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改日请来我见见，叫凌霜也看看。我跟凌霜只是简单的主仆，也叫人家知道，别以为是我的房里人。”这年头的通房要是主人家愿意的话，都能出嫁。
下面的小厮也好，管事也好，都不会嫌弃，还会因为伺候过主人家，觉得好，有市场。
但是那是嫁给下人，要是嫁给官身，那人家肯定是希望娶个清白姑娘的。
这人听着就有攀附的意思，攀附倒也没什么，愿意对凌霜好就行。
等白瑜回了明德院跟凌霜一说，凌霜当即笑了：“那人我记得，看我看呆了。”
“那你要是愿意，就跟他试试，不行再说。有我在，过不下去就和离。”最低就是做一辈子管家，还能如何？
“好，那一切就由公子做主了。”凌霜这回果断点了头，可见也看上了。
寒梅都怀孕四个月了，凌霜确实也不小了。
第二天白瑜就在家里见了那个蒋征明，倒是确实一表人才，一身的书生气。
礼节有度，叫人看着舒服。
“凌霜是我的丫头，我小时候就服侍我，我当她是我姐姐，虽说是个丫头，因为她自己这些年看不上的人多所以没有成婚。我先前也打算将我自己的下属介绍给她，是她眼高没看上。如今蒋经历看上她，也是她的福分。”
“下官不敢，下官对凌霜姑娘确实一见倾心，得知她的身份后，并不敢有丝毫轻忽，实在是诚心实意，还请勇武侯成全。”蒋征明道。
“我自然乐见成全，只要你们两个愿意，明媒正娶。她会成为宋家养女的身份出嫁。”白瑜道。
这个蒋征明，给人的印象确实是还不错。
“多谢侯爷成全。”
白瑜抬抬手，叫人去叫凌霜。他自己反倒是出去了。
这件事还真就成了。
凌霜确实看上了这个比她小的蒋征明。
凌霜今年已经是二十七岁了，在这个时代着实不小了，不过她这些年虽说是下人，可待遇好，事儿也不忙，不做粗活不怎么费心，保养的极好。
说是十八九也有人信，本来就生的很是貌美，所以怎么看都不觉得老。
以前一直定不下婚事也罢了，如今定下来，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白瑜直接把她送回宋家，来年正月就办婚事，实在岁数大了，不能再等。
至于日后回来做管家的事，蒋征明没意见。
这些事忙完，天气越冷了。
此时的燕王十郎正气的吹胡子瞪眼。
他已经在燕王府正是改了出身名册，成为了燕王元妃姜氏所出。
此时跟着他七哥回京，日后就在上京城生活了。
聂氏不肯跟他们走，不过皇帝又没有限制他们不见母亲，所以谢宵之所以生气不是为这些事，而是为了七哥。
出发的第一天晚上，他就撞破了七哥的‘奸情’！
他亲眼看见七哥把他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压在客栈的门板上亲，那男的都快不能喘气了，就抱着七哥的脖子。
小厮罗宇还在呢，他冲过来站了好久，人都傻了。
七哥亲一个男的？
他站了好久后越想越气，大喊一声你们干什么？
结果他七哥居然凶他！
马车里，陈甘霖很不安：“十公子没事吧？要不要哄？”
谢宴吃着葡萄：“你去哄？”
“我……不行吧？”陈甘霖缩脖子。
“那就不管他，气两天就好了。他也不敢跑回去。”谢宴道。
陈甘霖想想这画面，头大，每天那十公子盯着自己的眼神都叫自己很紧张，就跟看什么妖姬似得。
“你怕什么？还委屈你了？”谢宴捏他的脸。
“不是，我是说你们兄弟不要因为我就产生隔阂。”
“你不重要吗？”谢宴又捏了一把：“自己看轻自己，然后就叫世人看轻你？”
陈甘霖叹气，仰起头问：“你为什么总是……”问到一半又不知说什么，于是低头说了一句算了。
“什么算了？说。”谢宴抬起他的下巴。
车里暖意融融，谢宴的逼问叫陈甘霖有些忐忑，想了想道：“明明遇见你的时候我就那么狼狈，你也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说实话我真的忘不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可怕。可是你总是这样。”
“我如何？”谢宴凑过来：“你经历的是真的，是因为我？”
“不是。”陈甘霖赶紧摇头。
“那是因为你自己错了？别人害了是你的错？”谢宴捏住他的下巴：“我就是不喜欢你那样。”
“可是，我的公子啊，你想过吗。”陈甘霖拉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就算我没经历过什么，我只是澄州商户之子，你是亲王之子，你还在朝为官，我见了你，也是低贱的。”
“那就从现在开始改，我要一个不低贱的陈甘霖。什么都不用怕，被人护着难道不是福气？等回京，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谢宴道。
“是谁？”陈甘霖不知怎么，听着这句话有点泛酸，难道是他喜欢的别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别瞎想，我可就睡过一个男人就是你。”谢宴哼道：“我是带你去看看人家是怎么顶天立地的，你要学几分，日后也不会总是觉得自己低贱了。”
陈甘霖讨好的凑过来小声问：“是勇武侯吗？他和陛下的事，我也听说的，果然是真的？”
“是啊，他与你同岁，要说身份，对上陛下谁不低贱？但是他，当年陛下还不是陛下的时候，他们应该就在一起了。”
陈甘霖仰着头，听着谢宴讲故事，频频点头。
心里想我是不敢跟人家比的，不过那样确实好。
他们一行人回到上京城时候是十月初七。
当日就进宫拜见，陈甘霖也被带去了。
他本意是不想去，不过谢宴坚持。
谢宴主要是也为回答陛下的话，将人带去给陛下看一眼就算了。
谢宵多年未见这位九哥了，如今对方是皇帝，他跪的很是规矩，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错处。
“臣叩见陛下。”谢宴跪下来。
“七哥免礼吧。”
后头谢宵夜赶紧：“臣子叩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