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展示厨艺
也许是厨房人手多，菜一个接一个的，很快上齐了。
伊琳问：“达儿，你今后想在这样的饭馆里做事吗？”
达儿看了一下大厅，伙计有十来个，在店里端茶送水，迎客上菜，好不热闹。当下点了点头，说：“当然想啦！不过，这店这么大，我没经验，又没熟人介绍，很难进来的。”
“想什么呢，吃菜吃菜！”吴信顺打岔，“这个卤猪蹄看起来不错，还是招牌菜，快尝尝！”
伊琳点了一个黑鱼汤，切成大段的鱼身，和着豆腐一起煮，很普通的菜色，价格也不贵。
“你们尝尝这黑鱼汤，和我做的酸菜鱼相比，味道怎么样？”
三人尝了，觉得味道虽然比王氏煮的好吃，但和酸菜鱼比起来，相差太多了。
“这鱼也就普通，哪能和你煮的酸菜鱼相比！”达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说话口无遮拦。
站在他们这桌附近的伙计听了，有些不服气，不悦地说：“我们家的黑鱼汤，虽说用料普通，但味道可是不错，很多回头客。你们说的酸菜鱼是什么？”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加上放在一边的三床被子很抢眼，边上的顾客，好多都看了过来。
柜台上收银的掌柜，也听到了动静，使了个眼色。
店里的管事，立马出现在达儿这桌，皮笑肉不笑地问：“几位客官，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伊琳笑着说：“没有哪里不满意，我们只是在讨论，贵店的黑鱼汤，和我煮的酸菜鱼，哪个味道更好。”
管事往伊琳这边一看，眼睛顿时挪不开了。
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啊，竟然长得这么好看，让人看了一眼，忍不住还想再看一眼。
管事的毕竟见多识广，略一定神，收回目光，正色说：“您说的酸菜鱼，我没听说过。您几位若是觉得鄙店的菜还行，就请继续用着；若是觉得不合口味……”
言下之意，是不想吃就走人，别在这儿闹事。
伊琳不愠不火，微微一笑：“贵店的菜，自然是不错啊。只是我想，每家店都希望推陈出新，不断推出新菜。若是贵店对酸菜鱼感兴趣，我们倒可以班门弄斧，露一手。”
管事看了伊琳一眼，没再接话，跑回掌柜那儿。
伊琳没当回事，招呼大家继续用餐。
达儿心想，姑娘莫不是想在这儿做酸菜鱼？可是，为什么要教他们呢？
吴信顺到底多吃了几十年饭，结合刚才伊琳问达儿，是否想在这家饭馆做事，心中明白了几分。当下也不说话，静观其变。
管事不知和掌柜说了什么，只见他们耳语几句，管事就跑回伊琳这桌，笑着说：“这位姑娘，我家掌柜说，不知道酸菜鱼是个什么样的菜。既然姑娘愿意露一手，等几位用完饭，可否请姑娘到后厨指点一二？”
“好。”伊琳不紧不慢地说：“请为我准备一尾三斤左右的黑鱼，和一些酸菜。我们一会就去。”
“好嘞！”管事应了，直奔后厨交代去了。
伊琳对达儿说：“达儿，等会儿由你来杀黑鱼，片鱼肉，行吗？”
“啊～”达儿有点儿惊讶：“我行吗？”
“当然行，你片的鱼肉又薄又快，比我片的还好！”伊琳抿嘴一笑，达儿立马融化在她温暖的笑靥中，忘记了胆怯。
伊琳他们用餐后，伊琳就和达儿就在管事的指引下，到了后厨房。
早有伙计指引茗儿和她爹坐到茶座上，送了茶水和点心，请他们慢用。
有个小伙计扯了扯管事的袖子，悄悄问：“他们是谁呀？为什么这么看重他们？这些乡下人，真能做出像样的菜吗？”
管事低声回答：“黄掌柜说了，最近咱们店的生意，被柳顺阁比了下去，就因为柳顺阁新请了个厨子，推出了几道新菜，客人被抢了大半。要是这几个乡下人，真能做出一两道与众不同的大菜，咱们店的生意，或许能挽回一些。”
小伙计附和道：“黄掌柜英明！即便他们是说大话，做不出什么像样的菜，左右不过是损失一条鱼，不值几个钱。”
“嗯。”管事点点头，“且看看他们怎么做菜吧。”
伊琳和达儿进了后厨。厨房的角落有个大水池，里面养了好多品种的活鱼。
一见他们进来，后厨里的一个小帮工，手脚麻利地从水池里捞出一尾三斤多的黑鱼，放在案板上。
达儿望了伊琳一眼，伊琳含笑对他点点头，满眼的鼓励。
达儿深吸一口气，走到案板前。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达儿从五六岁开始，就跟在爹爹的屁股后面，去河里摸些鱼虾蟹，补充饭桌上的菜色。
七八岁时，他就开始学杀鱼。他杀的鱼，鱼鳞刮得干净，鱼肚也清洗得很干净，且鱼胆还不会被弄破。
达儿左手按住鱼，右手拿起刀背，用力拍鱼头，拍了几下，鱼就晕了过去。
他拿着菜刀，快速地刮起鱼鳞，当鱼鳞被刮干净时，用水将鱼冲洗干净。
剖开鱼肚，取出内脏后，他用伊琳教他片鱼肉的方法，把整条黑鱼的肉，切成一片一片，薄如蝉翼的鱼片。
管事带着两个大厨，在一旁看达儿片鱼。
大厨们睁大眼睛，半张着嘴，只见达儿手起刀落，不一会儿盘中就堆起一小垛鱼片，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伊琳在心里，默默给达儿点了个赞。
这孩子，看来确实有做菜的天分。
管事拿起一片鱼肉，对着亮光一看，鱼肉薄如蝉翼，几乎可以透过鱼肉，看到对面隐隐约约的轮廓。
马上就有厨房的小帮工，跑到大堂，将厨房这边的动静报给黄掌柜听了。
黄掌柜听说他们切鱼肉的方法，顿时来了兴致，也想看一看这几个乡下人，是如何做菜的。
于是，他腆着肚子，背着双手，踱着慢步，到了后厨。
此时，达儿已经片好了鱼肉，鱼骨头也切好了。
伊琳挑了几样厨房的酱料，将鱼肉腌上。
她手脚麻利，用日常方法，快速做出一盆色香味俱全的酸菜鱼。
白花花的鱼肉飘在盆上，混着些葱花、红辣椒，墨绿色的酸菜夹杂在鱼肉中，那酸爽的香气阵阵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掌柜的，您尝尝？”伊琳回头看见黄掌柜，笑盈盈地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