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虎形凶灵一爪狠狠拍在狼行凶灵躯体上,迸发出阵阵烟雾,然而狼行凶灵却也没有丝毫怯意,在那爪子还未退回之际直接便是一口咬了上去。
一时间,两头凶灵近身缠斗在一块,你一口我一口,进行着最为原始的搏杀。
然而正当二者酣战之时,忽然一股庞大的威压降临,在二者惊恐与不解的注视下,魂体忽然被一条弯月似的镰刀直接贯穿,直接举到了半空。
看着眼前忽然出现,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巨大螳螂,两头凶灵那根本难以理解,这等存在怎么会主动找寻它们的麻烦。
只是对此,风玄自然不会和它们解释,不过以它们的灵慧而言,即便是解释估计也听不懂就是。
不是所有死灵类存在都能够生出智慧灵光的,特别是这些本身就混沌的死灵,更是比之生灵诞生灵慧要困难上百倍千倍不止。
张开大口,风玄直接将两头凶灵凶残的朝着口中送去,三两下便直接吞入腹中。
这当然不是风玄受到了什么影响,不过是借着这般动作,对两头凶灵进行搜魂罢了。
很快,风玄便从两头凶魂那简单混沌的记忆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若是以前,即便是巫修有着搜魂能力,也根本无法从这种凶灵脑海中得到什么东西,只是如今境界提高,即便是混沌的凶灵,也能够从中提取有用的记忆。
两头凶灵的记忆虽然十分残缺与零碎,但作为生灵的本能,它们却还是拥有着一些对于这片大陆的敬畏与恐惧。
根据那残余的线索,风玄发现,两头凶灵本能记忆中,最让它们忌惮的地方并非是这片大陆的表面深处,而是直指内部,也就是这头尸骸巨鲲的体内。
这个发现顿时也让风玄一震,只觉终于有了方向。
虽然没有任何实质证据能够表明在那体内便是索伦与白骨大君所在,也至少比起他目前毫无目的的闲逛要好上太多。
“继续!”
风玄眼眸发亮,沿着狼虎二灵的记忆,朝着内部深入,一路之上遭遇的落单凶灵都被其选择性的吞入体内,剥离了相关记忆。
尸骸巨鲲——死灵海
“你来做什么?”
死灵海深处,一汪海底黑泉中,白骨大君庞大的身躯几乎完全沉寂在那漆黑的泉水之中,一动不动。
在黑泉边上,一名身披白色长袍,手持白骨权杖,头戴羊角骨盔的人形生灵不知何时来到了这片绝对不容许其他死灵踏足的禁地。
而此人的身份,正是无数人痛恨无比,却也忌惮到恐惧的第十魔柱——死亡天灾·索伦!
“玄幽境的虚空势力与我们已经开战了”
羊角头盔下,传出索伦嘶哑却平静的声音。
“那又如何,凭他们,应该拦不住你吧?”
白骨大君声音响起,显得微微有些不耐。
“我有些怀疑,它们的目的,这般开战不是明智之举,以我对五行老祖那老东西的了解,应该不会这般鲁莽才是”
索伦那羊角头盔下的两点火光幽邃,让人无法猜透它的想法。
“所以你怀疑,它们另有目的?”
似乎是这话终于引起了白骨大君的注意,那安静躺在黑泉之中的躯体终于颤动了一下,慢慢从中坐了起来。
漆黑的泉水从白骨精悍的躯体上流淌而下,却也露出了它那缺失的手臂与伤痕累累的躯体。
“没错,据弟子所观察,虚空的人虽然主动掀起了战争,却并非是要与我等真正决战,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拖延时间”
索伦嘶哑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疑惑,似乎有些不确定。
“那依你所见,想要如何?”
白骨平静的看着自己这位弟子,伸出一根手指随手一刺,竟是从那漆黑的泉水中叉出一条如同水蛭般的东西,送入了口中。
只是那语气之中,显然已经带上了一些微不可察的阴沉。
“弟子想请师尊出马,再灭一座战场”
索伦仿佛没有察觉到白骨的态度,淡淡说道。
听到索伦的话,白骨那咀嚼着口中之物的动作一顿,旋即身体微微前倾,庞大的头颅直接靠向了黑泉岸边,似乎在与索伦对视。
“师尊?你确定你现在还当我是你师尊?”
白骨语气中带着些许戏谑,又仿佛是自嘲,只是那眼中的幽火死死盯着索伦。
“一千年前,我被地藏所伤,丢失了部分本源,而后又被无天小儿阻杀,加重了伤势,导致实力大损,然而即便如此,你不仅没有丝毫帮我报仇的打算,就连死亡本源也仅仅只是给予了我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用于稳定伤势。
我的好徒儿,死亡军团的战火烧遍了半个虚空,你也从区区王境突破到了皇境后期,然而即便如此,就连弥补我伤势的死亡本源都不愿分割,导致即便是千年过去,我的实力不仅没能恢复,甚至还有下滑的趋势,这就是你对我这个师尊的态度?”
白骨语气嘲弄,声音逐渐宏大,震荡着整个死灵海,掀起千丈浪涛,显示出了声音主人的愤怒。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白骨慢慢将几乎抵在索伦咫尺的头颅收回,黑泉之中一根根骸骨飞快从泉水之中飞出,在白骨大君身后组建成一张威严的骸骨王座,缓缓将其托出泉水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索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担心我提前突破,抢占属于死亡大道的真魔权柄,但你别忘了,你可是我带出来的,没有我,你如今也不过是个被真魔意志眷顾的可怜虫,若非是魔主的命令,你们这些被真魔意志选中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有成长的机会”
白骨双眸之中燃烧着幽幽火焰,几乎要点燃整片海域,却又强行压抑着情绪的爆发。
“滚吧,这一次,我不会帮你,除非,你拿出足够的死亡本源,否则这死灵海,别再来了”
看着沉默的索伦,白骨大君毫不犹豫的下了驱逐令,这一刻的双方,几乎已然是撕破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