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虽然身高有180+，但是明显颜还很稚嫩的学生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志？”封乐看看自己这个带了快半年的高二学生，他明年就高三了，要开始参加各种考试了，她妈妈说他们学校化学这块儿的进度慢，这孩子又聪明，化学又有挺多知识，安排的很集中，到了高三，本来物理和数学就很难，又很让人头疼，到时候知识集中的化学再来凑个热闹，就乐呵了。
所以小志的妈妈就先挑着三门中最简单的一门，找个优秀的大学生来给小志开开小灶。
到时候到了高三，如果需要的话，小志还乐意的话，再找家教带带另外两门，小志的压力也不会那么大。或者小志的学习进度快的话，提前在高三各种考试忙起来之前开始，就更好了。
不过最近对小志进度的了解，应该后一种可能大概可以实现，一是小志自己给力，二是封乐这个家教老师懂得把握进度，张弛有度，知道怎么样能高效快速让小志掌握知识。
其实这样不利于封乐赚外快，毕竟拖得越久，她赚补课费的时间就越长，但她觉得没必要，没有小志，自己又不是找不到别的学生补课，而且这些手眼通天的家长，用的好了，都会互相推荐。
封乐学生会一个部门有一个学姐，也在外面给孩子们当家教，带过好几个学生，小志的妈妈和学姐带的一个学生的妈妈在一个群里，通过这层关系，学姐给封乐介绍了这个兼职。
说起来，封乐比小志还小了一岁。
虽然一般刚上大学的家教和高中的学生们差距都不大，但是年龄比他们小就有点……嗯……
不是说不过去，而是有点儿太残忍，有点打击人。
凭什么比自己小还比自己早好几年上大学？还考的那么好，如果是个同龄的天才，给自己补课，还好说，但是比自己小，这就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这不是给家教大学生拉仇恨呢吗？
而且，别的孩子的话，情况还能好一点，小志本身就很优秀，是他们学校的佼佼者，全校考的最差的时候也是前十的小大佬。
这样的孩子，本身就有比旁的孩子强烈的优越感和自尊心，家教老师要把握这个度，不然学生带着情绪上课，总会影响效果，不达人意。
所以封乐很心安理得地谎报了年龄，说自己比小志大了一岁，结合自己是H大的高材生。
一方面能表现出自己的优秀，一方面又照顾到了学生和家长的心理。简直双赢，封乐又开始自恋了，哎呦喂，这么好的家教可上哪里去找啊？想都不敢想！简直机智的不要不要的了呢！
小志很聪明，基本上封乐讲过一遍的知识，再带着他做一遍类似的习题，他就能融会贯通，很多时候，还能举一反三，这也是封乐外快赚的最轻松的一份。
封乐已经带着小志做完了一些有代表性的习题，让小志自己独立完成一些，最后再选一道差不多适合他现在这个进度的，今天的课程基本就圆满结束了。
这会儿这一节课已经进行到了第三部分，小志正在做习题，封乐正在等着给他批改。小志叫了封乐一声，封乐以为小志怎么了。
“这道题，好像，……”小志是个腼腆的孩子，话说多了就不好意思，尤其是在同龄小姑娘面前。封乐勉强算是符合这两个条件。
不要问她怎么知道的，给这孩子补课补了快半年了，多多少少摸清了他的性子了。小男孩儿的脾性，又是没入世事的小男孩儿，大多都好猜的紧。
尤其封乐还是对个人特质和性格本能地分析强悍准确的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准确。
封乐顺着小志的手指朝小志手里的习题册看去，果然，这道题有点儿超纲，涉及到后两节课才能讲到的内容，虽然是补课，小志也会私下里预习，随后后面的知识不会，但是大概讲什么，还是基本知道的。
“不好意思，老师的锅，这道题我们先不做。”随即又圈中一个临近的相似题型，但是符合这节课讲课内容的一道题，“换成这个吧。”
别看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高中化学》无疑了。
封乐一生钟爱这个系列，这辈子都不会变得，不可能变得，一定要把折磨自己两辈子的噩梦习题集拿出来祸害祸害未来的花朵儿，封乐带的所有学生，不管学的是哪一科，都是这个系列的习题集，这波安利，他们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不自己买是吧？封乐宁可自掏腰包，也要让他们见识这个和平年代对高中生最“友好”的系列习题集。不然他们怎么会体会到世界原来是那么美好啊？
没有五三的高中是不完美的高中。
“老师，你是不是？……”出现了！小志的欲言又止暴击。
“嗯？怎么了？”又怎么了？小志这个孩子学习好，长得好，身材在这个年龄来看也不错，方方面面都挺好，就是这个性子吧，真是太软和了，说个话都这么费劲，支支吾吾的。
“你是不是……”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心情不好？”说出与课程完全无关的话。
封乐看着小志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这么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小志说和课程无关的话，第一节课有自我介绍的那次不算。
“老师平时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做习题，把后面还没学到的先做出来，或者做别的学科的五三，”小封老师对五三，绝对是真爱，无疑了！“今天没有……”不但没有，老师还在走神发呆，还第一次给自己圈错了习题，处处不正常，处处透着古怪。
没想到，这也是个观察入微的孩子啊，平时进行到第三部分，看他都是很认真的伏案做题，这还是第一次向自己提出疑问。
不过经小志这么一说，封乐就想起来今天白天在公安厅，苏柠清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