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男看着林凡，又看着那块翡翠原石，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不甘。
人性就是如此。
自己有兴趣，但是又放弃的东西，被别人相中，就会有这种心有不甘的感觉。
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林凡也没有理睬着平头男怎么想，平头男在挑选料子的时候，自己遵循规则，没有插话。
那么自己在对这块料子表示出明显的购买意向时，平头男自然也不能插话。
二百二十万，立马安排大额转账，不到一分钟，摊位老板便收到了二百二十万的转账信息。
再把手续给履行完毕，这块翡翠原石，就是属于林凡了。
平头男看着林凡已经转账，心中的那股不甘，也是莫名的消失不见了。
文倩一脸崇拜的看着林凡，这个人也太有钱了吧，二百二十万直接转账，眼睛都不眨一下。
“兄弟，你这块料子啥时候开？”
平头男凑过来，腆着脸对林凡说道。
这块料子二百二十万，他虽然没有买到手，但是还是想看看这块料子里面的品质究竟如何。
林凡用手摸着这块料子的石皮，随后笑道：
“现在还不开，先用个手推车拉着，去看看其他的料子，等买的差不多了，再开。”
“那行吧。”平头男暗叹一声。
林凡笑笑，随后便带着文倩一起离开。
“这块翡翠原石这么重，咱们就这样直接拉着吗？”
文倩见林凡拉着手推车，忍不住问道：
“直接把这块原石切了多好，也不用这么费劲拉着了。”
林凡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平头男说道：
“有些事，可以自己单独做，但是绝不能在有心人面前做。谁知道那平头男是什么想法？”
文倩看向那平头男的背影，心中一想，也对。
凭什么自己买的料子，就要现在切？
“走吧！”
“现在去哪个摊位赌翡翠？”
文倩连忙跟上。
“随便看看。”
林凡说着，继续发挥苟之道。
到一些批发卖料子的摊位前，买那种一两千块钱一公斤的低档料子原石，一起放在手推车上。
直到手推车上放了四块料子，手推车的四个小轮子都被压的嘎嘎作响的时候，林凡这才带着文倩，走向了解石区。
翡翠市场的解石区，一如既往的热闹。
谈笑声，咒骂声，祈祷声不绝于耳。
文倩见到这种动静，也是回想起，林凡送给自己的那块料子，切出好看的翡翠时，自己的那种心情。
解石区的人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围观别人切料子的。
林凡只是稍微等了一小会，便等到了一个空闲的油切机。
那块帕敢基老坑口翡翠，在这个翡翠市场，使用油切机，可以让磨损更少一些。
并且价格也贵不到哪里去。
“师傅，帮我切石。”
林凡对着那刚刚休息，喝着水的解石师傅喊道。
那解石师傅将手中泡着枸杞的保温杯放下，看着林凡的手推车上拉着四块料子，顿时明白这是一个大活。
他不敢耽搁，随意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随后快步跑到林凡的面前，主动接过了那手推车，说道：
“老板，这四块料子全切啊。”
“是的，全切。”林凡点着头应道。
“你这里有马克笔吗，我现在石料上做好标记。”
“有有有，你稍微等一下，我现在去拿。”
解石师傅说着，一路小跑到解石机旁，捡起一支马克笔送到林凡的手中。
虽然知道除了帕敢基老坑口翡翠以外的三块翡翠原石，都是不中有的垃圾，但是为了让行为更具有迷惑性，拉低赌涨率，林凡还是用着差不多的时间，在上面勾勾画画。
解石师傅，也是趁着等待林凡画线的空隙，好好的休息了一下。
每天都要切很多翡翠，虽然赚钱，但是也是非常累的，能多休息一会，是一会。
“师傅，我已经弄好了，你切吧。”
林凡对解石师傅喊道。
“行，付款码贴在柱子上了，你自己扫码就行了。二百块钱一块料子，你这四块，一共八百块钱。”
解石师傅一边将手推车推向油切机，一边对林凡喊道。
二百块钱一块料子，属于行市价，并且这些小钱也用不着去砍价。
