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齐刷刷地回到李牧身上，诡异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女助理最后气笑了，“哈？”
陆子勋抿唇不语等着答案。
李牧有点难为情，但还是极力保持着视帝应有的镇定和从容，慢条斯理地道：“随便送一个差不多的东西祝贺一下就行了，我之前已经言辞拒绝过了，现在又送红珊瑚投其所好，搞的情意绵绵的，那不是白拒了？”
似一道炸雷劈到头顶，女助理险些晕过去，“什么拒绝，你拒绝谁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陆子勋只是替李牧的脑洞觉得惊悚，因为李牧会心一击的天雷到现在还没劈到他身上。
不过也没多远了。
李牧眼睛眨了两下，回答助理，“就上次一起参加颁奖晚会的时候。”
女助理快被他气哭了，“你到底是哪跟脑弦犯抽？李牧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哪儿受了刺激，是那天酒会张杨那个小贱人在露台跟你说的那句话？不对，是我昏头了，颁奖典礼还是在碰见张杨之前。”
李牧，“……”连忙转头看陆子勋的脸色。
果然陆子勋也沉着脸色看他，“……？？”
没等女助理继续说下去，李牧嗖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冲上去捂住女助理的嘴，“你说送什么就送什么，回去睡觉。”
一直把女助理强行送回房间，还贴心地帮着关好门，出门时陆子勋在楼梯口等他。
李牧看着不远不近立着的陆子勋，干脆把剩下的那只鞋也脱了扔在一边，大步走了过去。
陆子勋站着没动。
一直到他的跟前，李牧顶着一张美轮美奂的歉意脸对他说：“抱歉，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你跟张杨有过一段。”
陆子勋，“……！！！”
他似乎能看见一道锃亮的闪电从窗外劈裂长空落到他的耳边，轰隆隆的震耳欲聋。
他神色僵了很久，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是说……张杨杨？”
李牧，“……”张杨杨？这汉子真念旧，都分手了还叫的这么亲热。
这晚上陆子勋辗转了半夜都没睡着，有些东西你认为他已经崩得很厉害了，不曾想过还能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再崩坏一次。
李牧实在是毁人生不二高手。
陆子勋躺在床上衣服也没脱，抽完一支烟，起身出门一直从敞厅到阳台，而后手撑着栏杆利落跳到了旁边的露台上。
他在露台角落里坐下，一条腿曲着，一条腿伸直。
隔着两扇玻璃门，房间里边李牧正沉沉地睡着，完全没有被一晚上的鸡飞狗跳影响。
不得不说李牧睡相也很好，不像大多数男人毫无形象四仰八叉，只是侧着身，胳膊自然搭在胸前，被子里头身体的线条优美起伏，美男睡着了也是睡美男。
陆子勋抬起一直胳膊，手向下握成拳头，将拳头放在自己的自己眼前，近处的手背和远处的熟睡的人叠合在一起，李牧就好像睡在他的手背上。
但很快他就把手垂下去了，这哪是个平常人能掌握的人，李牧依然不似凡人，因为他的思维根本是凡人无法轻易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