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他说他们见过真正的仙界？
开什么玩笑？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圣树元宫的话给惊到了，几乎是本能的对此怀疑。
毕竟那可是仙界啊，是古往今来一直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
即便是末法时代之后，有仙使降临凡间，仙界对于人们来说，也依然是只有听闻从未亲见的神秘所在。
可是现在圣树元宫和吴季居然说，他们亲眼见过真正的仙界？
这怎么可能？
迎着众人怀疑的目光，吴季再次开口：“三年前的一天夜里，我和圣树元宫相隔亿万里，却在同一刻心神被拖拽进了一方神秘的空间，见到了同一个人。”
“那人自称天地恶灵，为紫虚大陆众生恶意汇聚孕育而成，他说我们两个是人族之中的开悟者，所以有缘得见世界的真相。”
“他还说，我们被拽进的空间叫做炼狱，是传说中的仙门一角。”
“仙门？”方雪瑶忽然插嘴道：“是那个十万年现世一次的仙门？”
“对，就是那个仙门，传说中修仙者只要踏入其中，就能够飞升仙界。”
圣树元宫点了点头，接着吴季的话说道：“天地恶灵说，炼狱跟仙门一体同生，所以他身处炼狱，曾亲眼见过数次仙门开启。”
“而每一次仙门开启，都有无数的修仙者通过仙门进入传说中真正的仙界。”
“但仙界太过玄妙莫测了，凡间之人根本就无法理解那样的存在。”
“所以每一次仙门现世，他仅仅只能看到修仙者们通过仙门，去往了一个未知之地，但至于那未知之地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从未看清过。”
“也正因如此，天地恶灵对于那些仙使口中的仙界嗤之以鼻，认为仙使们以此欺骗人族，手段实在是卑劣。”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天地恶灵见过仙使们所来的仙界？”方雪瑶追问。
“没错，天地恶灵见过。”
圣树元宫点头道：“他告诉我们，那个所谓的仙界，其实是一个名为天宫圣界的墟界罢了，并非真正的仙界。”
“那天宫圣界内，存在一种名为浊仙之气的特殊灵气，任何生灵只要进入天宫圣界，炼化其中的浊仙之气，就能把自身转化为浊仙。”
“浊仙虽然在同等境界下，战力比修仙者强，但本质上他们依然不是仙人，甚至连仙人的边都摸不着。”
“而每一次仙门现世，天宫圣界也会被打开，让无数浊仙通过仙门前往真正的仙界。”
“另外，天地恶灵还调动炼狱的力量，让我们两个亲眼看到了天宫圣界内的情况。”
“我们在其中，的确见到了许多的浊仙仙使，甚至我们还看到了，过去曾经与我们人族接触过的一些仙使。”
圣树元宫牙关紧咬，好像颇为愤怒的凝视众人：“诸位，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我们人族从始至终都被那些所谓的仙使骗了。”
“他们根本不是来自仙界，也从未真心帮助我们人族渡过劫难，所以我们以后决不能再相信他们。”
众人一个个神情惊异，为圣树元宫和吴季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炼狱、什么天宫圣界、什么浊仙……这些东西他们过去从未听说过。
此方世界，真的存在这些地方吗？
还有，仙使们口中的仙界，真是假的吗？
现场如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给惊到了，以至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强行否认圣树元宫和吴季说的一切吗？
可是……可是他们的内心深处，却同样在隐隐怀疑仙使和仙界的真实啊！
与此同时，空中正假装被血灵尸压制的赵牧，却深深皱起了眉头。
天地恶灵？
没想到时隔十数万年，自己居然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记得第一次知道此人存在的时候，还是自己十多万年前，第一次进入炼狱的时候。
那也是自己第一次知道，原来在绝境寒渊的深处，存在着一艘破旧的大船，而在大船之上则有一扇神秘门户，连通着所谓仙门一角——炼狱。
在那炼狱之中，存在着无数的强大凶兽。
当时自己以万欲道人之身进入炼狱，差点就葬送在凶兽之口，却被假扮成星月古帝的天地恶灵所救。
并且自己还从对方手上，得到了有问题的《八门仙禁》。
当然了，那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天地恶灵这个名字。
再后来第二次与天地恶灵相见，则是在南域的野神之国——万象神国。
当时天地恶灵夺舍了万象神王褚凌尘的身体，试图借此脱离炼狱，降临在紫虚大陆上。
结果赵牧的出现却坏了他的好事，让他不得不回到炼狱，没能降临紫虚大陆，所以更加对赵牧恨之入骨。
赵牧也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再次跟这个天地恶灵产生了交集。
很明显，圣树元宫和吴季的背叛，就是天地恶灵在背后捣鬼。
天地恶灵的目的是什么？
蛊惑两人背叛人族对他有什么好处？
那胡君子又跟天地恶灵是什么关系，难不成胡君子也跟圣树元宫和吴季一样，被天地恶灵蛊惑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赵牧感觉颇为惊异。
据他所知，天宫圣界蕴含一种能够抹除世人记忆的力量。
任何人听闻了关于天宫圣界的事情后，都会转眼忘掉这些记忆，除非进入天宫圣界成为浊仙。
正因如此，在过去的二十多万年间，尽管先知圣皇不断招揽修仙者进入天宫圣界，可是关于天宫圣界的事情，却始终没有在世间流传。
但此时此刻，赵牧却惊讶发现，在场的人听圣树元宫和吴季说了天宫圣界和浊仙的事情后，却没有丝毫要忘记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天地恶灵出手，破掉了天宫圣界抹除人记忆的能力，所以现在才会有如此变化？
眼看众人依然陷入震撼，久久沉默的没有说话。
方雪瑶开口问道：“圣树元宫，吴季，就算你们所说的天宫圣界和浊仙是真的，但这又与你们背叛人族有什么关系？”
“既然已经背叛，你们又哪来的脸，敢说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族？”
“难道害死大司尊和悍刀真人，让人族无法抵抗妖魔，你们还是在拯救人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