只要解石师傅手里稳，就算是在加二百又如何。
这些料子林凡早就知道品质如何，所以心中一点都不急。
但是那文倩，却是上心的很。
一点都不在乎那解石机的嗡嗡噪音，在旁边看着那翡翠料子是如何被锯片一点点的咬下的。
“林凡，你都一点不着急吗？”
文倩都切石不懂，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头绪。
直到她看着林凡淡定的坐在小椅子上，似乎都不关心这里的人，忍不住跑过来，对林凡问道。
“着急？”林凡不禁乐了，随后继续道：
“料子都已经花钱买过了，又不能退，现在只有解开一条路了，着急又有什么用。”
文倩一听，还真是这个理。
但是这可是几百万的东西，林凡这淡定的有些异常了吧。
如果不是文倩知道这些料子是林凡花钱买的，文倩都要以为林凡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了。
“你是不是一直这样情绪稳定，啥事都不着急？”文倩随后对林凡问道。
“不算吧。”林凡掰着手指头一算，似乎自己拥有透视眼之后，情绪就稳定了，在拥有透视眼之前，因为生活中的琐事，也是发生过争吵的。
难道是透视眼让自己有情绪稳定的副作用？
不算吧。
虽然林凡能感觉到，在自己几次上头的时候，那种奇异的能量可以强制冷静下来，但是上头却不是情绪不稳定的崩溃。
林凡思量了良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钱。
钱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如此稳定。
有了钱之后，之前那些能让自己生气的事，都变得迎刃而解了。
说钱是男人的腰杆，此言真是不虚啊。
当然了，林凡自然不会在文倩面前直接这样说。
而是委婉的说道：
“至少在面对赌石的时候，情绪会稳定一些。”
“那你之前，参加高考的时候，高考分数下来了，也是这么淡定吗？”
林凡都已经说的如此委婉了，文倩依旧是不依不饶的问道。
“高考？”林凡乐了。
自己高中不学无术，数学只写了十个选择题，英语到底是写满了，不过却是随便蒙的，然后作文抄了一篇阅读理解。
这种成绩，需要紧张吗？
林凡没有说话，文倩正要再问，那嗡嗡嗡的声响便停下了。
“老板，第一块料子的开窗已经完成了，你要不要来看看！”解石师傅放下口罩，对林凡喊道。
“走，去看看。”
林凡之前知道那料子是如何，但是还是要看看的。
毕竟有解石的地方，就会有大批人的围观。
自己对一块料子不上心，也太诡异了。
此时，平头男也在人群中站着。
他听到那解石师傅说料子开窗已经完成了，心中猛然一紧。
因为一念之差，让那块料子脱手，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心有不甘的感觉虽然短暂的消失过，但是不看到最后的结果，他始终是寝食难安。
“料子咋样？”林凡走到解石师傅身边，开口问道。
解石师傅摇摇头道：“从开窗的部位来看，不是很好。”
林凡看了一眼那切口，裂裂麻麻的，让人仅仅只是肉眼目测，都没有再切第二刀的冲动。
连个豆种都算不上，车珠子都没有人要。
扔水里，听个响不错。
“还切第二刀吗？老板？”解石师傅问道。
林凡直接摇头拒绝道：
“不了不了，那裂口都那么大了，里面再切也意义不大，浪费时间，直接换下一块吧。”
“行。”林凡是翡翠原石的主任，林凡怎么说，解石师傅照做就行了。
这样也快，仅仅是开窗，就赚了二百块钱。
平头男伸长了脖子，看到那块料子从解石机滚出来，从裂口的位置看，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不过，看着这块料子的大小，也不是自己放弃的那一块，平头男在人群中继续等待着。
围观的人看着那被废弃的一块料子，也是心中暗乐。
有什么比别人把料子切垮，更开心的呢。
并且这块料子的品质又垃圾成这样，就算是车珠子都没有人要。
“这块料子，能值多少钱？”
文倩纵然是不懂翡翠的价值，但是颜值既是正义。
