落，但她在我的面前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轮回的确存在，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而那个证明的结果就是九幽神教第一代的圣母……”
小参仙还是不解，为什么圣母就能证明轮回存在了，这中间的关联她还是没有搞清楚。
但白鹿灵已经在继续往下说了。
“而作为代价，我要接引血菩提老母的卵降世，也要将她的道义传播出去，让凡人重新知道有她血菩提老母的存在。”
“原本在那个时代，凡人已经忘记了神明，天外天对于凡间已经失去了影响力！”
“九幽神教……就是这样来的。”
“当时，我就是血菩提老母在凡间的代行者，这就是所谓的鹿尊……”
“这些都是我前世的罪孽，小参仙！你能明白吗？”
小参仙本来想说这样也没什么，如果是她失去林萧的话，同样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可下一秒钟她就听到白鹿灵说道：“我杀了好多人……我把好多人当做实验材料，他们有很多是老人和小孩……但我好像不知道什么是怜悯了。”
“我逼着他们死，又用他们的灵魂去窥探阴间，去引导轮回……我或许当时就已经疯了吧。”
“可我后面又变得更疯……小参仙……”
“我用上万女子的骨血缝制出了一件血霓裳……”
“那血霓裳是血菩提老母都没想到的恶毒之物……”
“我用血霓裳……是想要控制圣母的，以期望得到她的肉身，将她炼制成我的身外化身，去试探轮回的存在……”
“凡人的血肉之躯是不能去阴间的，但圣母不一样，她是规则之外的存在，只有用她的力量，我才能去窥探轮回，下一步则是创造出我想要的轮回……”
“后面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头好痛，小参仙……我的头好痛，后面的记忆好像被封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一旦涉及到轮回的部分，白鹿灵就会头痛欲裂。
那一段记忆似乎被某种神秘又强大的力量给彻底封锁住了。
至少不是如今的白鹿灵可以挑战的力量。
白鹿灵的状态愈发凌乱，不仅是神识，就连体内的真气也更加急速地逆流。
这让她整个人一半因为高温而发红，一半则是面色惨白。
若是任凭白鹿灵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那走火入魔是肯定的事情了。
小参仙也只能一记手刀斩在了白鹿灵的脖子上，让她先暂时昏迷过去。
长着小参仙又拿出了一些安神的药物，来给白鹿灵服下。
等她撬开白鹿灵的嘴巴服下丹药之后，她又亲自帮白鹿灵引导体内真气，让其慢慢归位。
然后她听到白鹿灵在昏迷之中喃喃地说道：“不要让圣母靠近林萧……她会杀了林萧的……”
小参仙凑近之后才听清楚。
但她现在也管不到下面的事情了。
就连孔雀和端木菱都被困在无极岛之外，进不去里面呢。
没人知道岛屿上的林萧和圣母如今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