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的视频，嬴政感觉过了一辈子那么久，甚至让他顾不得弄清楚大秦二世而亡的原因。
不等他松口气，张起灵又播放了下一个视频。
[心里的话，我想要带你回家……]
配乐变了，但是跳舞的人没变。
看着弹幕飘过的若干【嬴政喝了！！】【up主喝了！！】【我喝了！！】
嬴政终于反应过来。
“好了，起灵，可以了，不要再继续了。”
张起灵也配合，直接暂停了视频。
就是暂停的时机有点不太妙，正好卡在视频里那人展开四肢凑近镜头递给关键一帧。
原本，看不清的脸也看清了。
眼睛闭着，嘴巴张着，双颊还泛着红晕，一脸陶醉。
哪怕视频里这人不是他本人，而是以他的形象画出来的，他也不想承认，这人是他。
这成何体统，简直不堪入目！
这人和他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一定不是他！
“咳咳，起灵，你若是有什么发现，可以同朕直说，朕并非是非不分、忠奸不辨的暴君，”
嬴政说着，伸手想将触控板拿过来。
张起灵也没执着，见他要，便递给了他。
拿到触控板的第一时间，嬴政立刻退出了视频播放页面，半秒都不愿多停留。
他本想退出当前软件，但是想到刚来到这里时，陆雪卉不但一眼认出他，还一眼认出张起灵。
嬴政手一顿，暂时停留在首页。
见张起灵在盯着屏幕看，嬴政问：“起灵是想告诉朕，这里并非游戏，而是现实吗？”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嬴政也不恼，一边在搜索框输入张起灵的名字，一边说：“初到这里时，陆雪卉也叫出了起灵的名字，想必，起灵也是名人。”
说着，他点击了搜索。
肉眼可见的，张起灵准备起身，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才猛然坐了下去。
点击搜索的瞬间，无数视频弹出来。
和他的相关视频主角都是画的人不同，张起灵的大多都是真人。
嬴政点击播放了最上面一个，视频播放的开头，便是一个赤裸上身的背影。
视频里的人腰细腿长，乍一看倒是有几分像张起灵。
嬴政看着，莫名有些羞耻得不敢直视。
他的衣着打扮还有武器也都和张起灵有些类似，但是当镜头对准他的脸，那份羞耻旖旎便消失得无影无终。
视频里的人有几分张起灵的意思，却始终比张起灵差那么点。
说不上具体差在哪儿，明明视频里的男子长得也不差。
莫名的，嬴政看视频时，自己将那男子的脸换成了张起灵的脸。
一个视频没看完，他看到了下面那行小标题【“让你演张起灵，没让你把他从书里扣出来”】
从书里扣出来？
嬴政看了张起灵一眼，见张起灵没什么反应，他看完了这个视频后，又看了另外一下。
连着看了七八个视频，视频里的‘张起灵’换了好几个人。
看到后面那些‘张起灵’，有些不堪入目，嬴政只看了几眼，就退了出去。
他翻到第一个视频看了一会儿，而后将视频暂停在视频里的人面对镜头赤裸着上身的画面。
结合弹幕与评论，嬴政弄清了缘故。
在这个世界，他是历史上却有其人的秦始皇嬴政，是首个实现大一统的千古一帝。
而张起灵却只是一本人气超高的小说里一个高热度的角色。
小说进行影视化，于是便有了不少人饰演张起灵。
虽然理清了缘由，但嬴政更迷惑了。
如果张起灵真的是书中人，那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是谁？
如果他所处的大秦距今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他也已经死了两千多年，那他是如何出现这里的？
还有刚开始遇到的陆雪卉，陆雪卉知道他们，但也明显将这里归为游戏世界。
嬴政怔怔看向张起灵的左肩。
视频里那些‘张起灵’无一例外左肩都有一个大面积的黑青色刺青，这似乎和张起灵的黑金古刀还有黑色兜帽外套一样，都是张起灵的标志。
不等他问，张起灵波澜不惊开口，“麒麟纹身，我家族的标志。我也有。”
张起灵又露出他的右手，嬴政这才发现，他的食中二指尤其细长。
“这是发丘指，探洞盗墓的绝活。”
张起灵的语气神色都太过平静，没有一点发现自己只是书中人的慌乱震惊。
嬴政也渐渐冷静下来，他看向张起灵问：“起灵同朕说这些，是要……”
话没说完，张起灵便摇了摇头，他说：“给你提个醒。”
听到张起灵这话，嬴政愉悦笑出了声。
“好，朕会记着。”
张起灵嗯了一声，抱着黑金古刀往沙发里缩了缩，准备靠着沙发假寐。
想起视频里的内容，嬴政笑问：“视频中戏称起灵为专业失踪人口，与朕同行半天有余，起灵也没有失踪过，这是不是说明朕在起灵心中占据了极高的分量。”
已经闭上眼睛的张起灵浑身一怔，但他没有睁开眼，只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假寐。
嬴政也不恼，又调侃了一句，“早些时候，起灵不愿同朕多说一句，是因为起灵和陆雪卉一样敬仰朕、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说，在起灵的世界，起灵偷偷去过朕的陵墓，所以有愧与朕？”
张起灵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嬴政轻笑出声，端起粥继续食用。
通过刚刚那些视频，他已经大概知晓了他和张起灵生平的事迹，并且确定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张起灵的世界，都没有人敢动他的陵墓。
知道自己早早去世、大秦帝国二世而亡就已经让嬴政气得不行了，要是再发现他的陵墓被后人盗掘挖开了，他得气晕过去。
万幸他的陵墓还没人敢动。
这说明他在后人心目中还是有些威望的，想到这些，他也不气了，心情愉悦继续吃饭。
等他吃完，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嬴政将餐具和剩余的粥都拿到了厨房。
他找出视频，快速跟着视频将碗筷清醒干净，而后回到客厅。
客厅很安静，张起灵似乎睡熟了。
偌大的电脑屏幕还停留在刚刚的画面，嬴政退到桌面，让电脑待机，而后走到沙发边坐下。
这沙发是L型的，张起灵占据了小的那边，大的这头留给了嬴政。
长的这边足够嬴政躺上去休息，但是他没有躺上去，而在靠近张起灵一侧靠在沙发上闭眼小憩。
闭上眼睛前，他将手枪从仓库里拿出来，并且别在了腿上的枪套里，外套也放在顺手的位置。
做完这些，他才关上灯，靠在沙发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