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旁的手机，
好巧不巧地跳出了一则新闻：又添一名女性白领，丧命深城，警方提醒单身女性注意安全。
赵烟匆忙瞥了一眼，一个人在家的她，没敢点开内容看。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了，咖啡一个劲地朝着门口吼着。
肯定不会是顾渊城，他有钥匙的。
那会是谁？
赵烟害怕的瑟瑟发抖，
她有点欲哭无泪，为什么咖啡是一头发福的中年秋田犬，不是什么狼犬或者藏獒呢。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有些不安的赵烟，还是壮大了胆子，走到玄关给顺着猫眼往外看。
是一个骑手小哥。
她也没有喊骑手买什么东西啊。赵烟隔着门问：“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走错了。我没下单。”
小哥在外面说道：“顾先生下的单。我还有另一单要送，东西就放在门口了。”
顾先生？
应该是顾渊城买的吧。赵烟在猫眼见那小哥放在了手里的袋子，就匆匆离开了。
她打开门，蹲下身解开袋子里面的东西，有许多海鲜和鸡鸭。
“东西这么快就到了？”
赵烟抬眼一看，明亮的楼道，顾渊城插兜就站在外头。
看到他回来了，她松了口气，指了指袋子里的东西：“你买的？”
顾渊城瞥了她一眼，弯下身提起了袋子：“这家除了我，还有谁姓顾？”
“……”赵烟在他的身后，关上了门，多问了句：“除夕不陪你爷爷吗？”
“有叶轩在。”
小叶轩回国了吗？赵烟自从和顾渊城在大学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弟弟了。
顾渊城换上拖鞋，就进了厨房，咖啡摇着尾巴，他去哪它跟哪。
客厅内，赵烟就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搂着猫咪。
屋内安安静静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在除夕夜，
突然多了一个人陪自己，赵烟总觉得有些怀念。她不自觉地也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厨房的门没关，赵烟就站在门外，
见顾渊城已经起锅，他利落地将整条鱼放入锅内用油煎着，娴熟地撒上姜片，倒了点料酒。
看来他是打算做晚餐。
赵烟是个手笨的，煮饭炒菜什么的一概不通。
见顾大厨又亲自下厨了，她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指不定还可以偷学点。
看了一阵，
顾渊城忽然喊了她一声：“赵烟。”
“怎么了？”听到他喊自己，赵烟就收回了盯着他的视线，走进了厨房。
他低着眼，随口问了句：“你晚饭吃了？”
“没呢。”赵烟答。
“那你和我一块儿吃点。”顾渊城拿起了旁边的酱油，顺带道：“帮忙切个菜。”
“好。”
厨房的空间不小，赵烟就站在他的身旁，默默地切起了菜。她的手很慢，切的菜也是大小形状不一的。
手腾出来的时候，顾渊城见她切菜的样子，笑了声：“都这么多年了，菜还切成这样？”
……
大学期间，顾渊城做饭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帮忙切一下菜。后来他离开了，她就再也没下过厨了。
顾渊城走到了她的身后，他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手把手地教着她。
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是如此的近，赵烟还能够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雪茄香。她独自沉迷了一会儿。
“别走神，我教你呢。”他忽地提醒了句：“以后呢，别再切的那么丑了。”
“……哦。”赵烟默默答了句。
切完菜，她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溜回到了客厅。
春晚刚好开始了，
赵烟将笔记本连接上了客厅的大电视，她希望吃饭的时候能够有点气氛。
电视里正好上演着相声，
里面的内容，让赵烟笑了几声。
顾渊城没去注意她到底在笑什么，他把出锅了的鱼汤和左宗棠鸡一起端到了桌子上。两个人晚上的主食是面。
赵烟坐下，望着桌面上的那锅鱼汤，
她迟疑了几秒。
顾渊城帮她舀了一勺鱼汤，放在了她的面前。
赵烟说了声“谢谢”，便低头喝了起来。
味道还是和过去的一样好。她也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见他这么认真地亲自下厨了。
抬眼时，她恰好碰上了顾渊城不可捉摸的目光。
赵烟舔了一下嘴唇，夸赞道：“你厨艺维持的不错。”
“嗯。”他也不急着动筷子，慢条斯理道：“家里呢，至少要有一个会做饭的。”
“……”
她是没这个天赋，好了吧？
赵烟嘴硬：“我也可以学。”
顾渊城轻哂一声：“我建议你先从洗菜学起。”
……
赵烟又舀了一勺汤，看他一个人煮了一桌菜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两个人一起看春晚，让赵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顾大少爷居然会在除夕夜给自己做了顿“年夜饭。”
春晚放到了小品，
赵烟偷偷抬眼，瞄了顾渊城一眼，
他正细细地品着电视上播放的内容，眉眼舒展，心情看上去似乎很不错。
赵烟眨了下眼，见桌上也吃的差不多了，她主动帮忙收拾了一下碗筷。
时间渐晚，赵烟和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视线放在春晚的一个又一个节目上。两个人默契的，一个人喝着牛奶，另一个人品着啤酒，猫咪和狗就趴在地毯上，陪着他们。
赵烟这个笑点很低的人，偶尔会因为小品里面的几个金句，被逗得哈哈大笑。顾渊城也没有介意，他就默默地喝着酒，两个人都没有回房间。
随着时间接近了十二点，窗外的烟花已经放起。
赵烟走到了阳台，望着远处的烟花，她才突然意识到，两个人居然一起跨年了。
在这个时候，赵烟的手机响了几声。
她点开手机一看，是李涵和苏莫的跨年祝福。
她们两个都好及时。
在三个女孩的群内，
李涵：两位姐妹，新年快乐！！爱你们，么么哒。@苏莫 @赵烟
她发了一张，全家吃年夜饭的照片在群里。
苏莫：啊啊啊啊啊，我又老了一岁，好不甘心。
李涵：在国外你也过年？@苏莫
苏莫：嗯，我和梁泽野也过年呢。
她发了一张在民宿的照片，他们在一起吃饺子。
苏莫@了一下赵烟：“烟儿，你干嘛潜水，快发新年照片。”
赵烟望着群内的消息，想举起手机拍一下远处的烟花时，顾渊城也来到了阳台。
他喝了一口啤酒，垂眼望她。很自然地说了句：“新年快乐。”
赵烟的唇动了动，她忽地转过了身，将手机调成了自拍的模式，比了一个“耶”的手势，按下了手机内的红色拍照按钮。
照片定格了她的笑容，以及她身后顾渊城喝啤酒的样子。
点开群，图片发送。
她摁灭了手机，抬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很开心道：“新年快乐，顾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