这块料子切开后，里面都不好看，这块料子能值钱吗？
但是林凡毕竟刚刚送给她礼物，自己也是得安慰安慰林凡吧。
“这块料子不值钱。”
林凡语气平淡的说道：
“大概也就能值几百块，放在哪个花园里，当做观赏石吧。”
“啊这……”
文倩见林凡一脸淡定的，她都忍不住要怀疑这块料子是不是林凡所有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心态吗？
真的稳啊。
“继续切吧。”林凡对解石师傅催促道。
“好嘞。”
翡翠料子切垮，那是常有的事。
作为职业的解石师傅，每天不知道要切垮多少料子。
再加上这料子又不是自己的，所以那料子再烂，解石师傅也是波澜不惊，切石的手也是稳如老狗。
来往的行人也是抱着同一种心态，有人切垮了料子，那就是有乐子看。
有乐子看，自然也是人越来越多。
不一会，又是一块料子切好了。
这块料子比第一块稍好一些而已。
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些，上一块是垃圾中的垃圾，这一块则简单的就是一块垃圾。
一块豆种，车珠子挂脖子上也行。
买不了几个钱，林凡压根不在乎。
林凡淡定，不代表文倩不在乎。
女人的同理心，让她看到林凡连切垮了两块料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这些翡翠料子，可都是在她亲眼的见证下，花费了大几万进行购买的啊。
这不一会的时间，就是将近十万块钱打水漂了。
虽然不是文倩自己的钱，但是文倩却忍不住心疼。
林凡依旧淡定，这些料子切垮了，都在他意料之中。
第三块，依旧是垃圾豆种。
这次，林凡有些不淡定了，忍不住一个劲的摇头。
自己这个运气也太差劲了。
虽然是随手挑的三块料子，但是三块料子都是垃圾，也太倒霉了。
连一个糯化的料子都没有，简直就是活丢钱。
周围的看客，也是越发的欢乐了。
那一直看着解石过程的平头男，心中的不甘，也是减弱了不少。
看着别人赌石切垮，真的让人身心愉悦啊。
“老板，还有一块料子，还切吗？要不你缓缓？”
解石师傅手扶着解石机，对着林凡问道。
“当然了。”
林凡坚定道。
开什么玩笑，前面的三块切垮，都是为了这块料子做铺垫的，缓什么啊。这都快要吃晚饭了，还缓缓，再缓凉水都喝不到了。
“好嘞。”
解石师傅得到林凡的确认，便开始切石。
他心中暗暗准备这，这一块料子，就是今天切的最后一块了。
连续切三块料子，真是切得他腰酸背疼。
随着嗡嗡嗡的噪音人，那锯片一点点的咬在了翡翠原石的石皮上。
林凡就静静的坐着，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听着来自周围人的奚落声。
“这个小富二代，今天真是亏麻了啊。”
“谁说不是，一连三块翡翠原石，全部都切垮了，垃圾中的垃圾，不知道要亏多少钱。”
“你别看人亏得多，但是他们淡定啊。还是有钱好啊，亏这么多，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是我，绝对要吃速效救心丸了。”
“哈哈哈，所以你没钱啊。”
“唉，兄弟，你猜一下，这第四块料子能不能切涨？”
“我觉得不能，倒霉是连续的，这家伙的第四块，绝对也是拉跨到不行。”
“哈哈哈，我也是这么认为。”
文倩紧张的揉着自己的小手，这块料子，可是林凡花了二百二十万买的，要是切的不行，那亏的可就太多了。
林凡倒是一脸淡定，对周围人的奚落声，那是充耳不闻。
这第四块料子切垮，可能吗？
时间弹指而过，太阳也是西行。
借着从玻璃窗透进来的夕阳，那解石师傅对着林凡大喊道：
“老板，第一块开窗已经打磨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好嘞。”林凡应道，便径直走过去。
周围那些等待的人，听见林凡的最后一块料子开窗了，顿时来了兴趣。
垃圾料子，还开什么窗啊，直接一刀两瓣，还不浪费时间，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