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角灵狐？”
楚尘想起《天元养气诀》中提到的灵兽图谱。这种灵狐天生能感应灵气，常被修士豢养来寻找天材地宝。
小狐轻盈地跳上一块岩石，冲楚尘“吱吱”叫了两声，然后转身向山林深处跑去。
跑出几步又回头看他，似乎在示意他跟上。
“你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楚尘犹豫片刻，决定跟上去看看。天元剑没有示警，说明至少没有直接危险。
灵狐带着他在密林中穿行约莫半个时辰，最终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
洞口被垂挂的藤蔓遮掩，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小狐钻入洞中，楚尘拨开藤蔓跟上。洞内空间比想象中宽敞，中央有一泓清泉，水面泛着淡淡的蓝光。
泉边生长着几株奇特的植物，结着珍珠般的果实。
“这是……灵泉？”
楚尘蹲下身，掬起一捧泉水。水质清冽，入手微凉，但喝下去却有一股暖流直达丹田，疲惫感顿时减轻不少。
小狐跳到泉边，用爪子指了指那些珍珠果实，又指了指楚尘的伤口。
“给我的？”
楚尘摘下一颗果实。果皮透明，能看到里面流动的乳白色浆液。他小心咬破一点皮，甘甜的汁液立刻溢满口腔。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伤口处的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露出新生的皮肤。
不仅如此，体内灵力运转也变得更加顺畅，丹田处的气旋明显壮大了一圈。
“多谢了，小家伙。”
楚尘感激地对小狐说。灵狐眯起眼睛，发出愉悦的“咕噜”声，然后蜷在泉边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打起盹来。
楚尘决定在此暂作休整。他取出《天元养气诀》，借着洞内微弱的光线继续研读。
随着对功法理解的深入，他越发感到这套功法的不凡——看似基础，却蕴含大道至简的奥妙。
“气贯百骸，神游太虚……”
楚尘按照书中指引，尝试将灵力运行至全身经脉。
起初进展缓慢，但当他无意中将天元剑放在膝上时，剑身上的金纹突然亮起，与手腕上的纹路产生共鸣。
刹那间，楚尘感到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势不可挡。原本闭塞的经脉被一一冲开，灵力最终汇聚于丹田，形成一个稳定的气旋。
“这是……引气入体？”
楚尘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在短短半日内完成了普通修士需要数月甚至数年才能达到的境界。
但更惊人的变化还在后面。
丹田处的气旋逐渐稳定后，突然开始逆向旋转。
与此同时，楚尘感到周围的灵气疯狂涌入体内，速度是先前的十倍不止！
“啊——！”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灵气太多太快，经脉几乎要被撑裂。
就在这危急时刻，天元剑突然飞起，剑尖轻点他的眉心。
一股清凉之意从眉心扩散，迅速平息了体内暴走的灵力。
楚尘内视己身，震惊地发现丹田处的气旋已经变成了混沌的灰白色，缓缓旋转间，竟隐约有星辰生灭的异象。
“这是……什么情况？”楚尘从未在《天元养气诀》中看到过类似描述。
“混沌灵根，万古无一。”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洞中响起。楚尘猛地回头，看到泉边不知何时多了个邋遢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衣衫破烂，腰间挂个酒葫芦，正懒洋洋地挠着那只小灵狐的下巴。
“前辈是？”楚尘警惕地站起身，天元剑自动飞入手中。
“路过的一个老酒鬼罢了。”
老者打了个哈欠，“小友不必紧张。若非感应到混沌灵根觉醒的波动，老夫也不会专程来看热闹。”
楚尘心中惊疑不定。这老者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修为绝对深不可测。
更令他不安的是，对方一眼就看穿了他刚刚觉醒的灵根属性。
“混沌灵根是什么？”他决定先探探口风。
老者灌了口酒，咂咂嘴：“寻常修士的灵根分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偶有变异的风、雷、冰等异灵根。但混沌灵根……”
他眯起眼睛，“可融万物，可化万法，是上古传说中才存在的资质。”
他忽然抛来酒葫芦：“喝一口？”
楚尘下意识接住，犹豫片刻，还是抿了一小口。酒液入喉，竟化作精纯灵力汇入丹田，混沌气旋顿时壮大几分。
“好酒！”他忍不住赞叹。
老者哈哈大笑：“能品出‘千年醉’妙处的年轻人不多了！”
他招招手，酒葫芦自动飞回手中，“小友怎么称呼？”
“楚尘。”
“楚？”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天元宗楚家的后人？”
楚尘心头一跳：“前辈认识楚家？”
“略有渊源。”
老者含糊其辞，目光落在天元剑上，“怪不得能觉醒混沌灵根，原来是守纹人一脉。”
他忽然正色道：“小友，你可知自己处境有多危险？混沌灵根觉醒的波动，方圆千里内的元婴以上修士都能感应到。此刻，恐怕已有不少人正往这边赶。”
楚尘脸色顿变。若真如此，天元宗的追兵很可能也在其中！
“请前辈指教！”
老者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两条路。一，老夫带你离开，保你周全。二，你自己闯荡，生死由天。”
楚尘没有立即回答。这老者来历不明，贸然跟随风险太大。但若独自行动，以他现在的实力……
“吱吱！”小灵狐突然跳到楚尘肩上，焦急地扯他的头发。
与此同时，天元剑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刺耳的嗡鸣。
“来不及了！”老者脸色一变，“他们已经到山脚了！”
楚尘咬牙：“前辈为何要帮我？”
“受人之托。”老者神秘一笑，突然伸手抓住楚尘肩膀，“闭眼！”
一阵天旋地转后，楚尘再睁眼时，已身处一座竹亭之中。亭外云海翻腾，远处群峰如剑，竟是在某座高山之巅。
“这里是？”
“老夫的临时落脚处。”
老者松开手，懒洋洋地躺倒在竹椅上，“离刚才那地方三千里，够他们找一阵子了。”
楚尘惊魂未定，肩上的小灵狐也吓得炸毛。他环顾四周，竹亭简朴雅致，亭柱上刻满玄奥的符文，隐约构成某种阵法。
“多谢前辈相救。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老者摆摆手，“你可以叫我‘老酒鬼’，或者……天测老人。”
天测老人？楚尘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