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杨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热了起来。
她快步走进卧室，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本摊开的书，是加缪的《局外人》，书页边缘有淡淡的折痕，显然被翻过很多次。
衣柜里挂着几件男士西装，还有几件休闲衬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 —— 是齐瑞祥惯用的香水味道。
杨小棠的手指抚过衬衫的领口，想象着他穿着这件衣服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向上弯。
没想到顾允谦会这么上道，可当她走进洗手间时，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
洗手台上放着瓶樱花味的沐浴露，旁边是支粉色的口红，色号是她在杂志上见过的斩男色。
镜子边缘贴着几张便利贴，字迹娟秀：“上午九点早餐会，下午两点高尔夫。”
这分明是女生的字迹。
杨小棠的指尖停在便利贴上，心里像被泼了盆冷水。
不是齐瑞祥的住处，那会是谁的？
她走出洗手间，重新打量整个公寓，目光落在客厅墙上的照片上 —— 那是张合影，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生站在齐瑞祥身边，两人对着镜头微笑，背景是伦敦眼。
是顾允希！
杨小棠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照片上的顾允希笑得眉眼弯弯，齐瑞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原来这里是顾允希的住处，顾允谦居然把她安排到了顾允希的公寓里！
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跌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一片混乱。
顾允谦不可能这么丧心病狂，把她和齐瑞祥、顾允希安排在同一个屋檐下。
杨小棠的目光转向窗外，看到隔壁的公寓亮着灯。
窗帘没拉严，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在走动，身形很像齐瑞祥。
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难道他就住在对门？
这个猜测让她坐不住了。她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角，盯着隔壁的窗户。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影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 不是齐瑞祥，是个陌生的女生，穿着职业套装，正在打电话，表情严肃。
杨小棠失望地松开窗帘，转身想回卧室，却听到门锁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
她吓得浑身一僵，难道是顾允希回来了？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生走了进来，看到客厅里的杨小棠，也愣住了。“你是……” 女生的声音很温和，带着点惊讶。
杨小棠看着眼前的女生，突然想起记忆中有些零碎的那个人 —— 是她！工作场合经常站在齐瑞祥身边的那个女生！
“我是杨小棠。”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顾总说…… 说这里是给我安排的住处。”
女生这才恍然大悟，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严婉晴，负责妙音传媒英国分部的项目。顾总跟我提过你，没想到你今天就到了。”
杨小棠握住她的手，感觉对方的指尖很温暖。“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公寓，冒昧闯进来了。”
“没关系，这本身就和员工宿舍没什么区别。”
严婉晴放下手里的文件，
“顾总说让你住这里，我本来想趁你来之前好好收拾一下的。” 她指了指角落里的几个纸箱，“就是工作太忙了没来得及，让你见笑了。”
杨小棠看着那些纸箱，突然明白了。
这里不是齐瑞祥的住处，也不是顾允希的，是严婉晴的。
顾允谦让她住在这里，是想让严婉晴照应她。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
“你刚到，肯定累坏了吧？” 严婉晴给她倒了杯温水，“我叫了外卖，是附近很有名的中餐，你尝尝？”
杨小棠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谢谢你，严小姐。”
“叫我婉晴就好。” 严婉晴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顾总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来英国就当散心，其他的事情不要着急，先调整好身体。”
严婉晴的话，杨小棠的眼神暗了暗。“我…… 我其实......我其实一直想着转行算了，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的工作都不好找。”
“没关系，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严婉晴笑了笑，“这年头转行的人多的是不用太焦虑，人总不能只为工作而活。”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柔和了些，“其实…… 顾总让我多照顾你，不光是工作上的。”
杨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低下头，看着杯里的水。“我知道，是因为齐瑞祥吧。”
严婉晴没否认，只是叹了口气：“小棠，有些事我本来不该说，但我好心劝你一句，瑞祥他…… 心里有人了。”
杨小棠的指尖猛地攥紧了水杯，指节泛白。“是顾允希，对吗？”
严婉晴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之间反复的拉扯着，这么久了也没完全定下来。但瑞祥这次来英国，已经很说明他的态度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在一起？为什么不官宣？为什么又要中途招惹我。”
杨小棠的声音抗议到了极致，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像怕被人听到，“他不喜欢我给了我可以想象的空间，让我以女伴的身份参加顾家的宴会。”
严婉晴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他的不对，他不该利用你。但你又何必利用真相来刺痛自己？”
杨小棠抬起头，看着严婉晴真诚的眼神，突然笑了。“因为我的心已经乱了，我想好好生活，可他在我的脑海里赶都赶不走。”
严婉晴看着杨小棠倔强的模样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就算说再多也没有用，两人也就只能这么僵持着......
直到外卖送达才打破眼下的僵局，是热气腾腾的宫保鸡丁和番茄炒蛋。杨小棠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让她眼眶一热。
原来在异国他乡，也能吃到家的味道。
严婉晴看着她大口吃饭的样子，欣慰地笑了。
她知道，杨小棠需要时间来愈合伤口，但她相信，这个勇敢的女孩一定能走出来。
吃完晚饭，严婉晴帮杨小棠收拾好卧室。“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熟悉环境。”
“谢谢你，婉晴。” 杨小棠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
严婉晴走出卧室时，回头对她笑了笑：“晚安。”
门关上的瞬间，杨小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伦敦的夜很安静，只能听到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声。
她想起严婉晴的话，想起照片上齐瑞祥和顾允希的笑容，心脏还是疼的难受，严婉晴住在了齐瑞祥住过的房子，那么齐瑞祥应该是和顾允希住一起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