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眼睛亮了下：“只有我。”
“嗯……”姜九昭头疼。
又来了。
这小孩儿一睁着星星眼，他就觉得浑身别扭，他拍了拍陈颂的衣领：“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找我了。”
陈颂挤进他的指缝里，跟他十指相扣：“想你了，好几天都没……”
他暧昧的目光划过姜九昭的唇，上面还落了一个清晰的咬痕。
“今天回家明天就得住公司，陈颂，我是要工作的，你知道吗？”
陈颂点头：“我知道……哥，明天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在你的公司？”
姜九昭愣了下。
他的办公室确实有一个供他休息的房间，可里面就一张床。
……虽然从他俩在一起的那天开始，陈颂就已经赖在他的床上不走了，但是那毕竟是在家里，在公司这样……
“不行。”
他看着陈颂很无语：“我那儿就一张床。”
陈颂不以为意：“我们不是一直都睡在一起的吗？”
“……”
这小屁孩眨了眨眼睛，颇有些无辜，姜九昭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怕那个董科再跟我靠这么近，我可以跟你保证不会有，犯不着这么盯着我吧。”
陈颂眼眸闪烁，勉强一笑：“……对不起，哥，我没这个意思，你要是很为难就算了。”
姜九昭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开着车回家，路上的气氛不算和谐，甚至有些尴尬，下车的时候陈颂说要去便利店，姜九昭便将车停在了路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陈颂拎着一个袋子坐进了车里，姜九昭好奇他买了什么东西，凑过去一看，竟然是几瓶二锅头。
草了。
姜九昭额角青筋直跳，只觉得今天这兔崽子就是来给他添堵的，竟然买了把他送上南天门的玩意儿回家？
他自从喝酒喝死以后，对二锅头早已敬而远之，聚会上的酒也是能推就推，能挡就挡，结果竟被陈颂买了这么一大堆回家。
姜九昭忍不住咬牙切齿：“你买这么多廉价酒干什么？”
陈颂抿了抿唇：“后天就要复试了。”
姜九昭愣了下，情绪收回来了些，这么些天忙着工作，对于陈颂，他也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关注他的考试了。
他内心多少有些内疚：“是这样啊……那怎么突然想起来买酒了？因为紧张吗？怕考不好吗？”
陈颂点头：“嗯。”
毕竟陈媛去世还没多久，姜九昭也觉得这件事多少都会影响一些他的心态。
他抬手摸了摸陈颂的脑袋。
“你已经很用功了，要相信自己，况且你初试成绩排第一，就算复试发挥失常，也一定能考上的。”
说完，他将陈颂买得二锅头拎过来：“我可以陪你一起喝，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我们喝贵的，不喝廉价酒，第二，不准多喝。”
姜九昭推开车门：“幸好是后天复试，你要是敢在考试前一天跟我整这一出，看我会不会惯着你。”
陈颂注视着姜九昭挺拔漂亮的背影，眼中全是刚刚被隐匿的占有，他丰唇轻启。
“你会。”
……
酒量这个东西，多少带点天生。
姜九昭看眼前已经下了大半瓶的汾酒，再一扭头，陈颂那毫无波澜的面孔让他禁不住啧了一声。
敢情这酒是他自己喝的？
姜九昭喝酒喝多了会上脸，但不严重，仅仅是两颊擦红，光线暗点都看不出来。可这会儿他也已经明显感觉到脸颊的灼热，旁边这位“成年不久”的小屁孩，还默默盯着酒瓶子发呆。
陈颂一看就知道没醉，姜九昭怎么说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社畜，被一个小屁孩比下去的滋味不太美妙，但他不贪多，仅仅是心里不太平衡。
姜九昭缓缓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抿掉，问道：“怎么样？还能喝吗？”
陈颂耸了耸肩。
姜九昭额角青筋跳动。
这小子的表情大概就差亲口说出“不过尔尔”或者“索然无味”这几个字了。
行，真行。
“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差不多到量了。”
姜九昭说完，准备起身去刷个牙，毕竟满口酒味连自己都有些难以忍受，可刚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两腿有点软。
不是吧？这明显就是五分醉意的量，还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姜九昭忘了一件事，他总以曾经自己的酒量跟现在这具身体相提并论，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前一阵李青寻找茬那回，他自以为自己不过半醉，可这具身体就已经醉了八成，放到现在，也是一样。
可惜这个bug没人告诉他。
陈颂眼眸微闪，站起来揽住了姜九昭的腰身。
“哥，你醉了。”
姜九昭将他推开：“放屁。”
陈颂轻轻蹙着眉，姜九昭有一具漂亮的骨架，还有因为经常运动而保持了形状恰到好处的肌肉，更要命的是，他有一只手臂就可以围起来的腰……而这漂亮的一切，都是他的。
姜九昭晃悠着往卫生间走，关门的时候，陈颂跟着挤了进来。
他蹙眉：“你干嘛？跟我抢着刷牙啊？”
陈颂愣了下，眼中有了笑意：“没，我来上厕所。”
“……那你等会儿，唔！”
陈颂突然从背后覆了上来，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耳垂被温热的唇包裹，整个人宛如过了电一般颤抖着。
姜九昭瞪圆了眼睛：“你做什么！”
陈颂脑袋微斜，注视着他的双眸迷离情动，嘴唇一下又一下地啄他微红的面颊。
他沉着声道：“帮你。”
姜九昭脑袋一盆浆：“……什么？”
下一秒，他就不能继续维持冷静，因为他明显感觉到。
他正被人隔着衣物摩挲。
姜九昭面颊飞红，连瞳孔都在颤抖：“陈颂，你他妈在干什么！”
陈颂实在是给他逼急了，虽然他身体不太受控，可脑子并不模糊，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令他毫无安全感，甚至想回头狠狠给他两拳。
陈颂没理，反而滑进了他的衣物中。
“！”
姜九昭只觉得双眼充血，大脑宕机。
他腿一软，差点栽倒，陈颂用力拽着他的肩，将人按进了自己怀里，这下，陈颂几乎完全承受着姜九昭的体重，可他却仍不动如山。
姜九昭也不是不正常，他双眸失神，呼吸逐渐粗重。
顷刻间，卫生间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此起彼伏。
黑夜幽深而绵长，连得不到回应的爱意也能因为黑暗而暂时难以辨别，难以抗拒，随着十二点钟声的响起而被胡乱地揉碎，最后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