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大炮呢？
116：我大炮呢？
原本熟悉而温暖最为亲切之人，霎时间，变成危险而陌生最为敌视之人。
这样的剧变，其冲击力不言而喻。
若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眼前之人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恐怕在场的舰娘，也会如黄云海往常所见的那般，展开舰装，严阵以待了。
然而，此时的大家，虽的的确确感受到了来自身体本能发出的危险信号，但她们依旧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指挥官，不管其如何改变，也始终如此。
或许有些害怕，但也被担忧冲淡，舰娘还是更担心自家指挥官变成这副模样到底是好是坏。
而在所有之中，天城算是感受最浅，受影响最小的人了。
黄云海的危险气息大多源自于深不见底的灵魂网络，可天城的舰装彻底哑火，与普通人无异，自然也就感受不到所谓的危险气息。
不过，强大力量所付出的代价，她又何尝不知呢？
一路的坎坷，一次次的绝望，不眠不休，不食不宿，以孤独为食粮，以人性为代价，所孕育而出力量，一如这副苍白扭曲的模样，可悲，可叹，可怜。
这绝不是主上该有样子，绝对不是！
天城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席卷全身，胸口撕裂般的痛感让她难以忍受，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就连坐姿都无法维持，在赤城和加贺bb面前，突然倒下。
“啊！姐姐！”
“天城！”
“指挥官，快，姐姐的舰装发作了！”
“怎么就突然恶化了？都都都……都别方！都别方！先把她放平，我用灵魂网络先看看情况怎么样。”
“纪伊，拿些枕头和垫子过来，再接点热水，快点。”
“好，马上马上，骏河，你也别发呆了，去接热水。”
“热水？好，我这就去。”
“burin！我们也要帮忙！”
“小布里们就别来添乱了。”
“诶，怎么这样说，好过分burin~”
“土佐，把这些桌子搬开。”
“马上！”
“驱逐舰也是，就不要围过来了！吾妻、伊吹、罗恩，先把孩子们带去房间休息，指挥官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随着天城倒下，整个大厅一阵慌乱，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但立马又各司其职，全都为了天城忙活起来。
黄云海此时也一脸凝重，紧紧的握住天城的手，灵魂网络不要钱的传输过去，但是收效甚微，和以往用灵魂网络掌控舰娘舰装的情况完全不同。
“主上，不……不是舰装，我只是……”
舰装有没有发作，当事人自然是比谁都清楚，自己只是悲上心头，一口气没喘过来，突发阵痛而已，稍微休息一下喝些水缓缓就好。
努力的想要坐起来解释清楚，但是无论是手还是脚都被轻轻按住，主上的灵魂网络更是将自己全身都包裹了起来，想要说清楚还被妹妹打断：
“姐姐，你先别说话了，让指挥官看看，没事的，没事的，指挥官在，不会有事的，姐姐。”
“天城姐姐。”
小天城想凑近前来看看情况，但是被加贺bb拦住：
“小天城，你先顾好自己，注意不要刺激到身体和舰装，要是两个都倒下就麻烦了，小赤城，先把她扶到旁边吧。”
“好！姐姐，来，我们先等等吧，指挥官在，不会有事的。”
一声声指挥官在，指挥官在，不会有事，让黄云海压力甚大，老实说，他还真的没什么把握，用灵魂网络救治舰娘这种事也完全没有经验，本来还想先和明石商量着来的。
对啊，不是还有明石吗？刚刚还看见了的。
“明石！明石！明石在哪儿！快过来。”
“在的喵，在的喵！”
早在大家伙清理现场的时候，明石就靠过来了，虽然平时一门心思想赚钱卖货，但还是有身为维修舰的自觉。
“明石，你来看看，天城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说实话，我没有治理舰娘的经验，你先教教我该怎么办。”
