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花到黑瞎子的钱。
再加上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事。
白初确实想出去走走。
他看了张启灵一眼。
张启灵微微点头。
三人就这么出发了。
“去哪儿？”
因为是黑瞎子出钱，白初自然要遵从黑瞎子的想法。
黑瞎子直接带着两人上了长途客车。
“无所谓，去哪儿都行。就像你们之前那样。”
白初和张启灵在黑瞎子身后坐下。
“你不会是没有目的地吧。”
“为什么一定要目的地，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下呗。”
黑瞎子靠在椅背上。
这个时候，或许这样的一次旅行刚刚好。
白初没有再说话，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风景。
张启灵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着白初的手。
也不知道黑瞎子在想什么，半路拉着白初他们下车了。
然后又换了辆客车。
白初以为这又是辆长途客车。
上去之后才知道他们进了旅游团。
去往南方的旅游团。
“你怎么会想到报旅游团？”
白初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坐在旅游团里，和一群大爷大妈旅游。
“反正我们没计划，跟着他们一起不是挺好的吗。你看，叔叔阿姨他们照片还拍得好看。”
黑瞎子将刚才大爷大妈给他拍的照片展示给白初看。
还别说，确实照得不错。
“也不知道谁才是叔叔。”
白初嘲笑黑瞎子。
明明岁数比这里任何一个大爷大妈都大，他还能那么坦然的这么喊。
“走吧，他们很好玩的。”
黑瞎子本来嘴就甜。
不到半天功夫，就和旅游团里的人打成一片。
“他还真是一直没变。”
白初忍不住摇头。
“他就是这样。”张启灵道。
无论开心还是难过，黑瞎子都很少会展示给他人看。
就算那人是他可以以命相托的好友。
张启灵和白初远远坠在后面，看黑瞎子在人群中如鱼得水。
旅游团里大多都是退休的老人。
他们看着年纪大，精力却好，跟着导游一天暴走几小时都不见累。
“年轻就是好啊，走了那么久，气都不带喘的。”
“要不说是年轻人呢。”
“小黑啊，你们仨多大了？”
黑瞎子报的这个旅游团时间还挺长。
相处久了，团里人对三人印象都不错。
对于老年人而言，但凡熟络起来，自然就会问到一些常见问题。
年纪多大。
有没有女朋友。
做什么工作。
经典一问三连。
“我们现在没工作，靠以前攒的一点钱生活。”
大妈们又开始问几人家是哪儿的。
听到他们说家是北京的，心思当即活络起来。
几人出手大方，家还是北京的。
家境多半挺殷实。
三人中，黑瞎子最讨人喜欢，不过大多数人都比较看好白初。
黑瞎子太会讨人喜欢了，看着不太安分。
张启灵又太闷，一天到晚都不见搭理人。
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那就只有白初了。
就是一头长发有点奇怪。
张启灵最讨厌看到这样的场景。
明明是他的哥哥，总是有人撬走。
张启灵觉得自己有点生气了。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
白初将两人交握的手举起来，
“抱歉，阿姨。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就在这里。”
一句话直接绝了这群人的心思。
听到白初的话，张启灵愣了，心跳声喧闹得超越了其他声响。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白初。
身上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欢喜。
哥哥告诉这些人，他是他的。
张启灵开心了。
空气瞬间尴尬。
不过很快就又活络起来。
“对不起，我们没看出来。”
“这样，这样也挺好。”
大爷大妈们本来就是随意聊天，谁知道两人是一对。
幸好黑瞎子及时说话，“他们俩没机会了，阿姨叔叔们看看我啊，我还单身呢。”
话题落到了黑瞎子身上，气氛这才活络起来。
“一直看我干嘛？”
觉察到张启灵目光，白初捏了捏他的手。
张启灵眨眨眼，“哥哥为什么直接说了出来？不怕他们在后面说闲话?”
“你比他们重要。”
白初勾了勾唇。
白初现在在乎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对他来说，张启灵他们三个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他人。
他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自然也无所谓他们的目光。
白初认真道，“对我来说，你是不一样的。你比他们都重要，我只在乎你的感受。”
“嗯。”
张启灵更开心了。
以至于语气都欢快了。
因为白初的话，后面再没人问过两人这种问题。
知道两人关系，大爷大妈们当天还有些尴尬。
第二天就完全不在乎了。
黑瞎子还好奇。
要知道这要是在民国时期。
白初和张启灵不仅要被众人嫌弃，没准还会被人暗杀。
“这都什么时代了，这些都很正常。相互喜欢，觉得幸福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群人太过有活力。
和他们一起旅游了十多天，白初确实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分别当天，一群人还一起吃了顿饭。
将大爷大妈们都送走之后，黑瞎子他们没有停。
知道白初他们曾经在云贵交界生活过一段时间，张启灵还在那儿种了好几年地。
黑瞎子就想去看看。
想看看多么高贵的土地，还要哑爷亲自种。
没有犟过黑瞎子，几人便走了一趟。
如果说北京的变化还在白初熟悉的范围内。
那么村里的变化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村子已经看不到多少曾经的痕迹。
之前他们住过的房间只剩下几面残墙。
“哑巴，你在哪儿挖过地，快指给我看看。”
黑瞎子兴致勃勃。
觉得他烦，张启灵随手一指。
这里绝大多数土地，其实张启灵都种过。
有部分是自己的，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帮村里人的忙。
黑瞎子乐此不疲到处看。
白初让他收敛一点，别太疯，免得村里人以为来了个疯子。
村里已经没人认识两人了，看到陌生人，还热情的问他们找谁。
白初只说人已经搬走了。
几人在村民家借住了几晚上。
实在受不了白初和张启灵之间腻腻歪歪的氛围，住了几天，黑瞎子离开了。
白初也没阻止。
只说以后要找他们，就去长白山下。
很快他们就会回去。
“知道了。”
黑瞎子晃了晃手，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