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顾独来了
顾独去了觉灵门的藏身处，把死尸攻城的事说了。
狄秋寒等人面面相觑，姬霜菁却说道：“所有的术力都是一样的，只要施展，就会消耗，泽怀县的守军太少了，如果是两军对阵，他撑不下来，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提前杀掉施白首和谭秋桐。”
顾独点头，说道：“我是要杀掉他们，但得先等灵皇来到草原。”
姬霜菁问道：“他真的会来吗？”
顾独迟疑了片刻才答道：“眼下的势头，倒是按照许先生的谋划在进行。”
姬霜菁看向狄秋寒说道：“可否让我与国舅大人私下谈谈？”
狄秋寒应声起身，说道：“你们谈，我回避。”
狄秋寒离开，姬霜菁看着顾独问道：“你心里是不是很急躁？”
顾独面色有些纠结，却没有回答。
姬霜菁说道：“你怎么会如此倚仗许子俊的密信？如果是你，麾下只有不到三千的兵力，你会冒然攻伐草原吗？”
顾独喟叹一声，摇了下头。
姬霜菁看着他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顾独轻声答道：“我厌倦了，我担心灵国的余孽会长久地折腾下去，那我还是没有时间陪夏岚……”
顾独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靳岚好歹还与我整整厮守了一年，而夏岚自打跟了我，我就一直在打仗，她最好的年华都被我错过了。”
顾独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我希望灵皇会一时糊涂，按照许子俊的提议攻伐草原，如此我便能一战而定。”
姬霜菁有些意外，她想了几种可能，却没有往儿女情长上去想，她本以为到了顾独这样的身份和年纪，就不会再儿女情长了，所以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顾独再次叹气，说道：“再等半月，如果灵皇不来，我就把这几个人杀了，然后咱们就回去。”
十天之后，谭秋桐传来命令，让泽申县征集所有的粮食和物资运往冰原，百姓愿意跟随的就迁居，不愿跟随的不强求，但私藏粮食及物资者，杀。
顾独知道，灵皇不会来草原了，他只是让谭秋桐在草原抢夺劫掠，供给他在冰原发展壮大。
顾独没有阻止神火教劫掠百姓，因为恶行只有实实在在地做了，才能昭然于天下，否则光靠嘴说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尤其是原灵国的百姓。
顾独本说灵皇半月不来，他就杀了谭秋桐等人回去，但是因为神火教劫掠百姓，顾独整整等了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顾独彻底想明白了掌药仙子对他说的话，这天下的事，真不是他能掌控的，反倒是他越想掌控，事情会变得越混乱。
神火教中绝大多数的教众都是原灵国的百姓、泽申县的居民，然而他们却肆无忌惮地对同乡烧杀淫掠。
顾独确定了一件事，他有本事拓土开疆，却没有本事教化民众。他能率军披坚执锐，却做不到真正的守土安民。
人心似渊，深不可测。
顾独于深夜，将两名护法和三名坛主杀掉，隔日去了泽怀县，告诉谭秋桐，说顾独来了，杀了护法和坛主。
郑端桥大声说道：“来得正好，老夫正想会会他！”
谭秋桐却看着顾独问道：“你可曾与顾独交手？”
顾独答道：“没有，他顷刻间杀掉了两名护法和三名坛主，让我来给教主报信。”
谭秋桐微微眯眼，问道：“为何是你？”
顾独答道：“因为他们都冲向顾独，而我退后了。”
郑端桥用鄙夷的目光斜了顾独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行尾突然拔刀冲向顾独，顾独在他挥刀之前，迅速踏上一步，一拳击在他左小臂上，行尾被打得倒飞回去，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地后眼神震惊地看着顾独。
其他三人也都站了起来，郑端桥说道：“你有如此功力，为何不敢与顾独交手？”
顾独平淡地答道：“他有帮手，我没有，双拳难敌四手，那两个护法和三名坛主太没用了。”
郑端桥微一皱眉，默默地点了点头，谭秋桐与施白首对视一眼，行尾问道：“你刚才是否用了全力？”
顾独答道：“是。”
顾独没有说谎，他是用了全力，只是没有调动灵力。
行尾问道：“你觉得咱们几人联手，能除掉顾独吗？”
顾独答道：“我没跟他交手，说不好，被他杀的那五个人太弱了，我推测不出顾独的实力。”
谭秋桐心里已经完全相信顾独的话了，点头说道：“他说得没错，我招募的那些人，顶多是会些花拳绣腿，这种人根本就没资格与顾独交手。”
郑端桥说道：“咱们去找顾独，这位独孤少侠的武功也是相当了得，咱们五人联手，定能除掉顾独。”
顾独说道：“顾独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十几个人，那十几个人都没有动手，我同样不知道他们的实力。”
谭秋桐看着顾独问道：“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顾独答道：“既然顾独来了，泽国的军队应该也不远了，我觉得应该回冰原，他不敢率军追赶，况且只是咱们几个人走，他也追不上。”
郑端桥眼色不悦地说道：“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连试都不试一下，便望风而逃，岂不遗人笑柄？”
谭秋桐说道：“郑老莫做意气之争，咱们是要辅佐灵皇共建大业，莫把江湖上那一套只要面子不要命的做法用在此处，当年灵国大军出镇北关，顾独也一样是弃城而逃，还一路烧光了草原上的草，怕得就是灵国铁骑追击，这不丢人，咱们是在打仗。”
郑端桥哼了一声，说道：“要走你们走！我去会会那个顾独！”
说完径直向顾独走来，顾独侧身给他让路，郑端桥在顾独面前停住脚步，看着顾独说道：“可惜了你这一身功夫。”
顾独平淡地答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哼！”郑端桥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顾独转回身看着谭秋桐，谭秋桐说道：“咱们这就走，回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