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京茹想得周到。”刘国栋赞许地点点头,又对娄晓娥说,“你看,家里有京茹帮着,你在家也别操心,养好身子最要紧。”
虽然家里没有了何雨水,但秦京茹照顾,娄晓娥也是足够的了,对此,刘国栋还是挺放心的。
娄晓娥看着秦京茹,温柔地笑了:“是啊,多亏了京茹里外操持。” 她又看向刘国栋,“你在学校也安心学习,家里有我呢,再说京茹和安邦都在,没事的。”
刘国栋捂嘴轻笑,摇头解释:“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是去上个夜校,又不是像雨水他们两个上大学似的,整天不回家,晚上还是要回来的,别弄得好像天天不见面一样。”
晚饭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秦京茹抢着收拾碗筷,不让娄晓娥动手。刘国栋则陪着娄晓娥在院子里慢慢散步,这是医生嘱咐的,说对孕妇有好处。初秋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但刘国栋紧紧握着娄晓娥的手,让她感到无比踏实。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里盘算着明天开学的事,虽然钱是自己是上过大学,但这辈子对于上夜校,他还是有点期待的,毕竟。这种夜校,他也是第一次接触。
不知道跟后世的大学有什么区别?
........
四合院何雨柱家。
傍晚时分,何雨柱带着一身厨房的烟火气,更带着满脸的兴奋,推开了家门。
大毛、二毛、三毛三个小子像一串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个个脸上都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
因为何雨柱中途上班的原因,怕这四个小子 不着家自然也是带着这四个小家伙去了轧钢厂的后厨。
大毛几个跟在何雨柱的后面,一块儿回家。
“哟,这是咋了?捡着金元宝了?”正在屋里准备晚饭的梁拉娣看到这阵势,放下手里的菜,笑着打趣。
“嘿!比捡着元宝还带劲!”何雨柱把工具包往门后一放,声音洪亮,“今儿我可是见了大世面了!送雨水去师范大学报到,好家伙,那地方,真是这个!”他翘起了大拇指。
他这一开头,三个孩子可就憋不住了,立刻七嘴八舌地抢着说开了,小小的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妈!大学的门楼可高可大了!”大毛努力用手比划着,脸上放光,“比咱们见过最高的房子还气派!”
二毛挤到前面,激动地说:“操场!妈,那操场太大了!我感觉能在上面打滚儿!”他一边说一边张开手臂画了个大圆。
最小的三毛也踮着脚尖,用小奶音认真补充:“书!哥说楼里都是书,堆成山了!”
何雨柱看着孩子们兴奋的样子,更来劲了,他接过话头,绘声绘色地描述:“可不是嘛!那教室,窗明几净,食堂也大。哎呦,到处都是捧着书的文化人儿,那学习的气氛,真好!”
虽然四九城的大学就在那儿。但本地人却很少去到里面。
大家都忙着上班儿,再说了,平日里去那儿也没什么意思,如今送自己妹妹上大学,也算是得空去里面瞧了个遍。
梁拉娣起初还笑眯眯地听着,给每个人盛上棒子面粥。
但听着丈夫和孩子们热烈地描述着大学的广阔、气派,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有些复杂。那是一种为人母的欣慰,看着家人开心她也高兴;但同时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忧虑悄悄爬上心头。
他这辈子最期待的就是自己这四个孩子能够出人头地。毫无疑问,就上大学来说,梁拉娣觉得这四个孩子要能上到大学,他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所以何雨柱昨天晚上要带着四个孩子去送何雨水上大学,梁拉娣自然举双手赞成,正好能够。跟着何雨水学习学习,也好,看看里面的氛围。
现如今看来自己的举动确实没有错,几个孩子对于大学也有了兴趣。
她看着三个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大毛一脸向往,二毛满眼羡慕,连三毛都似懂非懂地跟着兴奋。大学那个世界,听起来那么美好,又那么遥远。
何雨柱没留意,还在那感慨:“瞧瞧人家那环境!雨水和小念这俩丫头,可是有出息了!”
大毛用力点头:“嗯!我以后也要考大学!”
二毛也跟着喊:“我也要!”
三毛虽然不太明白,也挥舞着小拳头:“三毛也要!”
孩子们天真热情的话语,让梁拉娣的心柔软了一下,随即又绷紧了。她轻轻放下手里的筷子,没有板脸,但表情认真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离她最近的三毛的脑袋,目光缓缓扫过四个孩子。
“都听见爸爸说的了?”她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大学是好地方,谁都想去。可是呀!”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孩子们的眼睛,“那可不是光靠想想就能进去的。”
她转向大毛,语气温和但认真:“大毛,要想以后也能坐在那么亮堂的教室里,现在的功课可得扎扎实实的,一点不能马虎,知道吗?”又看向二毛,带着点调侃却不容置疑的味道:“二毛,光想着在操场上跑可不行,得先有能耐考进去。屁股得坐得住,书本得拿得起。”对三毛说:“我们三毛也得从小好好学认字,打基础,对不对?”
“还有秀儿,你看想念阿姨雨小姨都是女孩子,也一样上了大学,说明,女孩子也很厉害少跟你这三个哥瞎淘,咱们秀儿才是最有机会上大学的。”
她给每个孩子夹了一筷子菜,语气缓和下来,带着鼓励:“柱子叔带你们长见识是好事。看见雨水姨和小念姨多有出息了吗?你们要是真向往那种好地方,就得从现在开始,下点真功夫。只要你们肯努力,妈和爸一定支持你们,听见没?”
