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刚刚是你在说吗？”声音好像不是从旁边传来，像是背后。可张胖在自己左手边，那是谁在说？秦晴害怕得不敢回头。
“别回头。”张胖拉住秦晴的衣摆。
桌子上的其他人面色如常。更加渗人。
秦晴更怕了，声音颤抖地说：“你和苏秦换个位置，我害怕。”
张胖看她快哭了，迅速起身和我换了位置。
我刚坐下，秦晴一把抱住我的胳膊不放手了。
她一动作，桌上的人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眼盯着我，不说话。
这时，音乐再次响起，是上世纪的老歌。
席上恢复了热闹，他们夹着菜，互相问对方的情况。
我小幅度地甩了头，好似刚刚是我出现了幻觉。
我们三人一直没动筷子，村长走了过来。
“是饭菜不合你们口味吗？”他举着酒杯，脸上是和善的笑容。
“没，我们到这不太舒服，没有胃口。”我说。
“好吧，那你们去那旁边休息会儿。”村长指了舞台旁边的树下面的阴凉地。
我们过去了。
“张胖，你让我别回头是不是有脏东西？”秦晴张望着空着的位置，心有余悸。
“就是一个老头。”张胖解释，“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就没让你转头。”
我们之前位置后面，确实有一个老头，看见我们在看他，他还举起碗对我们一笑。
老头很古怪。这个村子里的其他人，只是悄悄打量我们，除了开头的妇女和村长，老头是第一个主动对我们打招呼的人。
我收回目光，对身边两人说：“这老头，等会儿回来找我们，我们等着就行。”
“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秦晴疑惑。
我思考一会儿，说：“不知，总感觉，他会知道这个村子存在的真正原因。”
“他说‘想活命，就不要吃他们给的东西’，是什么意思？”秦晴更加疑惑。
“桌上的菜数是11，还没有红烧肉和豆腐这两样平时办席常见的菜，说明这是死人宴。”张胖混了几年盗墓，对于这种知道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坐到桌上，心里惊骇不已。
“啊！”秦晴惊呼一下，捂着嘴，“死人宴？这不是在弄晚会吗？”
“所以，很不对劲。”
我没插话，抬头望天，等他们说完后，“今晚是走是留，你们怎么打算？”
日头已经偏西。
“时间过得太快了吧。”秦晴也看着太阳，“我们进来才清晨，走了半小时到这，怎么算，这会儿应该是才到早上十点左右。”
这个村子处处都是古怪。
我说：“正因为如此，我们得早点打算走不走。”
“走。”张胖说。
“我想留下来看看。”秦晴说。
“为什么？”张胖不理解秦晴这个想法，明明她还因为一点动静就害怕得找人在旁边。现在，种种迹象都已经在表明这个村子不能多待，她偏偏要留下来。
“我是觉得这里不寻常之下，藏着什么东西。苏秦不是也说了老爷爷会来找我们嘛，说不定能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关注到一点，“你有感知到什么？”
就算现在刚开始末世，秦晴的异能还没有显露出来，但我知道她的直觉很对。她的异能是精神力滋养，属于治疗。
秦晴闭上眼，说：“我觉得这块地方磁场不一样，起码和外面的不一样。”再多的，她说不出来。
“那就留下来看看？”张胖说。反正他不着急。
就这样，我们没走。
村里的人吃完饭，已然傍晚。
三三两两地，他们往房屋走去。
“你们今晚要不去席琳家住一晚？”村长来问我们。
“可以，麻烦你们了。”
“没事，没事。”村长摆手。
道谢后，我们和席琳一起走。
和来时不一样，席琳没有和我们谈话，面容倦怠，吃了饭好像把她的精气神都吃走了。
席琳的家就是她出现时旁边的那个。
太阳落下后，天色暗沉，房子也更加恐怖。
秦晴给自己做心理斗争后，跟着我们进了房子。
房子有两层，每一层的高度都很矮，一般房子大概有三米多，我目测眼前的高度可能只有两米。
太矮了，我伸手就能摸到天花板，气也喘不匀。
秦晴和张胖也是如此，呼吸声越来越大。
而席琳没有变化，进了屋，她给我们指了二楼，带我们走上去，说哪两间是给我们准备的客房后，打着哈欠进了卧室。
“晚上不要出门。”席琳最后提醒一句。
在席琳关上门后，秦晴喘着气说：“苏秦，我快，我快呼吸不了了。”
“我也是。”张胖和她一样。
我伸出菌丝，给他们弄了呼吸面罩，他们总算好受了点。
呼吸正常后，我们去了一楼，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席地而坐。
“今晚上还要睡吗？”秦晴很关心这一点。
不睡，明天没精神。睡了，就怕起不来了。
“没事，你可以睡觉，我来守夜，我没有问题。”
“真的吗？你会不会吃不消？”
“我可以几天几夜不睡，就一个晚上，没有问题。”
秦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谢谢苏秦了。”
“我可以和你们睡一个房间吗？”张胖举手。
“你睡地上。”秦晴斜了张胖一眼。
“可以，只要有地方睡就行。”张胖一点没在意这点。
讨论好睡觉问题，等的人也来了。
“笃笃”两声，有人敲门。
我过去，把门拉开一条缝，借着月光，看到门外的人是白天的老头。
老头眯着眼看我，笑着说：“知道你们在等我，让我进去吧。”
我让开了身，让他进来。
进了屋，老头抖了抖身体，嘀咕一句：“外面可真冷啊。”
在屋里，明显看见老头周围散起雾气。
“外面有这么冷？”秦晴看了看老头，又望着我问。
我点头。在屋里没有感觉，在开门后，阵阵寒气往屋里钻，像是打开冰箱的门。我身上露出的皮肤都好似快被冻住，我用了菌丝抵挡，才没有冻着。
老头自顾自盘腿坐下后，对我们说：“外面啊，都被冻结了。”
没人理会他。
“嗨，我来告诉你们真相，结果你们都不理人，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真的怀着好心来的？”我反问老头。
“嘿，”老头不高兴了，“我怎么没好心，这么冷的天，一不注意就会死人，我冒着这样的风险来找你们！”
“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们？”
我这样问，老头缓了脸色，“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希望有人能来打破。”
没人打断他，他的眼里带了泪光，“这个村子，真的不应该出现。”
他问我们：“你们进这个村子是不是哪哪都觉得不对劲？”
我们三人都有这样的想法，点了头。
“对了。”老头也点了点头，“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不是活人。”这句话，他说得好像是说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一样。
我们没反应。
“你们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他问。
秦晴好心地和老头说：“因为我们早就猜到了，老爷爷。”
老头乐呵了，“说明你们也不笨嘛，那我找对人了。”他还拍掌。
之后，他继续说：“这个村子除了不是活人之外，这个村子还被能量场困住了，里面的人出不去，但有人可以进得来。”
老头和我们说了一个故事。
在很久之前，这里还是一片森林，动植物资源丰富，等冬天的冰雪融化，动物会在森林里奔跑，是人类最后的净地。
直到，一颗陨石掉落，砸在地上，出现天坑，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