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说完放下筷子，从牛仔裤后兜里抽出卷成筒的剧本摊开，“下午拍这场，我还有点不明白，您给讲讲。”
李牧凑过去，“哪儿？”
陆子勋在一旁看着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惹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碗筷扔桌上起身就往一边去点烟了。
十八线在拿什么吊这只鹿他一眼就能看明白，可李牧几乎没什么分辨能力，他护得住一次，护不了一辈子。
可能不好的事儿都喜欢扎堆儿，数字女主演因为跟导演起了冲突，很快背着包裹走人了。
出事这天，下午听说新的女主演当天进组，李牧一场戏下来被女助理拖到一边，“你知道今天新来的女主演是谁吗？”
李牧，“谁？”最好来个不识数的。
女助理焦躁地所，“你今后可得小心了，是张杨。”
李牧，“……”下意识地朝陆子勋看过去。
陆子勋不忍直视地把脸转到一边，行，又来一个。
张杨是下午四点到剧组的，赫赫扬扬带了一大帮子人，踩着十公分的高跟，挽着她限量版的包包，俨然公主驾到的姿态。
李牧这时候正在镜头前，张杨毫无兴致地看了一眼，眉目往旁边一扫，看见陆子勋就坐在不远处的角落，这一下惊得不轻。
旁边人有人告诉他，那是李牧的助理兼保镖，张杨惊讶之余也多少有些明白，没让人跟着，自己风姿绰约地晃过去作死。
李牧的那张椅子空着，她过去就自说自话地坐下了，这时候旁边除了陆子勋还有李牧的女助理。
女助理笑容得体不卑不亢，“张小姐。”
陆子勋看她的目光十分犀利。
张杨回头瞟他一眼，对女助理说：“你叫纤纤是吧？”
这摆明了是来找麻烦的，女助理揣着先搞清状况的心思没多说话，张杨翘起二郎腿，扫一眼自己脚上的鞋，“我这鞋子不合适，借你的人去车里给我……提一双。”
她没说取，说的是提，这个提字说的还格外的重，说完美目流盼地示意女助理身后的陆子勋，这不就是借着来提鞋的人吗？
这时候陆子勋站起来，他是打算直接拎着后领把人给扔出去的，让他这个四六不着调的妹子索性丢人丢到底。
他满身杀气让人发怵，女助理连忙给他一个眼神，人要真借给张杨伤的是李牧的脸面，她一个在圈里混成精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去应付。
可还没等她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借。”
几个人同时转过头，女助理，“……”额滴个神啊！
李牧正大步走过来，那张男神顶配级的脸此时可谓玉面带煞。
没理睬女助理的惊愕，也没去看陆子勋复杂的眼色，开口就把公主的脸面当成了鞋垫子踩到脚底下，“不借。”
张杨瞬时杏眼圆瞪，嗖地站起来，不远处已经有人朝这边看了，她面子挂不住，冷笑一声，“这就是李老师的风度？”
李牧见她起身，绕过去一把将椅子拖开，自己稳稳坐下，“不借，出去。”
张杨勃然大怒，奈何她没有跟复读机吵架的经验，狠狠咬着牙说：“你等着。”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