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在车里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梁知出来。
带着一份打包好的刺身，表情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没和好。
他什么都不说，上了车就让开去下一个通告地点。
经纪人也没敢多问，让司机开车，对万倩以及那份刺身都当没见到过，小声跟他说起网上新发生的事。
“艾媛媛的唱跳类综艺昨天晚上播出第一期，今天舞台视频就火了，一个小时前在热搜上的位置都冲到了第三，视频传得全网都是，很吸粉。”
及时收集这些新消息很有用，能避免说错话做错事得罪人。
比如现在，经纪人说：“看看视频，要是有记者问到你关于艾媛媛的事，你别回答不上来。”
梁知拿着手机有点愣。
半个月前，他和原逸艾媛媛三个人还在跨年演唱会的后台发愁，想着什么时候能拥有钟九音那样的热度。
没想到艾媛媛这么快就达成了目标，而他还在新人阶段打转。
他把视频看了，认真说：“她一直这么厉害，火是迟早的事。”
说完打开那份刺身，边忙着吃边跟经纪人说下一个通告的事。
“我们也尽快过去。希望过了这两天，新的一年能沾沾艾媛媛的好运。”
和万倩的事被抛之脑后，他再次投身进忙碌的行程中。
——
艾媛媛的舞台视频的传播速度令人惊讶，钟九音是在二口的朋友圈看见的。
视频里的艾媛媛和在节目里完全不一样，漂亮的圆圆脸跳起性感的舞来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她拿着手机去给晏丞看，在沙发脚绊了一下，屏幕差点怼到他鼻梁骨上。
“小心点。”差点他就要去做隆鼻手术了。
“漂亮媛媛的视频火了，”钟九音坐他边上点击视频重播，啧啧两声说，“真是好看啊，我给她发个消息夸夸她，你要不要署个名一起？”
晏丞点头：“好。”
她啪啪打字，晏丞瞥见好几个感叹号，目光从屏幕上挪到她侧脸上。
还说恢复记忆之前的钟九音是离音，把什么行为都怪到那个角色上，明明有一半原因都是她自己的天性作怪。
说发消息就立马要发，没有多想过一分钟，去思考以她们的关系到底算不算朋友，合不合适直接询问，会不会被认为是蹭热度，这会儿和艾媛媛联系会不会淹没在列表里。
和上节目的第一天一样，眼里只分帅的丑的，流量咖位这种别人都很在意的事她反倒感应迟钝。
失去记忆，她还是她自己。
钟九音的消息发出去，扭头就对上他专注的目光。
“看我干什么？”
晏丞神色自若问：“你今天的药是不是还没吃？”
“……要不是我确实需要吃药，都怀疑你是在骂我。”她念叨着去找药。
晏丞边给她接水边问：“我没事为什么要骂你？”
“你有事也不能骂我啊。”她说要抠一片药吞下去，赶紧招手让他递水杯。
晏丞：“……”
跟她说天要下雨她跟你说猪也要下山去，扯着扯着就没主题了。
刚吃了药，钟九音的手机嗡嗡嗡震动，显示着艾媛媛来电。
“你发了什么，让她第一时间给你回个电话？”晏丞问得像她发了什么猥琐话题。
“就是正常夸奖加恭喜，估计是有事。”她拿起手机走开几步，去接电话。
电话接通，艾媛媛跟她打招呼，叫的是九音，干巴巴的，似乎有点拘束。把她那句“漂亮媛媛”给堵在嗓子眼，也换成了一句干巴巴的“媛媛”。
节目后她们基本就没联系过了，对彼此的声音稍微有点陌生，两个人就维持着普通朋友的亲近程度寒暄两句。
然后艾媛媛不太好意思地说明来意：“我参加的这个节目马上到第三期录制了，明天下午三点左右有个舞台外连线环节，就是互动两句然后加油打call，不问别的，我想邀请你，你有没有空啊？”
其实是节目组直接跟她说，让她找钟九音或者晏丞，因为在她认识的圈内人中就他们俩最出名，节目组想要这种噱头吸引观众。
但艾媛媛还挺犹豫的，因为最近钟九音的各种正面负面消息满天飞，人家不一定有那个心情来应付这种事，而且她都不确定她们之间算不算朋友，这样的邀请会不会冒昧，会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在蹭热度。
甚至等回答的时候，她也挺忐忑。
但钟九音依然洒脱的说话态度，很快就让她找回一点在节目上的熟稔。
“可以啊！明天是吧，我正好也没事。需不需要做点什么准备？”
艾媛媛一下就放松下来：“别的不用准备，化个妆不让营销号揪着生图指指点点就行。”
钟九音应下，挂电话后对上晏丞询问的眼神，说：“她想在明天的舞台上和我连线。”
说完倒在沙发上，懒洋洋说：“现在的节目形式对新人可真不友好，参加节目找外援都不认识人。如果《无限综艺》是这样的，那我可能第一期就受不了。”
导演为难了嘉宾，也靠嘉宾的人脉请来了大咖，真是稳赚不赔的事。
晏丞：“是你受不了，还是节目受不了？”
“……我让你受不了。”她邦邦一拳捶过去，把他按倒在沙发上凌虐。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
钟九音早早做好准备，为了找到最好看的角度，她还特意让晏丞承担了“摄影师”的工作，举着手机对准她。
节目组的电话打进来，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如热浪般淹没她打招呼的声音，叫她名字的粉丝们喊得撕心裂肺的，她在屏幕这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翘着嘴角和大家挥挥手。
连线确实简单，就是给艾媛媛加油鼓劲，整体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夸奖鼓励的话是她昨天晚上就想好了的，因为想要顺带洗清自己狂野文盲的冤屈，要说点的有点多，所以还写成册一张小抄，也让晏丞拿在手里方便她看。
一手拿手机一手拿黑板报似的小抄，晏丞中途有点没拿稳，手机往边上歪了下，俯拍变成了仰拍，鼻孔和下巴都被放大了。
钟九音想也没想就说：“歪了，你拿正点啊。”
话音刚落，视频那边就传来比刚才更激动兴奋的呐喊。
有人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是不是晏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