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野原以为,后头的这两日定不会如开始这般风平浪静了,结果却不曾想,祟诡这条大尾巴蛇竟然当真未曾再来找他的麻烦,唯有那怨灵侍始终兢兢业业候在殿中。
只不过,就算到了最后关头,卿野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也依旧不敢放松分毫。
卿野左手揣着白白,右手牵着凫赤乌,熬点儿踱步于大门前,只等着在这三日时限最后终止的那一刻不浪费一分一秒飞速跑路。
嘀嗒,嘀嗒……
卿野心中有条不紊的倒计时却是不禁被右眼皮突然跳动的震感所打断,随即更是没由来的感到一阵胸闷与心慌。
卿野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而接下来的事实则再一次证明了,他的第六感果然不会错。
“不是哥们儿,早不来晚不来,你现在来做什么?!”
卿野瞳孔地震、如同见鬼一样地看向此刻悠然而至的“黄婼怜”,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于是一边下意识的将白白和凫赤乌护住、一边则是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的如是质问道。
祟诡却是仿若对于卿野的抗拒毫无察觉一样,只是新奇地打量着卿野,抵了下唇,玩味笑道:“哥们儿?”
卿野:……
“啊,我乱说的。”
卿野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随口敷衍了一句,也懒得就此接茬儿,只是扯出一个弧度固定的假笑,开门见山。
“约定之期将至,不知胤蛇帝君还有何贵干?或是说,帝君其实无事相告、这遭只不过是好心来为鄙人送行而已?”
“你猜。”
祟诡轻飘飘道,挑了下眉,硬是在黄婼怜那本就雌雄莫辨的美艳之中更添了一分邪恣与妖冶。
听到这熟悉的两个字,卿野只觉得自己现在无助得就跟清河没什么两样。
卿野额角一抽,刚准备开口。
“罢了,你还是别猜了。”祟诡眉眼弯弯地看着因为吃瘪而没藏住一脸冰冷恨意的卿野,心情甚佳地补刀道,“反正你也猜不到。”
“老卿,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目睹一切的白白没忍住蛄蛹到卿野的耳边,问得一本正经。
虽然卿野内心无比赞同,但是当发现祟诡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扫视着他怀里的老大白时,还是装模作样地捂住了白白的嘴,面上更是熟练的装傻充愣,仿佛压根儿没听到白白在说什么一样,只是礼貌微笑地看着祟诡,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模样。
祟诡目光深沉地盯着卿野,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似笑非笑。
有一说一,祟诡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人重活一世、演戏的水平可谓是愈发的炉火纯青,是故,如今卿野用这般的无辜眼神不知能骗过多少人……
对于卿野所为,祟诡一边嗤之以鼻,一边却又不禁很是受用。
至少在这一时间里,祟诡已然忘记了方才被那只觅安兽激起的怒火。
祟诡冷哼一声,旋即抬起手来,掌心上赫然是一朵被精心保存起来的冰雪莲。
“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