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也是服了。
他们说事就说事，动不动就拿自己来当这个示例。
招谁惹谁了。
向远峰笑得那叫一个毫不收敛。
“还是咱们周周会打比喻。恰当！没毛病！你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懂了。确实是我认知狭隘。”
韩清满头黑线的看着周周跟向远峰一唱一和。
除了自己跟当事人王屿，其他人都还不知道魏琳走人的消息。
拿着王屿可劲儿的涮。
“不是，那拙物斋主是怎么知道李源陈致他们情况的？”
向远峰问出了王屿也想知道的问题。
周周摇摇头，“只能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吧……帝都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多着呢。那拙物斋老板是有些人脉的。有心攀附的话，能打听到这些也不奇怪……”
说是这么说，但周周的语气并不坚定。
要知道这件事的性质可是非同一般。
如今帝都形势又暗潮涌动。
搞不好就是葬送整个家族几代人掉脑袋的大事。
李源跟陈致不可能不小心行事。
换言之，他们在王屿等人面前表现出的坦荡跟毫不保留。
既是他们的诚意。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对这场合作志在必得。
王屿先前并没想这么多。
如今事实证明，想得少了也不行。
尤其在帝都这种地方。
看上去李源跟陈致是在朝自己抛橄榄枝。其实只是张单程车票。
搞不好就是有去无回。
“怎么？后怕了？现在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了吧？”
等向远峰上手开始泡茶，管家也自觉隐身到其他楼层。周周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想这么深。但直觉跟他们掺和多半没好事。你知道吗王屿，跟谁走得近，不是凭个人喜好决定的。而是立场。因为有些时候，这也属于站队。派系间的斗争，向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那对你会不会有影响？”王屿连忙问道。
对于王屿表现出来的关心，周周看上去有些感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派系的存在。你没听他们说，我家老爷子都请他们多带带我？也就是说，在这方面，我跟家里目前的倾向是一致的。”
“那就好。”王屿长长呼出口气。
“行了，喝茶喝茶！我现在算知道为什么人家业余时间不谈公事。公事让人头疼心烦。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向远峰边说边吸溜了一口茶汤，脸上都是心满意足。
“这茶汤喝出了白酒的醇厚口感。周周，你这是什么茶？分我一点，回去慢慢喝。”
对于向远峰的吃拿卡要，周周只是笑着说道：“你拿回去也泡不出在此时此刻的口感。”
韩清笑着打趣，“这是往玄学上靠拢了？这方面我熟。整几块能量石，把局部磁场略作调整。保证效果杠杠的。”
“去你的。我们说正事呢。”
向远峰笑骂着打断韩清的话。
对他来说，自己感兴趣的事就是正经事。
周周伸手从茶桌下掏出一个水桶，“苏打水泡二十年的老班章。谁喝谁服。”
“你怎么还作弊呢！正经水泡出来的茶，才能更好的判断口感。你这口感都不纯粹了。”
“怎么就不纯粹了？照你这么说，每次品茶都应该用相同的器具。要不然都不算纯粹。”
在向远峰跟周周辩论的当口，王屿捏着那块达马坎手玩件对着落地灯光源打量起来。
寻常灯光的强度，当然不足以让翡翠原石发生不同寻常的反应。
但王屿看着很认真。
仿佛透过那层严密包浆，能看穿里面的表现。
一旁插不上嘴的韩清，注意力很快就被王屿的动作给吸引了。
“王老板，要不然咱们把它解开看看？”
韩清一开口，撺掇的味道立马出来了。
王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边摇头边说道：“心里本来就像有个猫爪子似的。你还说……这么大点儿个料子，就算全绿，不也就那样吗！但就是想亲眼看看……”
“哎，你这话不对啊，”韩清瞥了一眼向远峰跟周周，凑近王屿低声道：“男人女人之间也就那么点儿事。成年人谁不知道？但道那会儿的时候，不是照样把持不住吗！”
王屿哑然失笑，“你这……说你胖你还真就喘上了。”
韩清伸出一根手指在王屿眼前摆了摆，半真半假的说道：“不，我从这块料子上感受到了一股能量波动。”
“那正好。带回去布置布置你住那院子。让我以后能足不出户喝上一口好茶。”
向远峰的狗耳朵立刻捕捉到了重点。
韩清眨了眨眼睛，“并不是原石状态就一定是最好的。有些特定造型能起到放大能量的效果。比如常见的六棱柱、双头锥……”
“打住！那就解！把它切了。”
向远峰才不在乎这些。
别说只是一块添头小料子。就真是花十几万买回来的正主，在向远峰那里也不算什么。
他不像王屿，入行是为了通过这些原石赚钱。
他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拿这些原石当玩具了。
经历不同态度自然不一样。
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这块小料子的命运。
别看现在向家不如当年。但也不算落魄。
比起边城其他那些同时期的赌石家族来说，绝对算平安落地的幸运儿。
“要是布置同一个场地的话，可以把这块小料子分成两个完整个体。效果一定不差。”
韩清的话让王屿再次审视起手上的手玩件。
这料子个头实在不算大。
蕴含的能量再大，也架不住可利用的体积过小。
只要是上机器，就难免损耗。
上线切倒是能避免这方面问题。但在帝都，赌石毕竟小众。
而且相关加工产业也没成气候。
能寻到几家解石店已经不容易。
更别提线切机了。
那玩意儿解石速度慢、价格又贵。谁会那么想不开，整这么个祖宗供店里。
“周周，家里有锉刀吗？”王屿突然问道。
“你指甲劈了？”周周下意识问道。
不等王屿解释完，管家提着工具箱出现在了他身边。
周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转移话题，“这就叫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