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紧咬着嘴唇，眼中盈满了泪水：“老大，你为什么要……”
谢怀瞥了她一眼：“要我请你走吗？”
“……”
白梨颤着眼睫，推门走了。
姜九昭莫名其妙：“你干嘛？人家白梨好好的……”
“玫瑰上有东西。”
“？”
姜九昭愣了下：“什么？什么东西？”
谢怀指向他的耳朵：“你说是什么？”
传声器？
白梨抱着花抱了一路，能够接近她的人才有机会把传声器悄无声息地放进去。
所以谢怀对白梨态度这么差，是怀疑白梨有概率背叛他……
……他怎么觉得白梨不像是能背叛谢怀的人。
这姑娘明显对谢怀有意思。
“好吧。”
谢怀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
不知道跟谁说了什么，没一会儿，房门被推开。
“先生，这是您点的午餐，请慢用。”
姜九昭睡了一整天，自然是饥肠辘辘，不过现在他实在是不方便自己动手吃饭。
每次一伸手，腹部被子弹打到留下的伤口随之牵扯，痛得他龇牙咧嘴。
于是谢怀把椅子往前拉了拉，舀了一勺紫菜蛋花汤递到他嘴边。
“张嘴。”
姜九昭惊讶地眨了眨眼：“你……”
谢怀咽了口唾沫，语气有些不自在：“……看在你为我受伤的份上。”
姜九昭见他耳尖通红，轻笑了一声，张口喝下了汤。
别看谢怀平时对姜九昭态度恶劣且冷漠，现在喂他吃饭倒是有耐心。
姜九昭也不客气，被谢怀喂完了一整份蟹黄小龙虾拌饭，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
吃完饭，谢怀还贴心地给姜九昭擦了擦嘴。
他将卫生纸扔进纸篓：“你先休息，我还有事。”
姜九昭不情愿：“大哥，你好人做到底，至少给我请个护工吧？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自己下床，人有三急，你是想让我在床上解决吗？”
“……”
谢怀蹙眉。
“晚会儿我会再过来。”
姜九昭：“？”
“你什么意思？”
谢怀的意思是……他要亲自照顾他？！
如果面前的人是天真无邪的陈颂，那他会理所当然的接受，可是……这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谢怀，视人命如草芥的谢怀。
谢怀转身，留给他了一个背影：“字面意思。”
门被关上，屋内回归了寂静。
姜九昭心里微动。
晚上，谢怀真的回来了。
姜九昭连忙向他吼道：“谢怀，你赶紧过来！老子要上厕所！”
谢怀看他痛苦的表情，走过去把人横抱了起来。
“诶！”
姜九昭也来不及害羞，搂着谢怀的脖子眼巴巴地看着马桶。
谢怀把他放下来：“需要我陪着吗？”
“……陪你麻痹，出去！”
谢怀淡淡瞥了一眼他的下身：“又不是没见过……”
“……谢——怀！”
被凶的人离开了卫生间。
姜九昭解开裤子，浑身舒畅。
谢怀突然推开了门。
姜九昭一激灵，连忙结束：“你干嘛！”
谢怀看他龇牙咧嘴提裤子的模样，过去按住了他的手。
“着什么急？也不怕伤口裂开。”
姜九昭脸熟的能煮一个鸡蛋，简直没脸再见谢怀了。
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姜九昭声音嗡嗡地说：“你一去就是四个小时……憋尿憋的我都快肾亏了。”
谢怀低声道：“嗯，我的错。”
说完，伸手环住了姜九昭的腿弯。
姜九昭也不敢挣扎，被人轻轻放到了病床上。
天色刚刚晚，姜九昭提议要看电视剧，谢怀不情愿：“我不看电视剧。”
“哦。”
姜九昭才不管谢怀看不看，在手机上搜了一个热播电视剧，就开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他没戴耳机，电视剧外放的声音很大。
谢怀拿出笔记本电脑办公，正要开一个会。
管理员问道：“人都到齐了吧？到齐了我们会议就……”
“你想让我做小？你怎么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老子公司市值一个亿！你个私生女凭什么嫌弃老子！”
“……”
管理员蹙眉，在会议里查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没有关麦克风。
结果却发现是谢怀。
“？”
谢氏公司中高层群瞬间炸锅！
管理员怯生生地问了一句：“老板？”
谢怀却淡淡地应了一声：“开会。”
“……好。”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没了孩子！”
“你个疯妇！别在医院里撒泼！”
“毅哥哥，我不痛的，姐姐心里难受，你别怪她。”
一个员工的声音随着耳边电视剧的剧情断断续续：“海盛国际KpI……不过是谢氏集团的……”
管理员虽然也好奇，但还是开麦提醒他：“王总，希望你认真汇报。”
“哦！哦哦，好。”
被提醒了的王总汗流浃背。
不怪他，真不怪他！谢总放的电视剧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狗血，太太太太太太让人好奇了！
明明是在开会，为什么谢总还在看电视剧？难道是要测试一下他们的专注力？
王总连忙正了正领带：“海盛国际最近截了谢氏的两个项目，表现的敌意十分明显……”
谢怀一边开着会，一边用余光偷偷瞥向姜九昭。
可惜后者看得很专注，根本没有往他这儿看一眼。
谢怀心情不太美妙。
“谢总？”
谢怀回过神。
他半天没理王总，让王总捏了一把冷汗，只得陪笑道：“是……是我做的调查还不够吗？”
谢怀点头：“你跟海盛有什么仇吗？”
王总愣了下：“不是您让——”
“我让什么？我让你调查海盛你就只调查海盛？难道谢氏的目光如此短浅，只知道解决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公司吗？”
“……是。”
结束了一场不太愉快的会议，谢怀扭过头。
“姜九昭，你不好奇吗？”
姜九昭看了他一眼：“好奇什么？”
“好奇我为什么要对邹家赶尽杀绝。”
“……”
姜九昭关了电视剧，朝他官方微笑：“谢怀，你觉得以我这般蝼蚁的身份，会不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呢？”
谢怀摇头：“你现在不会死。”
“……那我也不想听。”
谢怀垂下了眼眸：“你就听我说一下吧，我想告诉你。”