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一模一样
听见柳承毅的话，安安静静跪在地上的杨柳心猛地一跳。
自从伊琳被押到柴垛前，杨柳就不再开口，而是低眉顺眼缩着身体跪在那里，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伊琳的夹袄被老婆子扒下，破口袋被翻出来时，杨柳的心里简直要乐开花。
太好了，干得漂亮！
这下看你伊琳还能如何狡辩？！
杨柳甚至在心里存着一丝侥幸，说不定二姨太会把所有的罪证都推到伊琳身上，然后把伊琳赶出柳府，把自己保下来。
再怎么说，自己是叫她“姑母”的，虽然这拐了七八道弯的亲戚关系，二姨太看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件夹袄是伊琳的，为什么要搜杨柳呢？”
二姨太有点儿不高兴。
你一个纨绔子弟浪荡公子，不去外面花天酒地，跑到这儿来干扰我审问下人做什么？
偏偏还当着死老太婆的面，即便心里有气，我还不敢当众发出来。
“你看，那根布条上有一个黑指印，杨柳的手指头也是黑乎乎的，说不定那个指印是杨柳的呢？”
柳承毅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
听了这话，杨柳下意识低头，往自己的右手上看了一眼。
奇怪，原本自己的手指头虽然沾了一些灯油，但摸来蹭去已经没剩多少油渍了，怎么现在一看，手上的油渍竟然变多变黑了？
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毅儿说的有道理，你们去搜一搜那个丫头，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剩布头？”
始终冷眼旁观的柳老太太开口了。
因为她感到自从宝贝孙子柳承毅出现之后，二姨太对着他释放了强大的敌意和不满。
这令爱孙心切的柳老太太很不高兴。
喊你一声“二姨太”，你就把自个儿当成主子了不成？
你不过是一个妾，说难听点就是个级别高些的老丫鬟，凭什么对着我柳府堂堂嫡子摆脸色？
“是，老太太。”
柳老太太身后的两个老婆子立刻出列，走到杨柳的身边，手法娴熟地将她的衣服上下摸了一遍，从杨柳贴身的底衣下抽出了一块破布。
“老太太，您看……”
一个老婆子将搜出来的破布，呈到柳老太太的面前。
“这……这不是我干的……”
杨柳没料到从自己的身上竟然能搜出一块破布来，而且这块破布的花色与伊琳的夹袄一模一样，看上去就像是从伊琳夹袄的口袋上扯下来的。
吃瓜群众们睁大眼睛仔细辨认。
那块破布上也有几个黑乎乎的指印，边缘还撕得参差不齐，似乎把布扯下来的人力气不够，才没法把布撕平整。
“把这块布和那根细布条放在一起比一比，看看上面的指纹像不像？”
柳老太太皱着眉头吩咐。
春花急忙将托盘端到柳老太太的面前。
那个老婆子把细布条与从杨柳身上搜出来的那块破布，并排放在托盘上。
细布条与破布上的黑色指纹清晰可见，虽说不是一模一样，看上去就像是同一个人的指印。
“哼……”
柳老太太也一眼看出二者的高度相似。
“你让她在那块布上再盖一个指印。”
柳老太太目视前方，对着空气吩咐道。
刚才那个老婆子听见吩咐，立即行动，她走到杨柳身边，一把抓起杨柳的右手，发现她的手上依旧沾着黏糊糊的黑色灯油，于是果断地握住她的手，往那块破布上用力按了下去。
在破布上面，那个旧指印的下方，杨柳新盖的指印赫然在目，大小形状甚至连颜色都与旧指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