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可怕的乌鸦精
“少爷，您在想什么呢？”
清恒苑内，高智勇拿着一件貂皮披风，轻轻地搭在柳承毅的肩上。
柳承毅趴在窗前，双手托腮，呆呆地看着树梢上爬起的明月。
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好一会儿了。
从晚饭后，他就呆呆地站着，看着月亮从地平线上升起，一直升到树梢上。
听见高智勇的问话，柳承毅没有吭声。
他一点都不想回答高智勇的问题。
不但是高智勇的问题，此刻任何人的问题，高智勇都不想回答。
因为，他自己的心中，就充满了无数的问题，令他难以解答的问题，并且貌似无人能解答的问题。
除非……除非乌鸦精本人愿意回答。
如果她是人的话。
高智勇不敢过多打扰主子的沉思，便搬了一张椅子，悄悄地坐在柳承毅的后面。
“阿勇，你说，乌鸦精到底是不是人？”
柳承毅毕竟是个少年，沉不住气，还是打破了沉默。
“这个……呃……小的也吃不准……”高智勇偏过头，看着主子俊朗的侧颜，揣摩着柳承毅的心思，“看她平日的行事做派，倒与常人无异，但是……”
“但是什么？”柳承毅转过头来，炯炯的目光盯着高智勇。
“但是，这几日小的看见左迁……”
高智勇说不下去了。
高智勇也没必要说下去。
这几天发生在左迁身上的一切，柳承毅和高智勇等一众小厮，全看在眼里，掌握地一清二楚。
甚至，有些情节还是他们亲自上阵的。
比如，当初去左迁的破宅子围堵，是他们干的；把左迁诱到破庙的那群老太太，是他们派的；买通衙役和牢房捕快的银子，是他们出的；倒进猪圈食槽的那些红苹果，是从柳家摘的；扭送左迁二进衙门的庄稼汉，是他们扮的……
也就是说，把偷盗技能娴熟从未失手的左迁，一再送到衙门，并一步一步引到今天这个悲催境地的，柳承毅他们出了汗马功劳。
知道的越多，越感到可怕。
柳承毅虽然读书不咋滴，但脑子很灵活。
看到伊琳为左迁量身定做，一步一步诱敌深入的计谋，柳承毅感到似曾相识。
所有这些发生在左迁身上的事，从任何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都是不可思议的天意。
就像，当初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切玄幻的事件一样。
乌鸦寻仇，马车翻倾，半仙降妖……
然而，当得知左迁所遭遇的一切，幕后都有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让事态顺着她的心意一步一步发展时，柳承毅感到不寒而栗。
自己知道了乌鸦精的底细，成了他们的同伙。
如果今后得罪了乌鸦精，还能有活路吗？
会不会被灭口？
寒风吹过，柳承毅不禁打了个寒颤。
“少爷，您别站在窗边了，咱们回屋子坐着，喝点热汤吧。”
高智勇见柳承毅没有反对，便自作主张将窗子关了，扶着柳承毅走到卧室。
“少爷，喝碗汤暖暖身子。”
高智勇拿起莺儿保温在桌上的热汤，为柳承毅倒了一碗，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