“没关系喵，没关系喵，治疗方案早就想好了，天城大姐头现在的舰装无法展开是因为没有燃料了喵，只要指挥官以灵魂网络代替燃料，然后把天城大姐头的舰装强行展开就行了喵，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明石喵！”
一边说着，明石一边展开自己的舰装，宽大的袖子里冒出许多扳手、螺丝刀、切割锯等等工具，嘴里还念叨着：
“先检查一下龙骨磨损情况，修复裂痕，桥接断口，测试锅炉运转情况，还有武器运行情况，虽然很不容易，但是只要有指挥官的灵魂网络的话，那就简单多了……”
“那个……明石，有没有可能，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做过了呢？”
“喵？已经做过了？”
“嗯，已经做过了，但是没有用，我没法让天城的舰装展开。”
“怎么会喵？指挥官以前没有控制过舰娘的舰装吗？应该有的吧？”
“控制舰装我会，就是这样对吧？”
说着黄云海展开五指，左右晃了晃，明石的舰装也跟着左右晃了晃。
“对的喵，只要对天城大姐头也这样做就好了喵，不过需要指挥官你来提供舰装能量。”
“不行啊，我试过了，灵魂网络也填充到锅炉里了可就是不行。”
“怎么会呢？”
“我说的具体点，我的灵魂网络没法像是控制其他舰娘一样，控制天城的舰装，抬不起来，提不起来，也抓不住，就像是……像是天城的舰装散架了一样，我找不到着力点，就算硬抓只能抓一部分起来，没法让她的舰装整个出来，你懂我意思吗？这种情况正不正常？”
“欸？明石，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
听到这里，明石头顶上歪歪扭扭的呆毛都一下子绷直了，金色的瞳孔像是猫咪见光般变成了一条缝，失去焦距，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随后扑上来猛地抓住黄云海的衣服用力摇晃：
“指挥官！指挥官！牙白！牙白！扣勒哇牙白德斯喵！！！”
急促的呼喊，混乱的脚步，一切的嘈杂最后化为寂静，因为天城舰装情况不乐观，明石表示必须带天城去科研室进一步全身检查，思考对策，只留下大厅的一片狼藉。
帮不上忙，所以自觉留下的打扫卫生的最上级姐妹此时情绪有些低落。
头生双角，身着黑色睡衣和黑色蕾丝，一头金色长发，紫色瞳孔的鬼族少女熊野将桌上的垃圾和食物碎渣装进垃圾袋，忍不住叹气：
“唉，还以能和指挥官好好亲热一下呢，明明都准备好决胜睡衣了的，没看到指挥官害羞的表情，可惜，可惜，真的好可惜。”
另外一边同样是鬼族少女的铃谷，黑长直扎成马尾，用抹布将一张桌子擦干净，听到熊野的牢骚，无奈到：
“怪不得你来之前怎么突然要换衣服，原来是有这样的想法，还莫名其妙的穿上丝袜，哪有这么搭配的？你平时不是更喜欢光腿的吗？”
“哎呀，这还不都是因为指挥官喜欢啦，大家都知道的嘛，况且铃谷姐你能当上婚舰不也是因为那一双黑丝长腿嘛？被指挥官戳戳戳的好长一阵子呢。”
铃谷微微侧过头，捋了捋自己的刘海，稍稍有些脸红，熊野说的也没错，但身为好感度200的婚舰，完全不会在意指挥官为什么会给自己戒指，喜欢自己的腿也好，喜欢自己的长相也罢，总之只要能被喜欢就足够了开心了，更别说还拿到了戒指。
熊野没去在意铃谷的反应，一边打扫垃圾一边继续说着：
“不过，指挥官现在好像变得很正经了呢，感觉……就算这样穿，恐怕还是很难拿到戒指呢，唉，还是铃谷姐好啊，早早就是婚舰了，羡慕死人啦。”
铃谷轻轻笑了起来：
“说起来，指挥官现在变得很帅了呢。”
“有吗？我倒觉得和以前差不多吧？”
“有的，变得很成熟了呢，眉眼很有神韵，很有味道的样子。”
“真的吗？我没去注意这点啦，不过，我知道指挥官的身材真的变好了，嗯嗯 ，超级好，一下就看出来了，肯定有腹肌，好想摸摸看，铃谷姐，你说你说，我要是让指挥官给我摸摸腹肌，他会答应的吧？小萝莉让他骑马他都愿意耶，摸摸腹肌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吧？”
“应该是可以的吧，不过如果你要是说摸摸肚子的话，应该更容易一些吧，直接说的话，感觉太直白了，还是含蓄一些比较好。”
“是吗？到时候试试看吧。”
“咳咳咳！”
一阵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额生独角，雪白色长发的三隈此时有些无奈的看着没心没肺聊天的两人：
