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停止。
顾衎只在半腰处裹了一条白色浴巾，裸露在外的肌肉精瘦有力，隐隐鼓块的腹肌上还在不停的滴着小水珠。
“你把衣服穿好。”慕祎把眼睛移到别处。
顾衎擦头发的手顿住，随即薄唇微勾：“慕慕，你没走啊？”
“嗯，赶紧回去穿好衣服，我们俩好好聊聊。”慕祎目光转移到别处。
看见她害羞的样子，产生了挑逗的心思，也就这么做了。
径直走到慕祎身前坐下，手臂放到慕祎沙发的后背上，好像搂着她一样。
“都一起睡过了，怎么还害羞了啊。”
又凑到慕祎耳边，用低沉的气泡音说：“我会负责的。”
慕祎瞪了顾衎一眼：“赶紧去换衣服。”
眼睛却没从顾衎身上移开。
顾衎坏笑：“好看吗？”
慕祎清了清嗓子：“勉强能看。”
“是吗？那我得努力了，争取让你欲罢不能。”
慕祎看了一眼腕表：“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换衣服，三分钟以后我就走，没换完衣服，咱俩就别谈了。”
顾衎没动，与慕祎对视，好似在探究慕祎说话的真实性。
慕祎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腕表：“还有两分三十六秒。”
顾衎确定慕祎没有开玩笑，赶忙起身往卧室跑。
“两分三十二，两分三十一……”
顾衎跑得幅度有点大，腰间的浴巾差点掉下来，看着顾衎狼狈的样子，慕祎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衎匆忙地套上半袖和短裤，在最后三秒钟返回客厅。脑门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坐在沙发上微喘，发梢的水滴下，落在了锁骨上，平添了几分性感。
四目相对，
相对无言。
慕祎一直说和顾衎好好谈谈，可真面对面坐一起的时候，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
“你找过我？”
“对不起慕慕。”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顾衎：“嗯，想和你道歉。”
慕祎：“为什么要道歉？”
顾衎：“我不应该为了面子，不主动沟通，导致我们之间关系越来越淡，最后……”
慕祎：“顾衎，我是不是一个特别无趣的人？”
顾衎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慕祎垂眸：“是你说的呀，和我在一起很无趣。”
“我没说过，那时候，我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怎么会嫌你无趣呢？”顾衎怕慕祎不信，把慕祎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说。
“我亲耳听到的。”
“什么时候？”
“咱俩被班主任逮到，叫到办公室谈话的那次。”
顾衎皱着眉，仔细回想：“对不起，慕慕，我真的没有印象了。”
“老班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你去篮球馆，和王子豪去打球了。王子豪问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特别无趣，你说是挺无趣的。”
顾衎想起确实是和王子豪打球的，但他真的不记得他有说过这句话。
“慕慕，当时老板让我回去，把你留下来。我担心他会劝你和我分手。一直心不在焉，王子豪说了什么，我真没有听进去，就只是随口附和他而已。”
“真的？”
“真的，我发誓。”顾衎举起右手发誓。
“嗯，暂且信你。”
“那这么说，那天你不让我碰你，是因为听见了我和王子豪的话，而不是想要和我分手？”
“嗯，我答应老班要好好学习，但从没想过要和你分手。”
“从没想过，从没想过，”顾衎苦笑，“我真混蛋，对不起，慕慕，对不起。在无意之中伤害了你，还误会了你……”
“我没和付文轩在一起。”
“那他和你表白，你怎么不拒绝他？”
“我明确拒接了。”
“我亲眼看见他跟你表白，然后你牵着他手走的……”顾衎越说声音越小，还隐隐有些酸味。
“你当时在教室？”
“嗯。”
“当时那么多同学在旁边起哄，当众拒绝他，怕他下不来台，就拽着他的袖子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拒绝的他。”
“那你俩还坐在一起画画呢，他都贴在你身上了。”
顾衎边抱怨，边情景再现，整个人贴着慕祎：“他就这样。”
慕祎使劲拍了一下顾衎：“哪儿有那么夸张，我是去学习的，真的没有在意到底是谁坐我旁边。当我知道是他坐我旁边后，第二天我就不坐那儿了。”
“你是在认真画画，但他不是，他根本没有画画，他的视线一直在你身上，就没离开过。”
“你怎么知道的？你去画室了？”慕祎问。
“嗯，去了。”
不仅去了，还看了一个小时，煎熬了一个小时。
顾衎无奈地说：“那他还用广播给你点歌呢!”
“那是他的个人行为。我又不能左右他。”
“那你不感动吗？当时旁边其他的女同学都感动坏了。”
“不感动。如果是喜欢的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会感动的；如果是不喜欢的人，这就是负担。”
“真的吗？”
“真的。”
顾衎垂眸：“慕慕，对不起。”
“我问你，我让田恬把你送我的礼物和信还给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反应。”
“我……我以为你这是要和我分手，断绝关系，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去找你。”
“顾衎，”慕祎盯着顾衎的眼睛说，“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们为什么会那样？分手的时候都没有说再见。”
“我仔细想过，是因为我放不下那该死的自尊心，去主动找你。”
“顾衎，其实我也有错。不该什么都不和你说。我们之所以会有那样的结果 ，是我们彼此缺乏沟通。”
“慕慕，那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像年少那样了。”
“顾衎，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