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脚印……有人翻墙进来了！”
脚步声渐远，楚尘和柳如烟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我们得分开走。”
楚尘低声道，“你从西侧小门出去，我走原路。”
柳如烟点头：“小心。”
两人分头行动。
楚尘原路返回正门，刚要推门而出，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他猛地转身，天元剑瞬间出鞘三寸！
“反应不错。”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李铁缓步走出黑暗，双手背在身后，脸上那道伤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深夜造访藏书阁，楚执事好雅兴。”
楚尘心跳加速，但表面保持镇定：“李司长不也没休息？”
“我在等一个人。”李铁目光如炬，“一个会给我答案的人。”
两人对视片刻，楚尘决定赌一把：“关于宋司长的答案？”
李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冷峻：“看来你也有所察觉。”
“不多。”楚尘谨慎回应，“只是些疑点。”
李铁突然转身：“跟我来。”
楚尘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李铁带他来到藏书阁后方的一个隐蔽小院，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开口道：“我观察宋珏二十年了。自从他从那次任务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什么任务？”
“二十年前，守卫司组织精锐讨伐暗影窟，只有宋珏一人活着回来。”
李铁声音低沉，“他说其他人都战死了，但……尸体从未找到。”
楚尘想起陈七名单上的记录：“您怀疑……”
“我怀疑他们还活着，以某种形式。”
李铁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晶体，“三年前，我在黑水山脉边缘发现了这个。”
楚尘接过晶体，只觉入手冰凉刺骨，内部隐约有黑雾流动。
当他注入一丝灵力时，晶体突然发出微弱的嗡鸣，天元剑也随之轻颤。
“这是……？”
“影妖族的魂晶。”
李铁沉声道，“但奇怪的是，里面残留的不是妖力，而是人族剑修的灵力波动。”
楚尘猛然想起玉简中看到的影像——血池周围漂浮的长剑。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成形：影妖皇是否将那些剑修变成了某种傀儡，夺取了他们的剑法精华？
“李司长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李铁直视楚尘，“宋珏对你另眼相看，却又有所忌惮。这很不寻常。”
楚尘思索片刻，决定部分坦诚：“宋司长邀我加入暗影窟调查小队。”
“果然。”
李铁冷笑，“他想引你入局，你最好不要去，不然的话，生死难料。”
“不！正因为是这样，我更要去。”
楚尘坚定道，“只有接近真相，才能揭开谜底。”
李铁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我会安排人手接应。但记住，在暗影窟，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剑法——尤其是那些似曾相识的。”
回到住处，楚尘彻夜未眠。
他将陈七的名单与李铁提供的信息反复比对，一个模糊的阴谋逐渐清晰：宋珏可能在为影妖皇收集剑法高手，而这次暗影窟之行，自己就是下一个目标。
但最令楚尘不安的是，名单上有一个名字特别标注了星号：「楚天河—混沌剑诀—黑水山脉北—未归」
这个姓氏，以及“混沌”二字，让他想起了自己修炼的《混沌经》。
难道……
他没敢再想下去。
……
三日后的清晨，守卫司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宋珏一身白色劲装，腰间配着一把装饰华丽的宝剑，正向集结的十名精锐执事布置任务。
“此次暗影窟探查，旨在查明影妖族近期异常活动的根源。”
宋珏声音清朗，“根据情报，影妖皇可能在进行某种禁忌仪式，威胁整个青州安全。”
楚尘站在队列中，注意到这次行动的人员构成颇为奇怪。
除了他和柳如烟，其余八人都是擅长剑法的执事，包括对他有敌意的马洪。
“我们分三组行动。”
宋珏展开一张地图，“第一组由我亲自带领，从正面接近暗影窟；第二组由马洪带队，负责侧翼侦查；第三组楚尘和柳如烟，负责后方接应。”
楚尘与柳如烟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安排看似将楚尘放在了相对安全的位置，但结合之前的发现，恐怕另有深意。
“午时出发，诸位做好准备。”
宋珏环视众人，目光在楚尘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散会后，李铁在回廊拦住了楚尘：“小心马洪，他是宋珏的心腹。”
“后方接应太过轻松，宋珏必有其他安排。”
楚尘听到这话以后，点了点头，随后低声道。
李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这里面有三颗雷火珠，危急时刻使用。我会带人在黑水峡谷接应，那里是返回的必经之路。”
楚尘收下布袋，突然问道：“李司长可知道楚天河是谁？”
李铁明显一怔：“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在古籍上看到的。”
李铁神色复杂：“楚天河是二十年前赫赫有名的剑修，独创‘混沌剑诀’，据说能克制天下妖法。二十年前那场暗影窟讨伐，他是副指挥……也是宋珏的师兄。”
楚尘心头一震：“他与宋珏关系如何？”
“据说情同手足。”
李铁冷笑一声，“但人心难测，不是吗？”
午时将至，楚尘整理好装备，天元剑用布条缠绕剑身，掩盖了金色纹路。
柳如烟也换上了一身轻便皮甲，双短剑交叉背在身后。
“紧张吗？”
柳如烟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说不定这次回来，我们都能升职呢。”
楚尘没有回答，只是递给她一张符箓：“这是神行符，危急时刻使用。”
守卫司大门前，三支小队整装待发。宋珏白衣飘飘，站在最前方，宛如谪仙。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人物，可能隐藏着如此黑暗的秘密？
“出发！”
马蹄声如雷，十余骑冲出安宁城，向黑水山脉疾驰而去。
楚尘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城墙，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安，仿佛这一去，将揭开某个尘封已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