刚才还沸沸扬扬的气氛稍微沉静了些,但并不压抑。大毛、二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认真应道:“听见了,妈。”三毛也似懂非懂地跟着点头。
何雨柱看着妻子,明白了她的用意,笑着打圆场:“对对对,你妈说得在理!来来来,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以后啊,说不定咱们家真能出好几个大学生呢!”
晚饭后,碗筷收拾停当,屋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棒子面粥和白菜炖豆腐的香气。
大毛领着二毛三个小的,说是去院里消食,顺便去一大爷那里,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几个孩子在一大爷那可谓是处的关系越来越好,一大爷也是啊,时不时备着点儿,孩子们喜欢吃的,给准备着。
孩子们的嬉闹声渐渐远去,小小的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何雨柱和梁拉娣两个人。
刚才饭桌上的热闹欢腾褪去,一种异样的安静弥漫开来。
梁拉娣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拿针线筐,也没有催促何雨柱洗漱,只是默默地将桌子擦了又擦,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一处不起眼的毛刺。
何雨柱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尤其是在乎的人面前。
他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女人情绪不对。晚饭时,她那番关于让孩子努力读书的话,虽然说得在理,但语气里那份不易察觉的沉重,以及此刻这过分的安静,都让他心里犯了嘀咕。他挪了挪屁股底下的板凳,凑近了些,带着点儿小心,试探着开口:“拉娣?咋了?瞅着你像是有心事?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梁拉娣擦桌子的手顿住了,她抬起头,看了何雨柱一眼,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嘴唇抿了抿,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终于不再擦拭那本就干净的桌面,将抹布搭在盆沿上,转身在何雨柱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有些紧张地交握在身前。
“柱子,”她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了些,“是有点事……我琢磨好几天了,不知道咋跟你开这个口。”
何雨柱一听,心里更纳闷了,也正经了神色:“嘿,咱俩现在是两口子,还有啥不能说的?天塌下来有我何雨柱顶着呢!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还是家里有啥难处了?” 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显出一副万事有我的架势。
梁拉娣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暖,但随即涌上的是更深的为难。她垂下眼,盯着自己粗糙的手指,声音更低了:“没人欺负我……是,是关于孩子们的事。”
“孩子们?大毛他们?咋了?在学校惹祸了?” 何雨柱更加疑惑。
“不是惹祸,”梁拉娣抬起头,目光里带着一种为人母的焦虑和坚定,“是……要开学了。就这几天的事儿了。”
“开学是好事啊!”何雨柱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孩子们上学念书,长本事,咱们当大人的就得支持!这有啥愁的?”
“愁的就是这个支持啊……”梁拉娣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柱子,你是知道的,我……我这边没啥积蓄。以前一个人拖着他们仨,能糊口就不错了。
这眼看就要交学费、书费、杂费……四个孩子……” 她说到四个孩子时,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愣了一秒,随即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响,把梁拉娣吓了一跳。“嗨!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呢!原来是钱的事儿!” 他脸上露出恍然和大咧咧的笑容,“你等着!”
说着,他霍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大得带起一阵风。他先是走到自己那个旧帆布工具包前,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布包,然后又快步走到屋里那个唯一的旧木柜子前,蹲下身,窸窸窣窣地翻找起来。梁拉娣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何雨柱手里捧着几沓零零散散的钱票走了回来,有零有整,大部分是旧票子,但看着厚度倒也颇为可观。他一股脑儿地全都塞到了梁拉娣手里,动作带着一种工人老大哥特有的豪爽和不容置疑。
“喏!拿着!”何雨柱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得意,“这是我的家底儿,以前一个人过,也没啥花销,就攒下了这些。以后啊,这钱就归你管了!家里开销,孩子们上学,都从这儿出!” 他拍了拍胸脯,“你爷们儿我好歹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一个月工资加补贴也不少,养活咱们这一大家子,供孩子们念书,没问题!”
“之前我就想着把这钱交到你手里了,可是忙活忙活着都忘了,这不,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直接将财政大权都交到你手上。以后我每个月的工资。也放在你那里。”
梁拉娣只觉得手里一沉,那摞带着何雨柱体温的、皱巴巴的钞票,像是一块热炭,烫得她手心发颤,一直烫到了心里去。
她万万没想到,何雨柱会这么痛快,这么毫无保留。她原本预想了各种可能,甚至做好了被埋怨、被为难的准备,毕竟,这年头,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下子要负担四个非亲生的孩子读书,这压力非同小可。
虽然之前何雨柱对于他养这四个孩子没有什么埋怨,但真到掏钱的时候,梁阿娣心里面还是犯嘀咕的,可何雨柱的态度,确实让梁拉娣。感到了一阵欣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人。
泪水瞬间就涌上了梁拉娣的眼眶,她猛地低下头,不想让何雨柱看见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她紧紧攥着那些钱,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声音哽咽着:“柱子……你……你这……让我说啥好……”
何雨柱看她这样,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这有啥好说的?咱是一家人了不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他们肯学,有出息,我何雨柱砸锅卖铁也供!” 这话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好歹这四个孩子现在也管我叫一声爹,我这当爹的还能不掏出来点儿。”
梁拉娣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动归感动,但现实的问题还是得说清楚。
她将手里的钱小心地放在桌上,开始仔细地清点、整理。何雨柱也凑过来看,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容,觉得问题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