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女人近乎质问的话语，战寒琛垂眸苦笑了一声，冷风无情地划过脸颊，薄欢听见他低声开口。
“你还不明白吗？”战寒琛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似乎要把她灼出一个洞来，嗓音无比低哑，透着一股莫名地凄楚和落寞。
“薄欢，孩子们是我的亲生骨肉，没有了你们，我的生活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变得完整。”
“就算是我现在离开这里，我也会觉得，我的羁绊，还留在这里。”
一番话说下来，薄欢身体微僵，瞳孔微微放大。
战寒琛弯起的手指关节缓缓掠过嘴唇，带上了血丝的眼睛显得深邃而又疲惫。
薄欢的耳朵嗡嗡作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越发空白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
孩子终究不只是她一个人。
他们有父亲，而现在，他们的父亲，就站在薄欢眼前。
心底爆发出一阵难以言喻的震撼，薄欢后退了两步，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抬眸看向战寒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你真是这么想的？”
心中隐隐燃起了一丝希望，战寒琛抬眸看她，声音发紧：“信我一次吧。”
薄欢在脑海中反复地咀嚼着这一番话，最后还是忍不住有些纠结地叹了一口气。
她抬眼看了一眼公寓里亮起的灯，站在这里隐约能听到薄仙仙的欢呼声以及薄文略微有些无奈的说话声。
一切显得温馨而美好，只是薄欢无法想象，如果孩子们真的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又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战寒琛看出她眼底的纠结，嗫嚅了一下嘴唇，正想开口。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什么话来，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便划破了空气中的安静。
薄欢动作一顿，连忙从包里拿出一边振动一边响铃的手机来，看到来电显示时微微一愣。
她抿了抿唇，目光有些疑惑。
是傅时修打来的……
不过自己才刚从他家出来，应该有什么话早就当年说出来了，为什么非要在电话里说呢？
脑子里思绪无比复杂，薄欢闭了闭眼睛滑动屏幕接通，试探着开口。
“喂？”
另一边，傅时修听见她略微疑惑的声音，不由得低下眸子勾唇轻轻一笑，温和道：“到家了吗？”
“到了。”薄欢看了战寒琛一眼，随即背过身去，“薄文带着孩子们上楼洗漱去了，我在楼下吹吹风。”
闻言，傅时修唇边的笑意丝毫不减，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电视上还播放着薄文没有看完的偶像剧。
烟灰缸里有着刚刚掐灭的烟头。室内隐约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些许快要消散的白色烟雾。
傅时修走向巨大的落地窗前，伸手拉开窗帘。
刹那间，神秘而又深沉的夜景出现在他面前，他放开拉着窗帘的手，拉过椅子坐下来。
另一边，薄欢听见了他那边拉窗帘的刺耳声音，眸子里的疑惑神色丝毫不减少。
“怎么了？”
闻言，傅时修轻轻一笑，说：“欢欢，抬头看看吧。”
话音落下，薄欢微微怔愣了几秒，随即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