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依言，将银行卡放进红色纸包里，用绳子系好。
孙大伟特意检查了一下，是自己故意扔出去的那张银行卡，上面有特殊的标记，不禁松了口气。
他就怕许夜耍啥花招，临时反悔。
“好了，开始吧。”
孙大伟屏住呼吸，许夜拿起旁边的剪刀，一刀子剪在红线上。
线断了的刹那，一股浓烈的窒息感席卷全身，孙大伟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
“你，你不讲武德。”
他声音嘶哑，表情惊慌又恐惧，几乎咆哮着出声：
“你到底干了什么？”
那黑色的血，像不要钱一样，拼命的往外涌。孙大伟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快要被抽干了，全身血液逆流，汇聚到嘴巴里。
他想停止这种行为，奈何自己的身体压根不受控制。
“我啥也没干啊。”许夜表情茫然。
他这次是真迷茫了，想他许夜，堂堂龙国怪谈第一人，岂会做出尔反尔的事。
“你是不是在里面……充钱了？”
“对啊。”
孙大伟不死心的问：“充了多少？”
“不多，我看我的卡里余额太多，寻思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钱也总不能放在一张卡里，它不安全。”
许夜伸出根手指头：
“所以就往新卡里充了一百万。”
“你……”
当听见“一百万”这三个字后，孙大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那个后悔啊，想不通自己当初为啥鬼迷心窍，要招惹上这么个煞神。
他之所以让许夜剪开红绳，原理就是之前把卡给许夜，共享了对方的气运。
现在卡里的钱没了，把气运再还给对方。
孙大伟做梦都没想到的是，有人明知这张银行卡有问题的同时，还会奇葩的往里面充钱。
一充就是一百万。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瞳孔涣散，迷蒙间，看见许夜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
“这是一个伟大的仪式，你用这种全身咳血的方式，享受生命流逝的进程。”
许夜越说越兴奋，忍不住拍大腿，喃喃道：“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还有这么个办法……”
“你，”
孙大伟张嘴：
“你……”
临终时，他的手指向许夜，在心里暗暗发誓：
“你个变态，我诅咒你，一辈子遭受千刀万剐之刑。”
……
地上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味道，黑色血液包围尸体。
不知道怎么回事，刘波光用眼睛，愣是看出了主人死前浓浓的不甘心。
毕竟等断了气，地上人的手，还在固执的指着许夜。
刘波非常勤快，从外面取了拖把扫帚之类的清洁工具，哼着歌进来把地面打扫干净。
期间好几个职员过来，想要帮忙，都被他挡了回去。
弹幕：“一定是这个孙大伟作恶多端，平时欺压下属惯了，大家才这么高兴。”
“就是，例如换命，换运气这种事，不知道对方已经做过多少，肯定不是第一次动手。”
“你们忘了上个办公室里的同事，还被他用阴阳合同逼死了。”
房间内，刘波将地上的碎肉片全部打扫完毕。
由于整个尸体不好打扫，他就用拖布把子，将人给捣碎，再去处理。
刘波吹了个口哨：“太好了，这货天天坐在行长的位置，占着茅坑不拉屎。夜哥，你说他死了，我能不能有机会成为下一个行长？”
“为什么是你？这行里不只你一个经理吧？”
“那夜哥，我们要不要用同样的方法把其它人也干掉？”刘波抬手，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
“等我上了行长的位置，你七我三，一定把坑来的钱，大头全孝敬给您。”
一直默默观察情况的直播间观众：
“我擦，怎么给忘了，这里是规则怪谈，全员恶人的地方。”
“想多了，刚刚还同情这些人一把，觉得他们可怜受到孙大伟的压榨，没想到却是一路货色。”
许夜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你三我七？”
“那为啥不先养肥，隔段时间再杀了你呢。”他抱起旁边，孙大伟留下的书包，拉开一角，将里面的钱展示给刘波看：“你看，我拿到了他所有的钱。”
刘波面色惨白。
许夜知道，天地银行的内部腐败问题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程度。
里面的人全部不想着怎么为公司创收，光内斗，贪婪，以及利用职权坑蒙拐骗下属了。
每一个进入银行的人，哪怕刚开始满身正气，有着崇高的理想和抱负。
可经过时间的熏陶，心态终究是会发生变化。
没办法，那些一直老实的人，像许夜办公室的前主人，都挂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劣币驱逐良币的过程。
归根结底，不是员工们谁善良谁阴险的事情，还是银行制度出了大问题。
就像婚姻，不能只依靠另一半爱不爱你作为全部纽带。
一家企业或者公司，更不能光靠员工的良心来经营。
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
刚好到了下班时间，许夜将钱装回镜子碎片，抓起战战兢兢的刘波走出办公室。
在他们离开之后，房间内，响起：
“啧啧啧～”的声音。
夜色中，玻璃上倒映出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中年人影，他看向地上孙大伟刚刚流血的地方，脸上满是畅快。
随后，他的视线又转向被薅的一个不剩的橘子树，叹了口气。
……
夜色袅袅，天空中月光照射而下，洒进落地的窗户里，发出朦胧的光芒。
“杨总，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一位侍者，将新烤好的肉端上来。
餐桌上的蓝衣服男人自然而然接过，亲手拿起刀子分割好，再将叉子放在上面，殷勤的递给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服男人：“杨行长，您尝尝，这是精选的位于大腿根部，全身上下最嫩的地方。”
“还是按照您的口味，做了三分熟。”
“两点吧，你实力太弱，到时候就留在家里，要是有人上门找事，安抚一下。”
刚走到门口侍者身体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