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胡颉保证，自己不会对何凤兮下手。
胡颉才不得不道：“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问我真的没用。我只知道你往人间跑，跑不了多久，你说你去撩女孩了。我只知道这个啊！”
瑜渊却并不相信：“真的？”
“你都拿何凤兮来威胁我了，你觉得这种时候我还敢说瞎话吗？”
瑜渊缓缓松开胡颉的手：“我不记得，我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了，为什么。”
胡颉怒气冲冲瞪着他：“为什么，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谁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乱跑，打破了规则，所以才忘记人间的那些事情。”
瑜渊感觉胡颉说的似乎有道理，但是他感觉稀奇的是，为何自己今日火气会如此之大，为何会如此在意那个女人？
莫非……是石清浅……不，不可能。
不一定会是石清浅做的。
瑜渊看着胡颉，忽然伸手，放在他额头上。
胡颉察觉到瑜渊想要做什么，直接扭头躲开了。
“胡颉。”
胡颉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记忆。”
胡颉缓缓后退，即使知道这是在瑜渊的幻境中，还是拼命的想跑，但他没跑几步，就直接坠入了瑜渊的怀中。
“瑜渊！”
“别乱动，我不会伤害何凤兮。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就算真的和你有关系。我也不可能会去动她。”
胡颉挣扎不过，还是被瑜渊点上了额头。
他看到了在地狱中几千年前那模糊的记忆。
那时他与胡颉同在地狱中，瑜渊从人间回来，想要跳入岩浆，突破修为，强行离开地狱。
“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胡颉在挽留他，并不是因为心疼，而是，瑜渊真的离开了，那就没有人会帮他了。
可瑜渊心意已决，无论胡颉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并且义无反顾跳入岩浆中。
胡颉见劝说无果，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举起一块大石头……
他删除了瑜渊的记忆，即使是瑜渊被抹去了记忆，但是他对那个人的那种感觉还在。
只是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为何，是怎么回事，是为了谁。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离开地狱，回到人间，要离开这里，有一个人，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等他。
但他自始至终无法回忆起。
胡颉却假装关心他，默默看着他，用毫无感情的眸子，说出最关切人的话语。
瑜渊叹口气，听信了胡颉的话，留在地狱，只是那颗急躁的心，却自始至终察觉得到，隐隐不安，总是有东西没有完成。
但他不知道是什么，恍惚中将那个东西当做了是胡颉。
……
瑜渊扔开胡颉，眼睛发红，在这一瞬间，他彻底对胡颉死了心。
“原来是这样，我说也怪。为何我没有感情，而我却会想要缠着你，我总是感觉我对你的感情不一样，我自始至终将你当做兄弟。是你将我救出深渊，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恩人。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如此无情。”
胡颉见被识破，也不装，直接冷笑道：“对啊，你能怎么样吧。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女人将我召唤出来的。若是他将你召唤了出去，那我当真是没有再回人间的可能了。”
砰！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碾碎到了胡颉的内脏，他的肚皮几乎要与后背紧挨在一块。
他知道，是瑜渊给了自己一拳。
“啊！”
胡颉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在地狱最强恶灵的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瑜渊……”
此时此刻的他，深陷于瑜渊的幻境之中，肉体凡胎，法力全无。
只能任人宰割。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瑜渊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他能怎么办。
“你，是想杀了我吗？”
瑜渊握紧拳头，对胡颉失望至极：“胡颉，你真的是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你自始至终都是在为你自己考虑。我真的是怀疑，你到底是怎么爱上何凤兮的，还是说真的是利用而已。”
“和你没关系。”
瑜渊眼睛红得可怕，上前一步将胡颉踢开，狠狠撞击在墙上。
“胡颉，你对得起我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瑜渊几乎是在咆哮：“如果当初离开地狱的人是你。你遇见了何凤兮，可我却删除了你的记忆，你会怎么做。你知道了，会怎么做？你会杀了我的！”
胡颉在地上挣扎半天，他似乎是吐血了，可是咳嗦半天也没有吐出东西来。
“对，我确实是会杀了你。”
他抬起头，看着瑜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瑜渊啊，你若是真的恨，那就杀了我啊，我没有意见的。”
瑜渊握紧拳头，伸出手，玄色雾气形成利刃出现在胡颉的面前。
可胡颉也只是看着他，无动于衷，那副神情根本就不相信，瑜渊想杀了他。
而瑜渊确实是下不去手，若非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早就将胡颉杀了。
但他就是因为过于重情重义，才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不然也不可能会这样了。
“罢了。”
瑜渊叹口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胡颉，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恨你。”
瑜渊消失了，周围的景物也迅速变化着，再次恢复成何凤兮闺房的摸样。胡颉踉跄着起身，看到软塌上的何凤兮。
何凤兮手里握着账本睡了过去，头上安安稳稳的带着发簪。
胡颉躺在床上，也闭上眼睛。
-
瑜渊再次回到那个洞口，直接破坏胡颉留在女人身上的雾气。
他没有任何话语，直接拉起女人：“走。”
女人哭过几回，眼睛红红的，有些迷离：“去哪？”
这一问瑜渊也不知道了，去哪，他怎么知道，他走就走了，什么去哪？
“走就是。”
-
瑜渊找了一户破旧人家，大手一挥直接建立起竹房。
女人不解地看着瑜渊：“你这是，做什么？”
瑜渊呼出一口气，带着一丝试探：“你爱我吗？”
女人一愣，不知他弄的哪出：“你这是想起来了？”
瑜渊点点头，“对，我看见了，看见了之前的记忆。”
女人有些动容，但她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瑜渊，似乎是想在他的眸子中找到，他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者说，她是在恐惧，恐惧瑜渊是在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