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说来说去，始终都是在兜圈子。”颜以曦冷着脸，“如果族长真的是希望我能帮助叶波族做什么，就直截了当说明目的吧。”
赫铭眯了眯眸子，眼底有些惊涛骇浪。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言了。”赫铭看着颜以曦，“你可知，叶波族的圣女是什么？”
“女人啊。”颜以曦眨了眨眼睛，“圣女圣女，不是女人又是什么？”
赫单嘴角一抽。
难怪颜以曦会有那样的传言。
“曦和郡主说笑了。”赫铭表情一滞，很快又恢复过来，“圣女是我们叶波族的象征，也是我们的信仰。有了圣女的叶波族，才是完整的叶波族。自从上一任圣女过世，叶波族已经很多年没有圣女了，如今，我们终于找到了您！”说着，赫铭弯下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你是说，我就是你们的圣女？”颜以曦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道：“你们确定？没有弄错吗？”
“不会有错。”赫铭摇了摇头，“圣女，欢迎回来。从今以后，圣女就留在叶波族，享受族人们的敬仰就好。”
“所以，我就是一个摆设？”颜以曦不满道：“如果只是一个摆设的话，圣女对你们而言，完全就是可有可无的嘛，那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圣女，虽然您没有实权，但您在叶波族的地位也仅次于我而已。”赫铭笑着劝道：“如果圣女想要逾矩获得一些权力，我也可以与几位长老协商，看看能不能分些权力给您。”
“算了，我也不感兴趣。”颜以曦摆了摆手，“我住在哪里？难不成，我堂堂一个圣女，连个住所也没有吗？”
“当然不可能了。”赫铭拍了拍手，一群侍女鱼贯而入。
“圣女，这是我们特意为您挑选的侍女，到时候她们会带领圣女前去您的住所。”赫铭指着那些侍女道。
“不必了，我不喜欢有太多人围着我，我在西漠的时候，就只有一个侍女罢了。”颜以曦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时候，应该是有一个侍女在照顾我吧，那就继续用那个人吧，其他人就不必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阿雅继续照顾您。”赫铭愣了一下，笑道：“只不过，之前照顾您的可不止阿雅一个人，还有一个阿苏，也让她一起吧。”
“阿苏？”颜以曦眯了眯眸子，“我不记得了，人怎么样？规矩吗？”
“很规矩。”赫铭点了点头，“他们都是族里的老人亲自调教出来的，都很规矩。”
“那就让她一起吧。”颜以曦无所谓道。
……
坐在房间里，颜以曦看着手里的茶杯，冷笑不止。
果然，赫铭绝口不提圣女的使命。明明圣女才是叶波族的最高统治者，族长只是行使圣女分权的人罢了，可到了赫铭的嘴里，圣女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摆设，什么权力也没有。
看来，赫铭是不准备让圣女成为自己的威胁了，而是打算从最初就让她变成一个傀儡。
若不是她早就从俞老那里知道了一切，恐怕就会被赫铭骗过去了吧。
“圣女……”
阿雅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这是叶波族最浓郁的葡萄酿，族长特意命人酿好送过来的。”
颜以曦看着那一小瓶酒，心里止不住冷笑。
赫铭此举，怕是想要借她醉酒好让她酒后吐真言吧。
一想到这里，颜以曦计上心头。
“这酒闻起来味道甚好，喝起来应该也不错。”颜以曦接过酒壶，“不过，我的酒量可不好，喝一点就会醉，一会儿我要是真的醉了，你可得拦着点外人，别让人看到我那副样子。”
“是。”阿雅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颜以曦拿着酒壶，站起身，将酒壶里的酒洒在手里挥散出去。
很快，屋子里就有了浓郁的葡萄酒香味。
颜以曦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就歪歪的倒在了椅子上。
“吱——”
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圣女，你还好吗？”
颜以曦睁开一条缝，只见阿苏站在她面前，弯着腰看她。
“谁让你进来的，滚——”颜以曦不耐烦地挥着手，“我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吗？阿雅，你跑去哪里了？”
“阿雅有事走开了，她让我帮她看一会儿。”阿苏一脸委屈地看着颜以曦，“圣女，是不是阿苏哪里做得不好？您告诉阿苏，阿苏一定会改正的。”
“别理我，我要睡觉。”
颜以曦说着，就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起来。
“圣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颜以曦“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圣女，您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
“摆设，花瓶……”颜以曦摸了摸鼻子，哼唧唧道：“别影响我睡觉，我不想理你，我要睡觉。”说着，换了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
“最后一个问题，您觉得族长如何？您愿不愿意辅佐族长？”
“人很好，我不想干活，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颜以曦揉了揉眼睛，“让我睡觉吧，我困……”
阿苏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后，颜以曦睁开眼睛。
阿苏，果然是需要防的。
……
听完阿苏的汇报，赫铭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你这次做的不错。”赫铭看着阿苏，“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阿苏想要金银珠宝。”阿苏看着赫铭，“我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了，我需要给自己准备嫁妆了。”
“好，我准了。”赫铭大笑道：“这一次，你做的非常好，等过些日子，我就为你选一门好的婚事，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多谢族长！”闻言，阿苏眼里激动与欣喜。
“你要继续看着圣女，一旦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都要随时汇报给我。”赫铭收敛了笑容，“记住，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否则，迎接你的只有死亡！”
阿苏身子一僵。
……
颜以曦看着阿雅，不言一语。
“圣女，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雅急得快要哭出声来，“我只是守在外面，突然就晕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本郡主如此不堪的一面，全被阿苏看到了，你觉得，本郡主还会再相信你吗？”颜以曦冷声道：“既然你连看门都做不好，我留着你，又有何用？来人啊，把她给本郡主带出去！”
“圣女饶命啊——”阿雅一下子跪了下来，哭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也不知道阿苏是怎么进来的，我知道是我错了，求求圣女不要让我离开，我要是离开了这里，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求圣女看在我伺候您那么长时间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看着阿雅如此害怕，颜以曦心里也颇有些不忍。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起来吧，去外面跪一个时辰，跪完，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颜以曦冷冷道：“不过，你最好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否则，本郡主绝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大发慈悲！”
“是。”
看着阿雅跪在院子里，低着头满脸哀戚，颜以曦眯了眯眸子。
阿雅这一次因为阿苏受了委屈，阿苏一定会有所动作，那个时候，就是她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了。
……
赫渊的归来，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在守卫阻拦多次未果后，赫渊站在了赫铭的面前。
“父亲。”
看着眼前冷漠的赫渊，赫铭深深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以往那个青涩的孩子，已经在经历过诸多磨难后，完全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