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女儿软糯糯的问话，刘婉茹揉面的手轻颤了下。
“你外婆在我十岁那年就走了，所以她没办法来看我们。”
话音落下，她漂亮的凤眸里，又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听出老妈音调里的异样，钱楠楠懊恼自责的轻咬下唇。
原来外婆早就已经离世了，而且从老妈这些年绝口不提娘家的事，和今天发生的盗劫来看。
妈妈应该和娘家那边的关系不好。
如果早上的车祸也跟他们有关系，那么就不只是关系不好，很可能还有仇了。
虽然自己很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可自己刚刚开了个头，老妈就难过成这样。
那要是再让她深入的细说细想，岂不是跟揭她的陈年伤疤一样痛苦吗。
而且就算揭开了伤疤，凭他们家现在的能力，也做不了什么。
既然现在无能为力，还不如别去碰触老妈的伤口。
只待他日羽翼丰满，定要欺负老妈的人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钱楠楠清亮的瞳眸里闪过一抹厉色。
而这抹凌厉的眸光，恰好被转身过来揭锅盖的刘婉茹看见。
“囡囡你怎么了？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听见老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钱楠楠立刻收敛心神，扬起小脸笑颜如花的说道：“没什么啊！我就在想以后要怎么做功德呢！”
“哦！做功德应该就是做好事，以后你别只顾着玩，多帮别人做点事，怎么也能算半个功德吧！”
刘婉茹收回狐疑的目光，刚刚一定是自己眼花了，这丫头才多大点个人，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她压下心里的思绪，抬手揭开大铁锅盖。
霎时间，蒸汽弥漫了整个土坯修建的简陋厨房。
大骨汤的香气四溢，很快闯进钱楠楠的鼻腔，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乱窜。
“哇呜！好香啊！妈妈快点快点，先给我尝一块肉嘛！”
钱楠楠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努力朝热气翻腾的大锅里看去。
可奈何灶台太高，还雾气缭绕的，她连根毛线都没有看到。
“好了你个小馋猫！我先给你挑两块放着，等一下凉了再吃。”
刘婉茹被小女儿的馋样逗笑了，将她拉远一点后，用大汤勺挑了两块肉多一点的骨头放在一个小碗里。
又合着骨头跟莲藕，舀了一大瓷碗放在案板上。
转头朝东屋方向喊道：“钱峰！你去给爸妈他们送一碗。”
清丽的嗓音穿透夜空，清晰的传入东屋的卧室里。
须臾。
沉稳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浑厚的声音传进厨房。
“哎！来了。”
钱楠楠在老妈转头叫人时，就把小碗偷摸着拿了过去。
等刘婉茹叫完人，一回头就看见小女儿正一边吹气，一边龇牙咧嘴的往嘴里塞肉。
“你个小馋猫，这么烫也敢往嘴里送，就不怕把你的舌头烫掉了。”
嘴里虽然在笑骂，手上却快速接过女儿的小碗，就着她张开的嘴巴。往里面轻轻哈气。
看见突然凑近的清丽容颜，钱楠楠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难为情的囫囵嚼了几下后，就把香喷喷的连骨肉给咽了下去。
“妈你干什么啊！口水都吹到我嘴里了。”真是太尴尬了，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让老妈给自己嘴里吹气，她还要不要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