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怡本不喜欢问这些问题。
可是刚才听到顾俊霆和顾锦衍之间的对话后，宋芷怡犹豫了。
她忽然之间觉得，顾锦衍的答案，对自己而言也是很重要。
顾锦衍目光深沉的看着宋芷怡，沉默了几秒，似是在斟酌怎么回答宋芷怡的这个问题。
宋芷怡唇角轻抿，停下脚步，目光从容的和顾锦衍对视着。
“你可以考虑清楚再回答。”
“我希望听到真实的答案。”
顾锦衍那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宋芷怡，“这个答案，会影响到你是否继续留在我身边？”
宋芷怡沉默着，隔了一会，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是。”
顾锦衍那黢黑的墨瞳微微的闪动了一下。
隔了好一会，他才嗓音低沉的开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我就会莫名的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并且想让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你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唯一一个并不排斥并且愿意接近的女人。”
宋芷怡闻声愣了一下，眼神探究的看着顾锦衍。
“这六年来，你真的没有碰过宋雪薇？”
顾锦衍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对。”
宋芷怡蹙眉，她的目光落在顾锦衍的身上，似是想要把顾锦衍给看穿一般。
顾锦衍就那么坦荡的让宋芷怡看着他，面不改色。
“我和宋雪薇之间确实有过一段感情，但那都是过去了。”
宋芷怡抿唇，抬眸看向顾锦衍，轻咬唇角，语调之中带了一些不确定的询问。
“你说宋雪薇救过你，是在黄泥沟吗？”
她的声音很轻，说话间抬眸看向顾锦衍。
顾锦衍皱了皱眉，眸色凝重。
“对。”
宋芷怡听到顾锦衍坚定的回答时，眼眶微微的红了起来。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了，顾锦衍根本就不是失忆，他是被篡改了记忆。
他脑海之中曾经和宋雪薇在一起的那些画面，全是她。
宋雪薇竟然是用了那么卑劣的手段，才走到了顾锦衍的身边，才有机会怀上了顾俊霆。
顾锦衍对于宋芷怡知道宋雪薇救她的地点并不觉得奇怪。
宋雪薇曾说过，她和宋芷怡之间的关系有一段时间很好，他们几乎是无话不谈。
顾锦衍一直到现在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记忆出现任何的问题。
宋芷怡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俊脸，忍住了想要告诉他真相的冲动。
他们之间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宋芷怡并不觉得像是顾锦衍这样身份的男人，只需要用感情就可以维系好他们的关系。
顾锦衍没打算娶她，终有一天，他会为了利益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而她到时候便只会是一个躲在阴暗处，见不得光的情人。
不管如何顾锦衍的脑海中始终有那段记忆的存在，而那段记忆的女主人公，是她还是宋雪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顾锦衍并没有因为那段记忆娶宋雪薇。
若是宋雪薇没有篡改顾锦衍的那段记忆，顾锦衍那段记忆里的人是她宋芷怡，顾锦衍也会是一样的选择，不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