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树正在孕育‘树灵’，但不是普通的灵体。”
少女声音凝重，“那是太初仙帝留下的最后一道分神。”
楚尘心头一震：“太初仙帝还活着？”
“不完全是。”
少女摇头，“当年太初将自身一分为三：仙力化作太虚仙尊，善念化作道种，而最纯粹的神魂则藏于时间长河深处。”
她指向光球：“混沌之树吸收足够能量后，会唤醒这道分神。届时，太初将以另一种形式‘归来’。”
楚尘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月神神念微微一笑：“因为只有你能决定是否唤醒他。混沌之树认你为主，树灵的觉醒需要你的许可。”
她身影开始变淡：“另外，白云儿很快就会醒来。她体内留有我的部分本源，修为将更上一层楼。”
楚尘急忙追问：“黑渊教主说百年后必会归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混沌之树是关键。”少女几乎透明了，“当树灵觉醒，它会告诉你……”
话音未落，银白空间轰然破碎。楚尘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仍站在草庐中，手指上的银丝已经消失。
“楚尘？”一个虚弱但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低头，正对上白云儿睁开的双眼。
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只是瞳孔深处多了一丝银芒，那是月神留下的痕迹。
“你醒了。”楚尘如释重负，“感觉如何？”
白云儿尝试坐起，楚尘连忙扶住她。
她揉了揉太阳穴：“做了个很长的梦……月神大人告诉我很多事……”
楚尘心头一跳：“她也进入你的梦境了？”
白云儿点头，正要细说，突然神色一变：“树心！”
她不顾虚弱，挣扎着下榻：“快带我去混沌之树，月神大人说树灵即将觉醒！”
楚尘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化作流光冲向树心。
太虚仙尊见状也急忙跟上，三人很快来到树干前。
混沌之树似乎感应到他们的到来，树皮自动分开，露出内部的光球。
此刻光球剧烈闪烁，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纹。
“它要破茧了……”白云儿轻声道。
仿佛印证她的话，光球“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灰白光芒冲天而起！
光芒中，一个模糊的人形渐渐凝聚。
楚尘下意识挡在白云儿身前，混沌金丹全力运转。太虚仙尊也握紧枯木杖，随时准备出手。
然而，当光芒散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非预料中的太初仙帝，而是一个三尺高的树人。
它通体灰白，头顶三片银叶，面部轮廓隐约有几分太初的影子。
“你们好。”树人开口，声音清脆如孩童，“我是树灵，混沌之树的守护者。”
三人面面相觑。楚尘谨慎地问：“你是太初仙帝的分神？”
树人摇头晃脑：“不完全是。我是以他的分神为种子，融合混沌之树精华诞生的新生命。你可以叫我‘小灰’。”
它——或者说他——蹦跳到楚尘面前，仰头打量：“你就是混沌之主吧？树妈妈告诉我，要听你的话。”
“树妈妈？”白云儿好奇地问。
小灰指向混沌之树：“就是她呀。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有意识哦。”
仿佛回应他的话，混沌之树的枝条轻轻摆动，拂过三人的肩膀，温柔如母亲的手。
太虚仙尊若有所思：“看来混沌之树已经产生了自主意识，而且认楚尘为主。”
小灰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树妈妈说，你是她见过最好的主人。”
楚尘哭笑不得：“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创造了她。”小灰语出惊人，“准确地说，是你的混沌金丹与月华之力结合，给了她生命。”
白云儿突然想起什么：“月神大人说，树灵会告诉我们如何应对黑渊之祸。”
小灰闻言，头顶的三片银叶突然竖起。
他小手一挥，一幅立体星图凭空浮现：“黑渊是太初创造的‘负界’，与仙界互为镜像。要彻底消灭它，必须……”
他做了个翻转的手势：“将两个世界融合。”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小灰耐心解释：“就像阴阳相合，混沌才是终极形态。太初当年就想这么做，但时机未到。”
他指向星图上的两个光点：“现在，混沌之树就是桥梁。当它成长到足以贯穿两界时，融合就会自然发生。”
楚尘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所以黑渊教主所谓的‘毁灭重生’，其实是……”
“半吊子计划。”小灰不屑地撇嘴，“他只想吞噬仙界，不懂真正的混沌大道。”
白云儿若有所思：“那我们该做什么？”
“等。”小灰竖起一根手指，“混沌之树需要时间成长。在此期间，你们要保护她，还要……”
他神秘地眨眨眼：“收集散落的太初遗宝。树妈妈说，有七件关键宝物散落在各界，集齐后才能开启两界通道。”
太虚仙尊捋须沉吟：“莫非就是神渊石室中那七件？”
小灰摇头：“那些只是仿品。真的七宝被太初藏在七个秘境中，连树妈妈都不知道具体位置。”
楚尘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物。
正是当日从混沌之树顶端得到的那颗透明果实：“这个是不是线索？”
小灰眼前一亮：“哇！混沌果！你怎么得到的？”
“它自己掉下来的。”楚尘如实相告。
小灰兴奋地跳来跳去：“这说明树妈妈特别喜欢你！混沌果里通常藏着重要信息，你快看看！”
楚尘将果实托在掌心，注入一丝混沌之力。
果实顿时透明化，内部浮现出一幅地图——那是一片浩瀚星海，其中七颗星辰被特别标记。
“七星引路……”小灰踮脚观看，“第一个目的地是‘天权星’对应的‘幻月秘境’。”
白云儿凑近细看：“幻月秘境？那不是月神族古籍中记载的圣地吗？据说早已失落万年……”
小灰神秘一笑：“对别人来说是失落，但对月神继承者来说……”
他小手突然按在白云儿额头。银光一闪，白云儿惊呼一声，眉心月轮印记大亮。
无数陌生信息涌入脑海，她眼前浮现出一条星光铺就的道路。
“我看到了……”她喃喃道，“幻月秘境的入口就在……”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三人转头望去，只见天际飞来数道遁光，为首的正是碧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