“铃谷，熊野，天城姐现在情况那么糟糕，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聊天？动作快点，待会儿还要去科研室看看能不能再帮点其他什么忙。”
突然被呵斥，自知理亏，熊野和铃谷二人不敢反驳，铃谷转头接着卖力的擦桌子，熊野陪笑着露出一口的锯齿牙，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表示歉意。
虽然三隈情绪高涨，态度积极，可背后慢悠悠堆叠坐垫的最上级大姐最上，却有些迟疑的泼着冷水：
“其实……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吧？而且，我这么倒霉的家伙，这个时候要是传染给天城姐，耽误治疗，那可就麻烦了。”
原本铃谷和熊野就够让人头疼的了，一听这话，三隈更是青筋暴起：
“最！上！姐！你怎么又开始说这种胡话了呢！”
“好吧，我不乱说了，别生气啦。”
“那样最好！就算帮不上忙，那也要有帮忙的态度，态度很重要。”
熊野也说到：
“三隈姐，别那么担心啦，这不是有指挥官在吗？一定没问题的啦，毕竟是指挥官嘛。”
“话是这么说，不过，天城姐，真的没问题吗？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明明指挥官都回来了，她却倒下了，也太让人难过了吧，唉……”
另一边，在以明石为主，夕张为辅，外加上黄云海灵魂网络的加持下，天城的全身检查早已完毕，听完明石述说的情况，黄云海只觉得天旋地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难关。
简单来说，天城的龙骨已经破碎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黄云海无法控制和展开对方舰装的原因，龙骨已经碎掉了，哪怕其他部位是好的，也不过是无根的零件。
换句话说，天城以后，再也没办法以舰娘的身份驰骋在大海上了。
样的事实仿佛一记重锤砸在他的面门，让他不禁质问起自己，之前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来？
科研室房门紧闭，赤城、加贺bb、纪伊、土佐……都在屋外等待消息。
屋内只有他和明石夕张，以及因为检查而昏迷的天城。
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着，颓废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黄云海有些干哑的问到：
“是我来晚了吗？”
明石摇摇头：
“应该不是的喵，天城大姐头在很早之前就完全没办法使用舰装了，没有指挥官的帮忙，之前没法在她未展开的情况下检查损坏情况，但是按照现在损坏的情况估计的话，天城大姐头的舰装应该是在两年前就是这样了。”
夕张从满是文件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文件，打开随后补充到：
“两年前，倒是和她的身体突然好转的时间刚好对的上，那次检查也只是因为天城姐舰装无法展开，所以只检查了身体状况，身体状况没有异常。”
“这样吗？两年前，两年前，如果能在那之前的话……”
黄云海走到门边，伸出手本想要开门，可又收回手，他不敢开，转过身靠在门上，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赤城说，说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来晚了吗？还是直接说天城以后不能做舰娘了吗？
这怎么说的出口啊！
“明石，夕张，能帮我想想其他办法吗？我们什么都不缺，钱也好，物资也好，石油也好，还有心智魔方，灵魂网络，什么都有了，为什么就束手无策了呢？不应该吧？”
夕张皱着眉头：
“问题的根源就在心智魔方上面，天城姐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诞生之初心智魔方就是残缺、破裂的状态，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无法建造现世的，也不知道指挥官你用了什么办法建造成功，不过就算建造成功了，但原有的缺陷也无法避免，也就是天城姐的龙骨，现在龙骨已经彻底断裂了，凭我们的技术力和认知，的确想不出其他办法了，除非能有第二具天城号的舰体。”
