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关系户
当老祖宗和柳大老爷终于离开清恒苑后，柳承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今天真是背运！
那么点大的小屁孩，竟然也敢欺负到自己头上！
柳承毅觉得心里窝了一把火，闷闷地在烧，却有无法发泄出来，非常难受。
他郁闷地坐在桌旁，随手拿起桌上的铜镜，再次端详镜中的人儿。
铜镜的分辨率不是太高，但古人看习惯了，因为那个时代，尚未发明出物美价廉的镀水银镜子。
柳承毅看着铜镜中那种黑乎乎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他将脸凑到离铜镜一尺左右的距离，仔仔细细地看。
其实，小胖子将墨汁泼到柳承毅头上时，墨汁只是从他的头发上流淌下来，途径柳承毅一小部分白皙的脸。
然而，柳承毅嫌墨汁滴到眼睛上，影响视线。
于是，他顺手用袖子将墨汁一抹。
就是这一抹，把墨汁抹得满脸都是。
如果那时候，柳承毅能及时用水将脸洗净，可能也就没事了。
然而，小胖子虽然脑子笨，读起书来不灵光，但他性格倔强，咬定青山不放松，认准了要弄死柳承毅，就必定不愿轻易放过他。
于是，最佳洗脸时机就这样被小胖子给耽误了。
这一耽误，造成了墨汁渗透到柳承毅白皙的皮肤纹路里，然后再被小胖子他娘抱住大腿一折腾，墨汁干了。
想想看，墨汁滴到衣服上，咱们都还得洗上好一会儿呢。
何况，是渗透到白净的皮肤里，并且干透了呢。
莺儿早已拿着最丝薄的纱巾，为柳承毅洗了好几遍脸，奈何一时半会儿，这墨迹就是洗不掉。
再继续洗下去，脸皮都要被搓破了。
于是，柳承毅摆摆手，让丫鬟们退下。
柳承毅躺在自己的床上，继续发呆。
我是谁？
我得罪了谁？
我最近怎么老走霉运？
……
就在柳承毅足不出户，自我封闭在清恒苑的那三天，周泽元在柳家学堂过着津津有味的读书生活。
首先是柳承毅被泼墨汁的当天，由于基础班的同窗们，亲眼目睹了小胖子和柳承毅的那场恶斗，幼小的心灵均受到了震慑。
因此，虽然基础班还有两三个小胖子的同伙，但领教到小胖子的悲催下场后，他们可没勇气以身试法，尝试欺负周泽元这个新人了。
而基础班上其他的同窗们，看见甘夫子如此热情洋溢地介绍周泽元，又听见他姓周不姓柳，却能到柳家学堂来读书，显然是有点背景的。
于是，大家便心照不宣地，采取用谦和的态度对待周泽元。
实在不愿和新人打交道的，就尽量避开，或是微微点头，一笑而过罢了。
当天晚上，基础班的同窗们，但凡家里有爱八卦的下人们，几乎都知道了，周泽元是由老祖宗钦点同意来学堂读书的。
很明显，周泽元的来头不小啊。
于是，周泽元到柳家学堂上学的第二天，度过了有生以来，最被众人吹捧和重视的一天。
有几个善于钻营的同窗，还特意从家里带来了小点心或是小玩意儿，赠送给周泽元，表达了自己的友善之情。
加上甘夫子讲学时，提了几个对于基础班学生来说，有点难度的问题。
而这些问题，无不例外地全被周泽元轻松回答，并且受到甘夫子的赞扬。
这下，周泽元在同窗们的心中，不仅仅是关系户了，而是有点儿小本事，会读书的关系户。
……
“春花，今儿那位还是窝在清恒苑吗？”
二姨太看着满院子的阳光，懒洋洋地问。
“呵呵，他的脸还黑着哪，可不得窝在屋里嘛！”春花抿着嘴笑了。
“哼，真是活该！”二姨太不屑地笑了，“哎，这老天也不长眼啊，怎么就没让那个小胖子，一刀把他给捅死呢？”
二姨太看着屋檐下的鹦鹉，满脸的可惜。
“太太，您别急，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给作死。”春花安慰着自己的主子，“到那时，这偌大的家业，全都是大少爷的。”
“嗯。”春花的话，让二姨太听了很受用，“你就继续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