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祖母，五哥哥不会答应的。”
精神头一上来老太太就迫不及待的叫了方十三来，又确人一番的姚氏话是否为真，在方十三的抽噎中她的脸色更不好看了，随即便提出让方十三嫁给元溯的想法。
“为何不应，你可是方家女。”
老太太一辈子以自己是方家女而自豪，觉得她们方家的姑娘嫁给任何一家都是那家人的福气，元溯没有拒绝的理由，不仅不会拒绝，还会感恩戴德。
“就是最开始要委屈你一些，毕竟那商户女是皇上赐婚，你越不过她，但你只要抓住了元五的心，正妻不正妻的并不太重要。”
“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这话说的隐晦，方十三秒懂，毕竟家里教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拿捏男人，如何对付敢和她们争的女人。
“再等你有了孩子，方家和元家就更加的密不可分，好孩子你莫怕，姨祖母会给你撑腰，定不能让那商户女欺负了你。”
方十三是有些意动的，到了这个地步她依然没了更好的前程，若是她父亲真的出了事......
“我怕五哥哥不喜欢我。“
到底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被拒绝过的了。
“你生的这般貌美，肤如凝脂，才情上佳，哪个男子不喜欢？”
老太太已经拿定了主意，且还要尽快将此事敲定下来，万一方世锦真的获罪，方家女也是要掉身价的。
重要的事必须比那个商户女更早入门，方能早日怀上孩子，占得先机。
“给那位福安县主传话，请她过门来说说话。”
拿下了小的大的自然不足为据，她认定那个商户女好拿捏。
方十三不说话的，低垂着眸子，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她请我，我就去，她以什么身份请我？”
程小四也是会拿乔的，不是摆架子吗，她一个县主还不配？
“推拒了吧，最近忙的很，不得闲。”
“再去给元家祖母说一声，就说得闲了就去给她请安。”
就算要去也不能是去见那个老太太。
传话的人门都进，更遑论是见到程小四，稚嫩灰溜溜的回去复命，得知程小四竟然拒绝了，老太太又生了好大的气，连姚氏都很奇怪，这人动不动就生气，怎么还没把自己气死。
御书房里，皇帝看着程大器献上去的银子很是满意，“要结束了？”
“还有几日。”
接连火热了十来日的大集已经过了巅峰时期，每日前去的人逐渐少了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商户们带来的货物都卖完了，提前撤出，也没有更多能补位的商户，都是没办法的事。
“剩下的几日会一日比一日萧条，直到最后一日，该赚的银子都赚到了。”
皇帝很是将他勉励了一番，又道:“今年是头一年办这个，能取得这样的效果很是不错，相信明年会更好，不对，年底的时候。“
程大器陪着笑，表示压力大的很，皇帝的欲望啊，永远都填不满。
“大器啊，你对方世锦怎么看？”
话题跳的太快，程大器差点没跟上节奏，恭敬作答，“微臣和方大人不熟。”
皇帝道：“可方世锦说是你对他蓄意报复，先是在城中造谣毁他名声，又诬告他贪腐。”
“真不熟？”
“不敢期满皇上，是真不熟。“
程大器神色坦然，“当年微臣的确是见过方大人，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再次追究报复已没有必要，且也不敢。”
“不敢？”
皇帝不相信。
程大器拱手，“当年微臣从听旁人口中得知方家和皇上是一家，流着相同的血，方大人也曾对外说若是讲究起来皇上也应该称呼他一声表哥，皇上的表哥，微臣不敢有报复之心。”
“若是微臣孑然一身就算了，奈何微臣有家有口，有许多人需要微臣的护佑，有皇上的恩赐，还有未来，微臣不敢去赌。”
皇帝抬眼瞧了他一眼，对他说的话一点都怀疑，在他的眼中程家没有根基，只能死死效忠于他才能得到庇佑，程大器胆子大却谨慎，必定不会为了出一口气拿着整个程家去赌。
更主要的事他的人并没有查出那些事是程家人做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朕倚重你，你也没让朕失望，朕相信你不是个意气用事之人。”
程大器连忙撩袍跪下磕头，“微臣誓死效忠皇上。”
“起来吧。”
程大器起身也不敢挺直腰，皇帝笑问，“听闻你家上下都忙的脚不沾地，连小四都去镖局当账房去了？”
程大器扯出笑来，“皇上英明，这次好物节办的成功，连带着镖局的生意也好了起来，人手不住，小四娘就逮了她去帮忙。”
说着又是一副无奈的神情，“那丫头惯会偷懒，去两日还偷摸歇息一日。”
皇帝笑了，“昨日皇后还念叨着她有些日子没来了，回去给她说说，让她进宫来陪皇后说话。”
程大器躬身应了，出了门御书房的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双手背在腰后，美得很。
方世锦，玩儿不死你，还和皇上流一样的血，就不怕皇上把你的血放干？
哎呀，好像背着手都能摸到手腕了，天呢，他是不是又清减了？
随着程大器的离开，皇帝脸上的笑意没了，双眸里全是冷意，方世锦居然敢自称是他的表哥？
他也配？
“听说元家本家来了人？”
一旁的内侍躬身作答，已经领悟了皇上心意，又收了程大器好处的他当即就将老太太的做派说了一遍，最后还道：“元大人最近晚上都不回府吃饭，到处约人吃酒，半夜才回。”
皇帝的神色更不满了，觉得方家的女人都是这么不知所谓，“去告诉皇后，不必见她。”
以她对方家女尤擅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做法，一旦见了皇后，别管说了什么，回头外面的人都会晓得皇后多敬重她，觉得自己都能踩皇后的脸。
内侍亲自去了一趟，皇后也不想见方家的人，她当儿媳妇的时候可没少被刁难。
皇上要给方家没脸，她求之不得。
此时的老太太正让人往宫里送帖子，她原本是想等皇后派人来问候她的，结果皇后不懂事，她便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