“第二具天城号的舰体？这是什么意思？”
明石抖了抖耳朵，有些无奈的解释：
“夕张的意思就是，除非有第二条天城号的龙骨，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喵，如今现世的天城号也就只有天城大姐头，不可能的喵。”
“是啊，而且就算有，也不可能去抢了别人的龙骨啊，会成为世界公敌的。”
黄云海看了看自己左手，若有所思：
“照你们这么说，意思是，如果真的有第二条天城号的龙骨，你们就能治好天城吗，真的能做到吗？”
“是这个意思喵。”
“一定要天城号的龙骨吗？”
“嗯……也不一定要天城号的，只要契合天城姐的舰装就可以，不过要契合天城姐的舰装，恐怕也只有天城号的龙骨才行，就算是同级战舰加贺的，恐怕也会有一些误差。”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人工打造天城号的龙骨来作为替代？你们有龙骨的设计图吗？”
“有是有，不过这样是行不通的喵，舰装的龙骨不是普通的金属，除了强度要足够以外，还必须要能够承载灵魂网络才行，普通的材料不可以的喵。”
夕张也点头到：
“指挥官的想法的确可行，不过，条件太多，太苛刻了，替换龙骨的材料，强度要合格，灵魂网络承载力要合格，可塑性要合格，最后很重要的一点是，和天城姐的舰装适应性也必须合格，不能有有一点点的排斥反应，这种材料，不可能找到的。”
“和天城的舰装适应性？这是什么意思？”
“嗯……该怎么解释呢，其实也可以说是灵魂网络适应性，就类似于人类的器官移植适应性一样，指挥官你应该也知道，一般来说，待移植的器官来源，如果是近亲的话，移植成功且无异常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舰娘舰装也是这个道理，灵魂网络契合度越大，成功率也就越高。”
“我懂了，嗯……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指挥官和舰娘之间的灵魂网络牵绊，其实也就类似与人类的血缘关系吧？适应性不会出现所谓的排斥反应，对吧？”
“这是自然，指挥官和舰娘当然是最亲近的喵，特别是亲手建造出来的舰娘。”
“那么大小没有什么要求吗？既然是战舰的龙骨，那岂不是要几百米那么大？”
夕张摇摇头：
“舰娘的舰装其实都是以缩小的形态展现出来的，具体大小的话，其实就和自身身体差不多，龙骨的话，具体大小也就和人类的脊椎差不多，看天城姐的身材，长度最好六十到七十厘米，宽度只要不是太细就好，重要的是可塑性，要依据图纸进行拉伸。”
黄云海右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左右来回的踱步。
“强度，可塑性，灵魂网络传导性，灵魂网络适应性，六十到七十厘米，好像都能满足……”
“指挥官？”
“有什么想法喵？”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说，我说的是如果，如果真的有这么一种材料，满足你们说的一切条件，那么你们成功治好天城的概率有多大？治疗失败的代价又有多大？”
明石和夕张面面相觑，不知道指挥官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真的有这种不可能存在的材料吗？
不过，既然指挥官这么问，她们俩也开始商量起来，好一阵也给不出答案，最后还把在外面帮不上忙的布里三姐妹也拉进来一顿说明，想要征求一下意见。
紫布里，一头银色中长发，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手里拿着一个超大的扳手，背后带着插头的尾巴左右摇晃：
“做得到，做得到，没问题buli！”
“真的？不要说着玩儿，好吗？”
“没有开玩笑啦！布里妹妹就是觉得应该可以buli，嗯，就是，不放心的话，你问问姐姐和妹妹觉得怎么样。”
一头金色长发，一双金色眼睛，手持金色猫爪大钻头的金布里也笑着表示：
“我也觉得应该没问题purin！”
