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凌看着那庞然大物一般的蝙蝠，不自觉的又靠近楚惜。
“楚姐姐，有什么不对劲？”
“我怎么感觉这玩意生出灵智了？他并没有随着那些蝙蝠飞出去，而是潜伏在周围观察，或许它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我们。
也或许那些蝙蝠飞出去并不是没有目的，它们可能是去查看外面有没有我们的同伴。
此时，大概率都在山洞口蓄势待发，等待它们王的命令。”
寻凌不禁心惊，这要是有了灵智还如何逮？两人不被咬死就是万幸了。
“那怎么办？”
“看来靠武力是没有胜算的，只能试一试利诱了。”
只见楚惜拿出一个海碗，舀了一碗灵泉水，在血毒蝙蝠的注视下放到了离它不远的地上。
等楚惜退回去，两只小蝙蝠飞了进来，到了碗边喝了两口，然后叽咕叽咕两声，飞到了山洞顶上。
此时，血毒蝙蝠依然没有动作，但是楚惜非常有耐心。
升级后的灵泉水，可以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家里的那些小动物都服服帖帖，她不信对方不馋。
许久，楚惜也明白了，这是怕她在水里加料，所以让小弟试毒。
但是还知道等足够的时间，看来对方的聪明程度已经超出意料之外。
这玩意聪明着呢。
已经有蝙蝠喝过了，楚惜也不会上去喝两口证明自己的清白。
又等了好一会，血毒蝙蝠才飞下来，浅尝一口碗中的灵泉水。
尝完还观察一下楚惜和寻凌，见两人没什么异常才继续喝。
等它全部喝完，才懒懒的飞走，继续挂在石壁上，时不时看看楚惜。
此时的眼中少了凌厉的杀气，多了一丝探究。
这也是楚惜判定它生了灵智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还要喝吗？我还有？”
血毒蝙蝠犹豫片刻才叽咕叽咕两声，向前挪了几步。
楚惜又舀了一碗灵泉水，这次没有再放那么远了。
血毒蝙蝠扑棱扑棱飞了下来，不等它喝楚惜就开口了。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话落，它又扑棱着翅膀飞走，继续挂石壁去了。
楚惜心中不爽：连这玩意都想拿捏自己？
小心我用真诚打动你。
“我本来是想抓你的……”
话还没说完，叽咕叽咕声响起，小蝙蝠成群结队的飞进来，楚惜加大了声音。
“我说的本来，但是我改变主意了。”
小蝙蝠挂到了血毒蝙蝠周围，没再动。
楚惜松了口气，继续说。
“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我的孩子中毒了，我需要你的几滴血救命。
如果你愿意，我会再给你多些这个水作为报酬，你若是不愿意，刚才的水和这碗水就当送给你了，我们这就离开。”
说着，楚惜想起几个孩子往日的活泼灵动，像小天使一样温暖着她，让她的心变得柔软。
再想起他们现在像个植物人一般，再也没有往日的笑容，甚至可能随时离她而去，她的心就开始抽疼。
情不自禁的哭成泪人，旁边的寻凌也被感染，忘了身处的环境，上前安慰。
虽然他没有成亲，没有孩子，但他知道一个人担忧至亲之人的那种感觉，他对师父亦是如此。
楚惜连日来紧绷和压抑的情绪此时突然释放，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便也不管不顾放声痛哭。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血毒蝙蝠悄悄靠近了她。
等她哭完，发现站在离她不足两米远的血毒蝙蝠时，她都吓了一哆嗦。
“不是，怎么悄无声息的？”
她刚刚虽然情难自禁，但也不至于一点警惕性没有。
看来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叽咕叽咕～”
“你的意思是愿意献血吗？”
“叽咕叽咕！”叫完还往前挪了一步。
这次没有尾音，楚惜莫名的就认定他说的是肯定的语气。
“那你先喝了碗里的水吧，喝完我再采血。”
它这次毫不避讳，无声无息的飞到碗边，三两口就将灵泉水喝个精光。
好家伙，原来刚才喝那么慢是为了观察，这年头，连动物都有这么多心眼子了吗？
喝完后，还不忘舔舔嘴。
再次飞到楚惜身边，这次是真的身边，楚惜伸手就能抓住它。
但是楚惜没有抓，她敢肯定，只要她使用武力，对方一定有后招，就是那成群的小蝙蝠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楚惜准备好了针头和采血管一应器具，还不忘给它解释。
“这是采血的工具，不会留下伤口，也不会很疼，不会影响你威风凛凛的王者之气。”
楚惜为了五斗米折腰，违心的夸赞着。
她伸出手，血毒蝙蝠跳了上来，她手上一沉。
还挺重的，这比一只成年的猫还要重上些许。
离的如此近，看起来像只肥肥的老鼠，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可爱。
楚惜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感觉，瞬间想拍自己一巴掌：太变态辣，竟然会觉得蝙蝠可爱？
不过她还是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摸了两下。
血毒蝙蝠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清澈。
楚惜随意摆弄着它，查看从哪里下针。
记得前世的宠物医院都会从小动物的腿上找血管抽血、输血。
她虽然没搞过，但是不妨碍抽几滴血，毛细血管也是血管，运气好扎到大动脉还能多抽几滴。
“寻凌，你来打光。”
寻凌已经不知道该感叹夜百蝠的灵智，还是感叹楚惜神一般的操作。
一人一蝠，竟然就这么水灵灵的沟通好了，还自愿做了交易。
他现在在心中不停地默念师父常说的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未见过，不代表不存在，既存在，即合理……
按要求打好光之后，楚惜双腿并拢，将血毒蝙蝠放倒在膝盖上，抓了它一条粗壮的后腿。
扎上压脉带，依然看不到明显的血管，楚惜只好用指腹去感受脉搏。
找到脉搏最强烈的位置，扎针，细细的软管瞬间有鲜红的血液流入。
楚惜插上采血管，血液自动流入，几息之间就收集了大半管，血毒蝙蝠还抬头要去看。
“好了好了，已经够用了，真的太感谢了，威风凛凛的蝙蝠大王。”
楚惜敷衍的连夸赞的词都不换，手上动作不停，将快满的采血管和一应器具全部收进了空间。
然后摸了摸血毒蝙蝠的背，将它放到了地上，还不忘给续上一碗灵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