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青山福利院，晚上十点半，天阴
司鸿羽躺在宿舍的床上，手里拿着手机，靠着他感知能力浏览暗网。
“终焉序列”已经正式在暗网挂牌，成为众多组织中的一员。
不过因为是初创，还没什么名气，旗下论坛发帖寥寥无几。
那天晚上打车从程红泪家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之后的两天基本没什么事发生。
卓芸儿也就是在第二天早上给他发了个信息。
一来是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二来是让他晚上上线组队跟他打游戏。
既没有说任何跟异类有关的事，更没有……
“……”
更没有就之前在房车里的那个吻说什么。
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让司鸿羽有些心怀芥蒂，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这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吧？
而且，这两天她也没有上门找他，也许，对她来说，他真的不算什么吧？
这么想着，胃莫名有点泛酸，于是，司鸿羽决定不再胡思乱想。
拿起桌子上的盲人怀表——虽然有手机，但他还是习惯用盲人怀表确定时间。
该睡觉了。
睡前，司鸿羽想洗个澡，也就是这时候——
叩叩叩。
有人敲窗。
司鸿羽立刻警醒。
不过下一秒，当他感知着窗外的身影的时候，又放松了警惕。
叩叩叩。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
司鸿羽刚要开窗户，那个身影熟练的从包里拿出胶布，贴在玻璃。
“等……”
没等他说话，一声闷响，玻璃被击碎了，一只手从破开的洞伸进来，从里面打开窗户。
轻盈的身影一溜烟蹿进室内，手里拎着鞋子，一双湿漉漉的脚丫，踩在他的被子上。
她穿着红色的卫衣和牛仔热裤，右脚大脚趾戴着【凤·凰镯】。
屋子里没开灯，屋子外下着雨。
昏暗的光线映衬着她白皙的有些发亮的曲线。
“你……不会走门？那玻璃今天才装好啊！”
卓芸儿没有立刻回答司鸿羽的抱怨，她脱下兜帽，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像猫一样用力甩了甩，几缕发丝搔到鼻子，她忍不住——
“阿、阿、阿、阿里斯库！”
司鸿羽哭笑不得。
“你打喷嚏的声音是不是太有个性了点？”
“唔，嗯~~”
卓芸儿一边用力擦鼻子，一边哼哼唧唧的。
听到这个声音，心里莫名的生出暖意。
司鸿羽从冰箱里给她拿了瓶矿泉水。
“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
卓芸儿打开水瓶，咕嘟嘟的喝了两口。
然后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怎么？不开心吗？人家来找你？那你说说，为什么你都不来找人家呢？”
司鸿羽一愣。
有点不大好意思的笑笑。
“没什么，只是事情有点多，再说，每天晚上上线不是都有联络吗？除了今天。”
司鸿羽今天八点的时候曾经上线看过，只有穆青在，卓芸儿却不在。
“嗯哼~”卓芸儿审视了司鸿羽一会儿，表情开始变得暧昧。
“司司~人家能用一下你的浴室吗？好冷呢！”
她柔柔的叫了一声，司鸿羽顿时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司鸿羽皱皱眉头。
“不是，你要在我家脱光衣服？你知道我的序列能力是什么吧？”
“嗯，我相信，司司是个正直的人，一定不会趁机用能力来窥视人家的吧?好冷呢，让人家用一下浴室嘛，人家都湿了。”
话说到这份上，司鸿羽也无话可说了。
“行吧，吃饭了吗？我这里有挂面，晚上买的炸鸡还有剩，你要吃吗？”
卓芸儿一听，马上开心的说道：
“好，洗完澡，你下面给人家吃。”
说完，她快速的脱光衣服，然后跑进了浴室里。
司鸿羽怔怔的站着。
她是故意的？
浴室里传来水声。
司鸿羽摸着墙壁，把灯打开。
然后走到厨房，开始烧水。
从冰箱里拿出两颗西红柿，洗干净之后，熟练的切成小丁，开始做西红柿鸡蛋卤子。
还有，他真的没用序列能力去偷看。
——————
洗过澡后，卓芸儿裹着浴巾径直推开门走出来。
还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呢。
