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婶的婆婆赵老太忍不住啐了钱老太一口，“钱上娣，劝你做个人吧！”
“什么话都好意思往外冒，你平常不去猪圈，不代表别人不去。”
“咱们大队多少人每天看见去猪圈的人是你儿媳或者是你孙女！”
钱老太眼皮跳了跳，她自己没有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以为天气冷了，大家不爱去猪圈那个地方，没想到大家早就知道她没去猪圈干活。
她狠狠剜了赵老太婆媳一眼，都怪她们！
如果不是她们，其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就轻飘飘盖过去了。
“钱老太，你瞪我们干嘛？”
“我们说的是事实！”
钱老太的脸阴沉得比锅底还黑了，恨不得上手薅她们的头发。
“大队长，钱老太擅自让家里人帮她清理猪圈，逃避惩罚，这件事不能那么容易算了吧？”
钱老太转过脸去，面对司音那张平淡如水的脸，再对上她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的时候，钱老太有那么一刻感到了心慌。
她下意识把脸转了回去。
“是呀，大队长！钱老太逃避惩罚的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贺小华冷冷道：“自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钱老太，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人盯着你，你必须清理够一个月猪圈才行！”
“叶星！你去盯着钱老太干活！”
钱老太心里和被狗哔了一样，叶星这个愣头青，做事执着，要是被他盯着，她想要偷懒是不可能的。
“钱老太，你还愣着干嘛？”
“还不去干活？”
钱老太不敢对上叶星那张严肃的脸，咬着后牙槽去了大队的猪圈。
大家领完钱闲来没事，便也跟着去猪圈看看了。
只见钱老太用手捏着鼻子，十分嫌弃，“好臭！”
赵老太叉腰看戏，“她都嫌弃臭，可怜她那几个孙女要替她承受这种罪！”
“钱老太你和猪圈里面的猪屎本质上是一样的东西，你们谁也别嫌弃谁了！”
大家心想谁说话这么损？
他们转过脸看到是林晓琪，瞬间就明白了。
林晓琪那张嘴巴，曾经得罪不过不少人来着，要不是她爷爷是林支书，她早就在大队混不下去了。
钱老太蹙眉，一个两个站着 说话不腰疼。
她在外面向来以当家婆母自居，十分的有面子。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清理猪圈，这和把她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踩没有什么两样。
这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钱老太，你还站在那里干嘛？”
“反正这些活你什么时候干完，你就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叶星一脸刚正不阿的模样落到钱老太的眼里，她只能咬碎牙齿就着血水咽了下去。
司音和李文芳站在人群最后面，空气中的味道淡一些，但她们还是没敢在这里嗑瓜子或者吃点什么。
“司音，你说钱老太等会会不会出幺蛾子？”
“她那人浑身都是心眼，肯定会出幺蛾子的。”
司音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喊道：“钱老太晕倒了！”
司音踮脚望去，钱老太磨磨蹭蹭的，连猪圈大门都没打开，她就晕倒了？
也是，进去猪圈里面就不好晕倒了。
“钱老太那样脸皮比猪皮墙壁还厚，她怎么可能会突然晕倒？”
“况且她活都没干，更加不会是累晕的！”
司音声音低低的，好几个人都听见了。
大家把她的话共享出去，得到了一波人的赞同。
站在最前面的赵老太，冲了出去，随后就传来一道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你要趁机弄死我吗？”钱老太大声喊道。
赵老太骄傲道：“你们看！”
“她这不是醒了吗？”
钱老太没好气，“你都把我人中扎破皮了，我能不被疼醒吗？”
赵老太指着钱老太鼻子骂道：“你这人！我好心帮你，你现在反口来怪我？”
钱老太翻着白眼，“你又不是大夫，万一我被你弄死怎么办？”
她根本就不想醒过来！
醒过来要干活！
叶星算是看出来钱老太的小心思，声音冰冷冷道：“钱老太，赶紧起来干活！”
“装晕在我这里是没用的！”
钱老太老脸一红，被人这么直接戳破脸皮，搁谁顶得住？
她一把站了起来，委屈巴巴，“叶副队长，我没装晕，我是真的头晕。”
“什么活都没干，你晕什么？”
“再啰嗦下去，你就去给我挑大粪，让你家陈大海来清理猪圈！”
钱老太知道赖皮什么的在这里行不通，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拿起清理工具走进猪圈。
“呕！”
原本猪圈是没有太大的问道的，但是经过钱老太那么一搅动，站在十米之外的人都受到了巨大的味觉冲击！
李文芳拉着司音往四合院走，“再不走我就要把昨天的饭吐出来了！”
两人没走多远，就听见有人大笑道：“钱老太摔倒了！”
“哈哈哈……”
司音和李文芳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捂着鼻子往回走。
果不其然看到钱老太敷着一脸的猪屎站在那里，想要张嘴骂人但是一张嘴就吃到了一点猪屎，一直在那里吐口水。
“哈哈，恶人自有天收！”
“她自己造孽，要怪就怪她自己了！”
各种奚落的声音传来，钱老太想哭的心都有了。
只是她现在不能哭，一张嘴就又要吃猪屎了。
她几个儿媳和孙女站得老远，没有想要靠近的意思。
最后还是叶星让人给她拎水来冲洗，那场面一度很有味道。
钱老太把钱洗干净的第一件事就是骂人，“你们几个愣在那里干嘛？”
“赶紧来帮我洗呀！”
司音一把拉住了钱老太的大儿媳向红，“她那么脏，你们过去干嘛？”
向红声音弱弱道：“可是她喊我们过去了。”
司音反问，“她叫你们过去，你们就一定要过去？”
“她是哪位呀？”
“她自己下地挣工分养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听她的话？”
向红女儿陈康妹应道：“奶奶怎么可能挣工分？”
“那就是了！你们更加不用听她的！”
“她自己一身臭味，还想让你们一块臭！实在是太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