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跟着长老念了一整天的道德经，直把脑仁儿都念的晕晕乎乎。这书上的字依旧是她认识它，它却不认识她。
她打了个大大哈欠，毫无圣女该有的形象。
听见声轻笑，抬起头是一个酷酷的少年，约莫十四岁左右？
“有何贵干？”江无罪勉强撑起脑袋。
无他，这明一长老念的书简直太催眠了。上辈子她就是烦这些古文才选了理科，原身更是被宠大的也不需要学这些。
“听闻无罪圣女在找寻法术种子？这是家父让我交给您的法术种子，这两枚是雷弹术和火弹术，足够修炼到元婴了。
这枚是控火术，乃是元婴修士凝结而成。”
“替我向你父亲转告，多谢。”
“圣女，我们老大可是澄寂仙尊的嫡系血脉！”跟在少年身后的跟班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样子。
“哦，是吗？那我改日见到祖父定与他分说，让他好好谢谢澄寂仙尊？”江无罪根本就不care
“您身为剑主血脉，怎可——”
跟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少年一个抬手拦下了。
“好让圣女知道，有些不存于世的人就该隐于黑暗之中。比如您身旁这位，他的母亲乃是云雷仙尊早年收下的灵宠。
云雷仙尊何等人物被其母勾引，至今仍下落不明。
再过半月归一堂将要小考，圣女还是早些做打算远离某些垃圾为好。”
少年瞄了眼那垃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容便扬长而去了。
江无罪望望豆芽菜黯然离开草堂身影，再看看那群少年一脸看好戏模样。
她知道，她该做出选择了。
可——
“喂，云长生！我这个当老大的都没走，你这个小弟怎么敢逃课的！”
瘦弱少年不敢置信回过头，看着她，眼眶渐渐湿润。
“咦，你手里怎么有一个缠绕术的法术种子？看来你这小弟还挺称职的，知道提前准备礼物，这次就饶过你了。”
“我带着你逃课吧！”
“可……”
“哎呀，有什么好可是的，走，带你去看看你家老大打下的江山！”
穿云梭上，她冲那群少年无声笑了笑。
「我江无罪，从来不需要做选择！」
胥百川读懂了她的挑衅，嘴边笑意更深了。上课第一天不仅迟到还逃课的圣女？就让我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他陡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出门，父亲交给他控火术法术种子时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和那法术种子上那暴躁火焰。
“哈哈哈，真痛快！”
江无罪控制着穿云梭一次次从瀑布上俯冲而下，落在水面时激起一大片水花，淋了两人满头满身。
“无罪，今天下午上课是二圣主！我们快回去吧！”扑头盖脸的水浪袭来，云长生大吼道。
可是处于极度兴奋的江无罪哪能听清，只当他是害怕了，同样大吼道：“不要怕，我是你老大，我会保护你！”
在极限的速度和刺激中，她尖叫声，她嘶吼着。
江无罪彻底将这些日子累计在心中的不畅快吼了出去。
玩到尽兴处，她甚至从穿云梭上一跃而下，从悬崖一跃而下，忘了这里是万丈深渊。
云长生瞳孔剧缩想要抓住她，却只抓住了她的衣角，“江无罪！！”
他没忘记，她还是个凡人——
她掉下去会死的！
待穿云梭再次落于水面时，云长生却一脸坚定从船头一跃而下。
在冰冷水中一点点搜寻起她的身影。
可无论他怎么找，下潜多深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江无罪，江无罪！
你不是还要当我老大么！你不要死！
在快要窒息的关头，他眼前一黑，仿佛有一只温柔的手抚过他的额头，告诉他不要怕。
小小的身躯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托到了岸边。
而此时，江无罪落入水中那一瞬间竟然无师自通学会了游泳，正在水里畅快遨游。
她如同一尾欢快的鱼儿，又觉得自己是一株随水波飘荡的水草。
她开心，她快乐，她畅快得快要忘了自己是谁。
突然一股力量在水底翻涌，形成了一股漩涡，她来不及闪躲就被卷入漩涡之中。
岸边的云长生醒来后猛烈咳嗽着却依旧艰难爬起来想要跳入水中，却看见岸边有一伟岸身影。
那身影轻轻抬起手又轻轻一放。
那可怕漩涡就裹挟着江无罪，将她重重摔在岸边。
“咳咳咳！疼死了！”
“江无罪！”云长生赶忙上前扶起她，想要为她施放回春术，却发现通身灵力都被封住。
“无罪，那是二圣主！”
“什么？什么圣主？”
江无罪左晃右倒好一阵子才搞明白状况，她幽怨眼神投向豆芽菜，“你没告诉我下午是二圣主上课啊！”
“我说了的，你没听见。”云长生小声反驳。
“可我明明看见你想要逃课的！”
“我那是去恭房……”云长生的脸涨得通红，不敢看她。
淦！！
那她特意逃课带他出来散心是为了毛啊！
“江无罪，新晋圣女？玩水可是玩够了？”
“回二圣主，玩是玩够了……”
反正都被抓包了，对这种人物耍心眼是没用的。他们什么手段没见过？
死猪不怕开水烫吧，反正又不会死，最多是受罚而已。
“头一天上学迟到此乃第一罪。不仅迟到还拐带同学逃课此乃第二罪，只管自己痛快。
扔下同伴一人害得同伴险些丧生此乃第三罪。江无罪，你可认罪？”
“长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江无罪一听这话就拉着豆芽菜，看见他后背处有一处血痕，愧疚得快要哭出来，“长生，对不起。我不该只顾自己痛快。”
云长生本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被下了禁言咒。
他看见那小小身影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二圣主面前。
“江无罪认罪。请二圣主责罚！”
“三罪并罚，罚你一月内抄写道德经千遍。此处与水镜峰不远，且走着回去吧。正好好好反省自己干了些什么蠢事。”
那看不清面目的身影一挥袖袍，就将云长生裹挟着消失不见。
云长生看着她脸上自责神情，他明白她的自责全然因她差点害得自己丧生。
可，不是那样的！
他虽然受伤，但不至于丧生。
二圣主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不让他解释！
当云长生迷迷糊糊闭上眼时，关于他在水中那段记忆却变得模糊。
“云恪圣主，圣女江无罪今日已领悟到了水之剑意种子。
云长生体内玄武血脉已有觉醒迹象，要是再压制下去恐怕会有损根基……”
“唉。只希望我能保护这些孩子多些时日吧……”
夜色中，唯独男子的叹息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