“司司，能借一件t恤给人家吗？”
正在用筷子搅动面条的司鸿羽听见声音说：
“你换你自己的衣服不好吗？”
“不要嘛，潮潮乎乎的。”
她任性的说着，径直走了过来，帮司鸿羽盛面。
司鸿羽的眼眸倒映着她的身影，嘴角带着一丝玩味。
“你现在，不会是在裸奔吧？”
卓芸儿吐了吐舌头，有些俏皮道：
“反正你也看不见，人家真的裸奔……你又能怎么样啊？还是你其实看的见？呀，司司好色呀！”
司鸿羽把碗放在台子上，无奈道：
“你可真是，就知道欺负瞎子。”
卓芸儿把碗筷拿到桌子上，直直的看着司鸿羽。
后者在桌子上摸索，往碗里加了一勺炒好的鸡蛋酱，用筷子拌了拌。
戴着墨镜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
“司司，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见吧？”
她在他面前晃了晃去。
“突然之间说这个干嘛？快点吃吧，不然面都坨了。”
卓芸儿“哦”了一声，乖乖拿起碗吃面。
司鸿羽拿起一个鸡翅根，啃了起来。
吃一口鸡翅根，又唆一口面，吃得非常的仔细，甚至鸡骨头都在细细的唆，仿佛连骨髓都要唆干净。
此时，房间内寂静无声，少男少女面对面坐着，司鸿羽没来由的突然轻笑一声。
卓芸儿不禁好奇的问：
“司司，你在偷笑什么呀？”
“没什么，只是感觉真好呢……”他感叹。
“什么真好啊？”
司鸿羽拿手指往下压了压唇角，似乎想让自己的心情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然后，我的对面传来清香的薰衣草沐浴露的香味，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好事呢。”
卓芸儿脸一红，她娇嗔道：
“讨厌，不正经，好色呀！”
不过马上，她双手拄着桌子，身体前驱，浴巾几乎遮不住胸前的呼之欲出。
她一脸暧昧的低声呢喃着：
“司司，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好事呀？”
鼻腔里满是那沐浴乳的香气，司鸿羽略有些害羞的挠挠头。
“那个、咳，我就一说，吃面，吃面！”
仿佛是在掩饰他的窘迫，他又开始唆起早就没有肉的鸡骨头。
卓芸儿却不依不饶的，再次倾身向前，这次，她故意把浴巾展开了一些。
“司司，你说嘛~”
“真要我说嘛？”
司鸿羽越发的低下头。
望着他红透的耳根，卓芸儿索性脱掉了浴巾。
在他耳边暧昧的蛊惑着：
“司司，你就说嘛……”
“那、那我就说了……那个……”
司鸿羽仿佛思春期的少年，一副害羞的模样，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对着她的耳垂小声嘀咕：
“卓芸儿……”
“嗯~”
“她怎么可能打从进屋，连一次都没有玩过手机或者游戏机？”
“！”
噗！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
被唆干净的鸡骨头，好像锥子一样扎进纤细的脖子。
她瞳孔瞬间凝固，从浴巾下面抽出一只明晃晃的匕首。
但已经太迟了。
司鸿羽稍微侧头，躲开匕首的临死一击。
手捂住她的嘴巴，防止她叫出来，然后，眨眼间，鸡骨头已经在她身体进进出出十几次。
咣！
死尸趴在桌子上，血一直流下来，在桌子上汇聚成河。
司鸿羽端起面碗，把剩下的面吃光。
把鸡骨头扔进进垃圾桶，再把垃圾袋封口，放在门口。
然后，他走到厨房，把碗筷放进洗碗池，打开水龙头冲干手上的血迹。
做完这些之后，他想到了什么，拎着菜刀，回到屋里。
一翻“卓芸儿”的尸体。
果然，长相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小麦色皮肤，中等身材，长相还过得去，屁股上纹着一朵玫瑰花。
司鸿羽手起刀落，把她的大脚趾砍了下来。
【凤·凰镯】也随之掉落。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是卓芸儿弄丢的【凰镯】，凤为雄，戴在左脚，凰为雌，戴在右脚。
司鸿羽没有忙着处理尸体。
他打开水龙头，冲洗掉【凰镯】上的血迹，用厨房纸擦干，包起来放进兜里。
然后把尸体拖进浴室。
他不知道她是谁，但心里不是一点数没有。
刚关上浴室的门，就听见窗外——
叩叩叩！
又有人在敲窗。
司鸿羽当即握紧了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