另一边有着浅粉炫彩双马尾，头顶两束呆毛，肩膀上扛着一个比她自己还大的彩色铁锤超级喵喵1号的彩布里也露出自信的表情：
“应该没问题burin！”
黄云海有点无语，三姐妹都是有着跳脱活泼又欢乐的性格，虽然很可爱，很自信，但是一个个那么自信，说的话却是应该可以，整的黄云海有点头大。
所以说，到底可不可以啊？
“怎么都是应该没问题啊？”
夕张走上前拍了拍紫布里的头，像是拍打一个紫色布丁一样，duang~duang~duang~：
“指挥官很久没回来了，不太清楚布里她们，她们虽然懂的不多，但是直觉非常可靠呢，应该可以的话，大概也就是百分之七十的概率成功吧。”
“百分之七十，嗯，不算低，那失败的代价又是怎样呢？”
明石抿了抿嘴，两只小手从宽大的袖子里面伸出来，纠结的握在一起：
“如果修复失败的话，那……天城大姐头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喵。”
“也就是……好吧，我知道了。”
黄云海低着头，来到天城身边坐下，两手并用包裹住对方纤细的手掌，看着对方微微皱眉的苍白容颜，有些失神，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俯下身子在天城的侧脸上轻轻一吻，说到：
“这里有卫生间吗？”
“指挥官是想要上厕所吗？”
“不是，只是想要一个洗手台或者洗手池也行。”
“这样的话，就在那边，放拖把和垃圾桶的那个小房间里就有。”
“好，都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会拿出一块材料给你检验，如果满足条件，那就立刻动手。”
夕张上下扫视这黄云海，有些意外的问到：
“指挥官真的有这种材料？”
“我也不确定。”
随着黄云海进入洗手间，关上门，几个小家伙先是面面相觑，不知到指挥官什么意思，但随后开始为检测材料做起准备，各种机器发出启动的低沉轰鸣，布里们也凑到天城身边看着被黄云海强行拉出来并包裹住的舰装残骸开始研究待会儿的改造方案。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随着洗手间里断断续续的冲水声音渐渐消失，门突然被打开，黄云海手里拿着一块长宽大约三四厘米的金色方形的扁平小块放在桌子上，脸色稍显苍白：
“试试看，这块材料如何。”
“这是什么喵，金子吗？也不太像呢，感觉上面有好强烈的指挥官气味在上面喵？”
“别多问，试试看合格吗？”
“这，好吧，夕张，强度测试拜托你了喵。”
“好，稍等。”
机器轰鸣声，刺耳的摩擦声，随后是突然的撞击声……
“这是什么材料？强度这么夸张，居然比塞壬旗舰的装甲还要强！”
“所以？”
“合格，肯定合格了，完全超出预期了。”
“好，那么灵魂网络传导性呢？”
“这个我看看，放上去，开始……喵喵~灵魂网络传导性完全没有损失，属于超导体，这个程度已经超越塞壬高位个体了吧？指挥官究竟是从哪里得到喵？”
“说了，别问。”
“呜……”
“那么可塑性的话……”
一旁早已跃跃欲试的彩布里立马跳了出来：
“我来我来，尝尝我的超级喵喵1号！”
“变长！砰！可以，变短！砰！也可以吗？那我可要认真了burin！变星星！砰 ！这样可以吗？合格啦！”
“好！”
黄云海捏了捏拳头：
“那接下来就是适应性和长度了对吧？嗯，我估计是没问题了，你们立即做好准备，我去拿更多的材料出来！”
“喵？这就决定了吗？指挥官？”
夕张也有些迟疑的表示：
“要不，要不和赤城她们商量一下吧？还有天城姐……”
黄云海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想要大家一起来决定这么重要的事情对吧？”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让天城从今往后失去舰装，告别驰骋的大海，作为普通人悲惨的活下去，还是搏那百分之七十的概率，重获新生亦或彻底死去，这道题，真的好难选。”
“唉，好难，真的好难……”
“让大家一起商量，这当然是一件更轻松的事，把压力和责任分担给所有人，让所有人，从今往后都背负起天城这悲哀的命运，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你们难道不会觉得很狡猾，很可恨吗？”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指挥官，有些事情不能逃避，准备吧，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说完，便转身走入洗手间，关上了房门。
