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对观砚可以轻描淡写说自己没事儿，自己不觉得现状多么糟糕……可面对叶蓝，她的心情像一瓶刚打开的柠檬汽水，气泡在舌尖炸开，酸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到心底。
“蓝姨。我……”她张了张嘴，同时攥紧拳头。
“我知道。”叶蓝走过去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制止她说下去，明亮的眼眸里充斥着包容和温柔，“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和老爷子早就知道了妄川的情况，我们一致决定先不告诉你。”
她温和的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们。念念，你和他的感情笃定，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们却选择隐瞒你。”
“抱歉啊念念。”
她满眼心疼和愧疚的看着女生，想将人揽入怀中安慰，又克制的拍拍她肩膀无声的安抚。
“我们当时太担心你的伤势了。再加上仲老和妄川坚决反对告诉你，我们选择了听他们的安排，什么都没跟你说……”
“不是的蓝姨。”乔念摇摇头。
“是因为我……”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可嘴角的弧度却像是被那股酸涩拉扯着，怎么也扬不起来。
“那也是他的选择！”叶蓝再次堵住她的嘴，抬手不允许她说下去。
“叶妄川是个成年人。”叶蓝说，“他从14岁开始就表现得足够成熟，很少叫我们操心。等到他满18岁后，我和老爷子再也没插手过他的事儿。他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不喜欢我们管着他。他自己也足够争气，从来不让我们操心。”
乔念想到坐在轮椅上看不见她的男人，像咽下最后一口汽水，喉咙里只剩下淡淡的苦。
叶蓝看出来了，还是没忍住遵从内心的本能抬起左手臂抱了抱她，又松开手，克制的拉开距离。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人那你愧疚。”
叶蓝道：“我是想告诉你，叶妄川从来都是个自己做决定的人，就算他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不会怪到别人头上去。因为他在做一件事的决定时，一定是他自己的选择。”
“就算因此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他自己愿意！”
叶蓝看着她，“念念，你不要因为这个就内疚，看到你难过，他心里更不好受。”
“…他就是怕这个才不让我们和季林告诉你。”
叶蓝拍拍她肩膀，又轻轻抱了她下，放开手露出了安慰的浅笑：“他爱你。”
……
乔念送别叶蓝后，又在外面平复好心情才回去找到季林。
叶妄川在里面做核磁共振。
季林就在外面候着。
见乔念过来，他拘谨站起身来。
“乔小姐。”
乔念道：“嗯，今晚上我来照顾他。”
“您是说…”季林第一时间没get到她的意思，或者说听到了，有点不相信乔念会照顾人。
他的视角里看过去女生黑冲锋衣拉链拉到顶，立领卡着下巴，只露双眼睛。皮肤是冷白的，眼下还飘着点淡青，像熬了几夜的薄病气，可眼神扫过来时，眉骨压着劲，半点没软。
…大佬看起来不像会照顾，倒像是要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