明石和夕张见到指挥官如此决心，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立马招呼布里姐妹一起准备改造。
机器基本都已经开启，准备工作也进行的十分迅速，不过，这次指挥官取材料的时间好像有些久了，几人坐在椅子等了半响也没见指挥官出来。
明石有些好奇的支起耳朵，想听听里面是什么动静，而且她也挺好奇的指挥官到底要从什么地方拿出六七十厘米长的材料，难不成，指挥官也有和大家一样的舰装空间吗？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要去洗手间呢？
抱着许多的疑惑，明石用头上的大耳朵仔细的听着，哗哗哗的水流声一直不停，掩盖了许多细节，可耐心一听，还是能听到指挥官沉重的呼吸声，不时还有那种喉咙深处才能发出的哼哼声，以及像是在割开什么东西，又像是在拔出什么东西，总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奇怪声。
听不出个所以然，明石拿起方才的那块材料，凑到眼前仔细研究，通体金黄，表面光滑，四方圆润，像是被人打磨过一般，成了一颗方形的围棋子，仔细闻闻，果然还是有很重的指挥官气味。
正自疑惑着，门突然开了，只见对方左手提着一条长约70厘米，宽约5厘米，像是扁担一样的金色长条，有些颤巍的走了出来。
“明石，来，看看，够了吗？”
“哦哦哦，我看看喵。”
接过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余温，不过她没去在意，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露出笑意：
“够了喵，够了喵，这下天城大姐头的舰装就有救了。”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黄云海来帮忙了，他只需要不断的用灵魂网络维持住天城散落的舰装，方便她们施展便可。
“布里们！干活了，按照图纸把它敲成龙骨的模样。”
“了解！看我的burin！”
“龙骨安装完毕！应激阈值正常！适应性良好！”
“舰装契合度！舰装契合度只有百分之97！还是有些缝隙！果然图纸也无法完全契合天城大姐头的舰装喵？麻烦了喵！”
“不对，明石你看，材料在自动填充缝隙，契合度在慢慢上升！这个材料果然厉害，像是活的一样！按照这样下去，成功率能达到百分之90以上了！”
“才不是喵，你仔细看，所有指标都已经到达百分之百了 ，甚至是灵魂网络契合度，这已经是一次不会失败的改造了喵！”
“这么说？我们成功了？不过，天城姐的舰装怎么样子不对劲了呢？我们应该没有组装错吧？还是说布里她们负责的地方没弄对？但是，我看了的啊，应该没有不对的地方才是，要不要和指挥官说一下？还是先弄完再说？”
“呜……感觉不是坏事喵，还是先弄完再说喵。”
乒乒乓乓，声音不断，也不知过了多久，或是一个小时，又或者是两个小时，总之，无能为力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屋外的赤城敲了好几次门了，黄云海也只能一次次的回应她再等等，一切顺利……
直到突然察觉到一股强悍的气势陡然升起，回过头，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天城，已经被不知什么支架支撑着立在了一方大型实验平台上，一把长柄红伞漂浮在其身侧，以往沉重的大炮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轻巧悬浮护甲以及两尊护卫在身旁的防空炮。
如此简约的舰装，以及轻型的护甲，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战列或者战巡的样子。
黄云海有点懵了。
“明石？夕张？这对吗？我大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